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晚听到他所说的人选,一下子就精神了,拿着勺子的右手马上停下来,她的头也缓慢的抬起来,可是刚刚塞进了嘴里的餐后水果还没有嚼完,说不出来话。
她用最快的速度活动着齿舌,终于嚼完了嘴里的果肉,轻轻松松的扭过来,和厉骁的眼神交汇于一处。
最近傅时晚接触的人,还有做了些什么事情,厉骁几乎都是了如指掌,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彼此的心中所想也会相通。
这个世界上,平静和动荡的生活总是在交替着进行,就像黑夜和白天不停歇,交替着来到人们身边,现实让人们看清所有相对的事物,拥有不一样的思维。
傅时晚冷笑着说:“看不得我过好日子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不难找的。”
三番两次的遭遇这些麻烦事,她已经见惯不怪了,习惯了就好,没有什么爬不过的山,没有什么越不过的坎儿,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总能在最后找到轻而易举解决的办法。
“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坦然了?”厉骁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摇头晃脑的模样,和小孩子一样可爱,全然没有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装进过脑海里,他不禁开心的笑了。
傅时晚还没有意识到他对她心生的兴趣,自顾自的解释道:“我摸爬滚打过来的,这在这个圈里太常见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从前都没怎么样,现在在家里休养,怎么还会在意呢?”
说起这个,傅时晚就有些头大,不是头疼,而是因为打扰了她的清净生活。
回国之后她还没有清净多少时日,就又惹来了一堆事,至于那些挑事的人也无非就是平日里嫉妒她、看不惯她,想方设法的诋毁她,看她活的累了,这就是她们的乐趣。
她偏不让她们如意,依旧悠哉悠哉的与平常一样,只不过和她有关的事情,到后面都和她脱不了关系,虽然她可以让这事顺其自然的发展,最后的烂摊子她也得收拾。
“那你告诉我,那些人可能会是谁?”厉骁又绕回了原来的主题,他迫不及待的想听到她心里的答案是不是和他一样?
傅时晚闭口不说他想问出的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她纠结的说:“现在说是谁都不重要,终归只是我们的猜测,只是怕……怕最后找出来那个人的时候,你反而会不忍心。”
最近频繁干涉他们两个的人无外乎于别人,可能那个人就是他最最亲近的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忍让,大不了是口头之争,可是闹得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还能那么好处理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厉骁不会不懂,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大多数人的第一感觉是非常准确的。
厉骁随即把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就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坚定的握着傅时晚的双手,斩钉截铁的说:“你放心吧,不会出现那样的我的。”
这句奇怪的话,还带点歧义,不禁让傅时晚茫然不解的看向他,他还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解脱出来,仿佛是在自说自话。
但实际上,他所有内心的斗争都是因为她,他又很郑重的重复了一遍他想说的,“我绝不会不忍心的,因为对现在的我而言,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底线。”
都已经升级为底线了,不再是那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比得过她们俩了,何况现在一个人身上是两条生命,有了这份保证,傅时晚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厉骁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色的瞳孔里闪着尖锐的亮光,“我的底线,触者死。”
这么狠的话,傅时晚听着都隐隐感觉到了害怕,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她在他心里越重要,她的一切就越让他放大式的关注和在意,谁要是胆敢在动她分毫,那比动他还要糟糕,他一定会十倍奉还,她变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说得那么可怕,究竟是谁现在还不知道呢。”
傅时晚从恐惧的空间中把他揪回来,继续回头看着应该看的育儿节目,忽视许久的电视已经放着广告了。
于是两个人的谈话再次回归了正轨,“你还想看什么?”
厉骁机械的换着台看,一个个的频道都略过,电视剧那些东西太没有营养,好好坏坏掺杂起来,辨识不清。
当换到不同卫视的时候,这个时间恰好在播着新闻,她们就知道距离那条讨厌的消息不远了。
果然,这个城市里特别的一幕降临了。
各个电视台又有独家新闻也有雷同新闻,争着抢着播出,有一个劲爆的女星消息出现,新闻里已经出现了不少关于傅时晚的黑料,他们之所以播这个只是为了博观众的眼球。
“哎,你怎么不换台了?”傅时晚及时的提醒她,这个消息她熟知了,不想再听这么多次。
厉骁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先等一会儿。”
一心扑在电视上的厉骁,细心的发现了明显的差异,只是有些台很认真的说:“傅时晚是被污蔑的,这些情况并不属实。”
他们酌情考虑她以往的做法,根据事实说话。
没有真实存在的新闻,简直堪称是犯罪,很有可能会引发赤裸裸的网络暴力,屡见不鲜的网络暴力事件害得多少人可怜的都不如坏人,甚至性命堪忧。
昧着良心做不属实的报道,他们就是在害人,但是就是有这样的人。
厉骁看清楚了他们的面目,知道是哪些台就直接将傅时晚的丑闻坐实,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即使他们亲眼所见,也不过如此吧,怎么可以这么强硬的说出来这些话?
单凭着片面之词就向光大人民群众说谎,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对的,后面有他们好受的。
厉骁很用心的盯着,暗暗记住了这几个电视台和报社,他们的功过都记得一清二楚,对傅时晚好的他会懂得感谢,对她不好的,他也绝不会好心的放过。
跨过了这些新闻,时间已经不早了,厉骁又让她看了几眼育儿的节目,没什么意思,就催促着她去睡觉了。
晚上,厉骁贴心的安排好她每一件事情,都是琐碎的小事,他也做到了事无巨细,包括洗漱的各种事和睡前必喝的一杯牛奶,让她都不适应。
所有的都结束了,又是美好的一晚,可以美滋滋、舒舒服服的睡觉了。
厉骁陪伴在傅时晚的身边,“乖,闭上眼睛。”
他摸着她的头发,和普通情侣之间的摸头杀一样的厉害,温柔的可以把心都揉碎了。
不仅如此,他还给她哼着安眠曲,柔声从他的唇齿间流淌出来,像春风沐浴一般,给了闭上眼睛的傅时晚一份安定的感觉,呼吸均匀流畅。
自小到大,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这样用心过,但是就是愿意为傅时晚做任何事,丝毫不后悔。
厉骁哄着傅时晚慢慢地入睡,在她快要睡熟的时候,紧紧的抱起了她,放在自己的臂膀里,赢得心中的无限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睛的他也睡着了。
第二日,厉骁早早的起来给傅时晚准备好早餐,他自己吃了几口,看她还没有起床的动向,就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先离开了。
再爱,也不可能什么随时都在身边,厉骁除了她,还有一个大的公司要负责,其公司里的那么多员工都靠着他发放的工资谋生,不能剥夺别人生活的权利。
去了公司后,厉骁直接走到了他的办公室。
作为助理,白洛就在厉骁的办公室外面,她是厉骁与其他下级员工的沟通接点,每天都要往她这里送好多份文件,白洛要根据时间让他看过这些文件。
敲了敲门,白洛走进去送文件了,“总经理,这份文件需要你来签字”
她看着严谨到面无表情的厉骁,双手一直放在背后搓来搓去。
“傅时晚还好吗?”白洛担心的问道。
厉骁知道她们俩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敢相信他会表现得这么好,“她怎么样了,都与你无关。”冷冰冰的应答,对付她非常合适。
“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那些黑料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但是我相信这肯定不是傅时晚。”
白洛居然为傅时晚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变了。
厉骁昨天也刚看了,对此事记忆犹新,听到她这么说,惊讶的停笔,看了白洛良久,准确的说是盯着,黑色的眼珠下面隐藏着什么样的言语,让白洛不寒而栗。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厉骁突然说:“不错,看来你还是有眼光的,没瞎。”
戳中了她的痛处,这句夸奖的话也像是在讽刺她,能根据事实说话的人,不相信傅时晚那不属实黑料的人都是好样的。
白洛嗓子眼莫名的哽住,她眼酸酸的,麻木的接过来签好字的文件,就马上离开了。
在她走后,厉骁通知让王洋进来。
“你说,我太久没发威,那些人是不是皮痒了?”厉骁眼中尽是戾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