疼,疼的头皮发跳。
他的喉咙里隐约颤着气音,忍不住咳嗽,病白的面色愈发可怕,抓紧了墙壁,指尖磨出片血痕,胶着她的背影,呢喃:“你的手是属于我的……初初,这样捉弄我,就不是开玩笑了。”语气至最后扭曲而阴狠,轻的可怖。
冬天夜晚来的快,窗子外透来点点橘色的灯光,孟初初锁上防盗门,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搁在桌上,然后换了拖鞋进卧室。
父亲还在外加班,屋里只有她静静的脚步声。
按照往常回家的习惯,先得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这一天风尘仆仆,满心的疲累,等整个人梳洗过后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孟初初裹着浴巾出来,到卧室的衣柜前,她的头发很长,此时湿漉漉地铺着背,结着细碎莹亮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掉落坠开水痕,没有瞧见,床底下的漆黑里,一道蜷缩的身影间眨着双眼,逐渐喘息起来。
取下干净的短袖,微微垂眼,蓦地瞥见角落里皱巴巴的衣服,她先穿好了睡衣,才拿起那衣服来看,隔得这么近,能闻见淡淡陌生的异味。
卧室的灯光细微闪烁起来,灯丝滋滋作响,直到一阵惊雷猛然劈在平地里,刹那间刺眼的雷光炸开,周围一瞬便陷入可怕的寂息,再无动静。
窗外透来一点夜色的青光。
而她的身后,蓦地出现一道修长的黑影,就站在那里,闷雷般的风声从远处呼啸着暗暗传来,那雷电闪现,衣柜上清晰地映出少年的轮廓,她浑身一震,满心惊惧地转身,脱口道:“谁?!”
黑影不说话,却是极快地飞扑,眨眼就把她推进衣柜箍死,脊背被坚硬的木板磕得生疼,孟初初尖叫出声,他已经抱住了她,水润的柔软封住嘴唇,滑腻地翻搅舔舐,带着生涩的笨拙胡乱痴缠起来,水涂得满嘴都是。
她转动脑袋,伸手去打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呜呜乱叫。
直到舌被咬痛低吟了一声,身上的疼立刻讨好地轻轻啜着她嘴角,还死命抱着她:“初初……”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隔着薄腔简直跳在他的心尖上,他低首蹭了蹭她的,满足地弯起笑。
孟初初得到了喘气机会,赶紧大口地呼吸,好一会,眼里还糊着泪,借着光勉强看清了面前人的脸,眉一皱:“霍梓期?”在他乖乖扬起脸后,不由大惊:“你!”
少年被揍得脸颊青一块肿一块,薄唇上裂开有血口,额发也是凌乱的,灰扑扑的跟无助的毛崽般,团在她怀里才能安然,小声道:“我去找你们班体育课代表打架了,我快被打死了。”他笑起来,带起危险的甜度,骤然抓住她肩膀发疯地摇晃:“初初,你救救我,救救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头不顾地拱起她耳朵。
“初初……”
沿着她皮肤着魔地嗅着,胸口狰狞地搐起,迷恋地吸汲着她每一缕气息,他难耐地扭了扭低喘,越发急重沙哑:“抱抱我……”
孟初初的身子发僵,紧紧地咬住嘴唇,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还在乱跳,她安静下去,最终将他一推:“我们好好谈谈。”拽到了床头坐着,翻箱倒柜开始找创口贴跟消毒水。
小乌云尝到了甜头倒是乖了,任她处理伤口。
偏偏她脑子里成了浆糊,唇上他的热力犹在,似乎甜丝丝的,有糖果的味道,还非常熟悉,她略抬起眼,撞进他烈烈的目光,那额发在她脸上蹭的散开,露出白皙额头,病瘦又软的不可思议,望着她眨也不眨。
胸口微微地一跳。
她当机立断转移话题:“你……是不是偷吃了我的糖?”余光中,放书桌上的糖罐子显眼的很。
“嗯。”
他温柔地舒展眉稍,织着眷恋。
“好喜欢你……”
孟初初:“……”这孩子怎么就魔障成这样了,能救的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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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霍君颐(见上篇)
弟弟霍梓期(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