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微言醒之前,月瑶便已经醒了,她一脸娇羞的替夜微言更了衣。
夜微言握着她的手,温声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贵人,朕赐封号为婉,取温婉之意。
月瑶怔了怔:“皇上,这贵人……只怕旁人会介意的。”
谁不是从常在开始熬起的,如今她这一升就成了个贵人了,实在是有些不妥吧。
夜微言握着她的手,笑道:“你倒当真是对得起这温婉贤良四个字,如今便替朕担心起这个来了。不过,你既是良妃的表妹,便是婉贵人,想来也没有人敢胡言乱语。”
月瑶垂眸,乖顺的谢了恩:“皇上,可要在姐姐这儿用膳。”
夜微言牵了她的手下了床,温声道:“这是自然。”
待二人去了膳厅时,就见良妃已经起了,正在吩咐人布菜呢,见了这神情气爽的夜微言,心口闪过一势的疼痛便是满脸的笑意。
“皇上,月瑶,快来用膳,今日我可特意吩咐了后厨,做的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夜微言这简直就是在纵享齐人之福,他拂衣坐下,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的月瑶,笑道:“如今你已是婉贵人,就一同坐着吃吧。无妨。”
月瑶望向笑意如春的良妃,良妃笑道:“你我是自家姐妹,怎么同姐姐客气起来了,快坐下。”
月瑶这才乖乖的坐下了,她显得有些拘谨,这样的气氛也让她有些尴尬,倒是良妃一直都是笑面如花的,好像昨天夜里侍寝的是她似的。
“如今你都是婉贵人了,你称本宫这一声姐姐,倒真是没唤错,快尝尝,做得可合口胃。”
夜微言尝了尝,笑道:“良妃有心了。”
良妃垂眸一笑,替夜微言盛了一碗汤:“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这月瑶是臣妾的妹妹,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待用了膳,臣妾还要带着妹妹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呢。”
夜微言闻言狐疑道:“贵妃娘娘?你平日不都是唤她姐姐,怎的如今倒生份了。”
良妃垂眸,叹了叹气:“原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吧,贵妃娘娘听闻臣妾唤她姐姐便不高兴,臣妾只得唤贵妃娘娘了,原了不打紧的,贵妃娘娘高兴就好了。”
她原以为这样说夜微言会生气,岂料夜微言对此并没有什么表达的,只说了句:“用了膳就过去请安吧,朕还要去上朝,先走了。”
良妃垂眸,送走了夜微言。
月瑶瞧着几乎没怎么动的碗,心里有些忐忑:“姐姐,可是在怨我。”
良妃握着她的手,笑道:“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姐姐怎么会怨你,如今你是贵人了,还赐了封号,姐姐高兴都来不及。”
月瑶抬眸,温声道:“你的黑眼圈有些重,想来是一夜不曾睡好了。”
良妃取出帕子擦了擦眼睛,笑道:“我如今怀着身孕,睡不着也是常事,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莫要放在心上。去请了安回来,中午再睡上一觉,想来就没有大碍了。”
月瑶替良妃夹了些菜:“姐姐多吃些。”
良妃替她也夹了些,两人相视一笑:“快吃吧,一会儿给你搬到南殿去,你先前是客,所以我也不好将你搬到南殿去,如今皇上亲封了你为婉贵人,自是不一样了,你那南殿我可早早都为你备下了,如今你只管去住就是了,若是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只管让宫里的人去收拾。”
月瑶也确是饿了,所以一碗饭也就吃了个干净。
那边陈公公早早便派吉安去了楚云秀的宫里。
青争开了宫门见是吉安,也没个好脸色:“娘娘如今刚起,你且候一候。”
吉安笑道:“你这脸色,如今瞧着倒是好了许多,昨日睡得应该是挺好的。”
青争垂眸,淡道:“娘娘已经梳洗完了,你进去吧。”
吉安见她这冷漠的样子也早已经习惯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抬步便进了殿,朝楚云秀低声道:“娘娘,昨儿皇上在良妃娘娘的宫里歇下了。”
楚云秀插簪子的动作几不见的顿了顿:“歇了就歇了,敬事房记上就是了。”
吉安嗫嚅着唇角,低声道:“皇上是宿在月瑶小姐那儿,今儿早晨已经册封为贵人了,封号为婉,因着要入内务府的存档,所以要从贵妃娘娘您这儿经一手。”
好歹这是未来的皇后了,虽然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可是如今也都是照着皇后的架势来办事了。
毕竟夜微言在不在意她,这整个皇宫的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楚云秀手里的簪子插不上,干脆便放下了,淡道:“封了便封了吧,照着仪仗办就是了。”
吉安原是想看看楚云秀会不会生气的,如今看来,这贵妃的处事容忍程度,倒真是令人惊讶:“好,奴才这就去办。”
楚云秀不由有些感叹那良妃的手段,如今看来,她也要去争了!
这良妃的表妹得了名份,楚云秀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的,只是后宫里的妃嫔却炸开了锅。
德妃常年在宫里养病,极少会外出参与宫里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她向来不大理会这些。
每日闲着也不过就是在宫里散散步,看看书,偶尔也会听一听外头那些个动静,只是倒也从未放在眼里。
今日大清早的,那贴身的丫鬟柳芝便跑了进来,伺候着她梳洗,见她咳了两声,满是担忧。
“娘娘,如今冬日寒得厉害,你可要仔细着身子。”
德妃是宫里的老人了,如今因着在宫里养病不外出,所以也不曾为那些争斗之事烦恼过。
瞧着也是极年轻的面貌,虽称不上是这宫里头最好的,可却也足够令人过目不忘了。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的,哪里还有半分的病态,先前说病,其实也不过是想打着这个幌子,远离那宫斗之争罢了。
毕竟她也争了这么久了,对于那些事情,早已经疲惫了,至于母家,虽说她不受什么恩宠,可是这个德妃的位置却还是摆在这儿的,多少世人还是会顾及一二。
她轻抚着这鬓角的发,格外平静:“如今在这宫里这么些日子,倒也算是平静。”
柳芝替德妃挽了妃,眸色微转:“娘娘如今确是安生了,只是,如今这样的局面,怕也是维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