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应下了熙云公主的要求,带着妻儿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了。
熙云公主瞧着那一家子远去的方向,叹了叹气,竟有些羡慕。
而她回了府里,少了严弘文,总觉得冷清不少。
这梁霄一上马车就将悠悠扔给银花抱着了,梁霄自个儿一伸手就将徐若瑾揽进了怀里:“那巷子里的风吹得太狠了,你瞧你这一身,全凉透了。”
徐若瑾哭笑不得:“哪里凉透了?我瞧着挺暖和的。”
梁霄将她环在怀里,双手握着她的,叹了叹气:“唉,好不容易有了个借口辞了这个爵位,当个闲散人,如今又当不成了。”
徐若瑾也是无奈,可想到自家这位有爵位不想要的,也的确是奇葩。
“皇上看样子是想将梁家与皇家栓在一起了,这官儿当不当的,不全凭皇上的意思吗?咱们的女儿又是未来的皇妃,一旦云秀当了皇后,身为嫡子的擎儿必是太子,到时候想要抽身就更难了。”
梁霄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无奈道:“我还是想当初在望云山和之前的那些日子,日日可以自由自在,而如今却要为这些庸碌之事烦心,实在让人头疼。”
银花哄着悠悠,取了一床毯子替悠悠盖上,对于这秀恩爱的二人,银花早已经习惯了。
要是哪一天这两个人不挨得这么近了,银花才觉得是有大问题了呢。
窗外的景致飞驰,这时候天色虽暗了,可其实时辰尚早,只是冬日里向来如此,也让人很无奈啊。
梁霄搂着徐若瑾,眯着眸子,压着嗓音:“你可说了,今日我不必睡书房了。一会儿回去,你可别赶我。”
徐若瑾才不理睬他的调侃,瞧着这马车里头的碳盆,这碳与外边冰冷的世界相隔绝。
“望云山的住处总归是在的,咱们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你别多想了,眼下的事情,咱们也是身不由已。”
梁霄搂着她,沉声道:“咱们不如连夜就去望云山吧?到了那儿才是没有人打扰的清净地,我去打猎,你在房中读书习字,练琴耍玩,种花种草的,多好。”
徐若瑾忙将人按住,低声道:“现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呢,哪里还有空去望云山,若是当时我早些将红杏母子接过去就好了,也不会被卢紫梦所害了,终究还是我误了红杏母子。”
她叹了叹气,稍拉了拉帘子。
马车打那姜府路过,此时的姜府正是白色的灯盏高挂着,白绸铺得整个姜府几乎要与雪融作一处,道士作法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来。
梁霄握着她的手,将帘子放了下来,温声道:“这样肮脏的东西就不要看了,那卢紫梦也是遭了报应,你不要太难过。再说了,红杏母子如今也不是不好,只是还没有找到她们的消息罢了,你放心,一直都派人在找着,如今这么多天了,城里大海捞针也该捞着了,我猜测人可能已经出了城了,所以将范围扩去了城外。”
徐若瑾握着梁霄的手,靠在他的怀里,雾色从她的嘴边缭绕开来:“还好有你在身边。不然,红杏的事情我真的……”
梁霄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男人,肯定是要陪在你的身边,你放心,一切有我。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替你扛着。”
徐若瑾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莫名的安心。
梁霄摸了摸她的发,温声道:“你也奔波了一天了,靠在我身上眯一会,到府里了我再喊你。”
徐若瑾听着话,微微闭了眼。
梁霄低头瞧着她沉静的睡颜,再看看银花怀里睡着了的悠悠,心里暖和又满足。
如今算着时辰,还未入夜,只是夜色已经深了,陆凌枫路过夜志宇的府邸,闲着没事干,打算刺激刺激他,顺便试探一二,便去了六王府。
夜志宇这会儿正因为重伤下不了床而发火,床边的东西被他砸了个遍:“滚!都给我滚出去。”
陆凌枫理了理披风,挑了挑眉:“夜大人这火气,怎么这么大?管家,你也该跟大夫说一声,让大夫开些降火气的药才是,否则天天这么下去,别说是病好了,可别越来越严重。”
夜志宇凝着他,冷斥:“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热闹?”
陆凌枫晃了晃手里头的酒,笑道:“你我同僚一场,如今我顶替了你的位置,怎么说也是要看一看你的,这灵阁的酒甚好,你若是伤口疼了,大可喝两杯醉一醉。这醉了,也就忘了痛了。”
夜志宇气得差点吐血:“你!你也不要太得意,当心像我一样,阴沟里翻了船。”
陆凌枫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瞧着这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夜志宇:
“这姜三夫人下手可真是够狠的,你这是造了什么孽了?被姜三夫人打成这个样子?姜三夫人的脾气虽不好惹,却也不至于对人这般…,我瞧着待你倒也是手下留情了,否则想来你也没这个精力开口与我说话了。”
夜志宇躺在床上,冷斥:“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滚!”
陆凌枫摸了摸下巴,狐疑道:“难不成,你做了什么让姜家蒙羞的事?”
夜志宇脸色铁青,朝管家道:“将陆大人给我请出去。”
陆凌枫搁了手里的酒,笑盈盈道:“不过玩笑而已,你与姜府有什么恩怨的我也没兴趣知道,这灵阁的酒,给你放着了。酒可是个好东西,包治百痛。”
夜志宇双拳紧握,恨不能起来将这货一脚踹出去:“陆凌枫,待我身体好了,也就没你什么事了,你现在就在这里得意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陆凌枫挑了挑眉,瞧着夜志宇笑盈盈道:“夜大人这话可严重了,我怎么就是来得瑟的了?我不过是身为同僚,过来看看你的伤势罢了,至于这御林卫一事,你也不用操心了,还是先好生将养着身体要紧,如今你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你说这若是当真伤了身了,这可就真是断子绝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