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六、梁八远远的跟着。
梁八不由感叹:“唉,这有家室的就是好,得空了便是陪媳妇溜孩子。”
梁六看了看头顶的阳光,淡道:“怎么?想成家立业了?”
梁八呸了一声:“郡主这样的也就主子吃得消,我可不敢恭维,这一个人多潇洒自在,若是有了妻室,除了保护主子周全,还要赚钱养家,如今我赚的银钱,想怎么花便怎么花,多好。”
“嘿嘿,你这话说的可是酸溜溜的!”
“切,你不是?”
“所以咱俩大哥别说二哥!”
二人对视一眼,均不再说话。
有这样和谐的家,谁不愿意?
但这是求不来的。
梁霄在靠着悬崖的一颗树上做了个秋千,悠悠刚开始的时候瞧着那个秋千喜欢得紧,待走得近了,瞧着那悬崖的时候,小脸都白了,死活不愿意荡了。
她抱着徐若瑾的大腿直摇头:“娘亲,不要去,悠悠不要去。”
梁霄坐在秋千上,瞧着悠悠挑了挑眉:“我是做给我媳妇的,可不是做给你的。媳妇,来咱们荡。”
悠悠抱着徐若瑾不松手:“娘亲会摔下去的,那么高,小命就没了。”
梁霄坐在秋千上晃了晃:“我做得很结实,断不会没了我媳妇的小命,你别抱着我媳妇了,快放开。”
梁八蹲在地上瞧着悠悠:“听闻银花做了梅花鹿肉干,你可要去尝尝?”
悠悠眸色微亮,因为银花做的鹿肉干不是一般的好吃,只是事关她娘亲的安危时,悠悠又有些犹豫:“娘亲也跟我一起去吧。”
说话间,一只鸽子飞了过来,落在了梁六的手上,梁六将那鸽子腿上绑的小纸条取了下来,递给梁霄。
“主子,梁九从郡主府送来的。”
梁霄将纸条打开一看,纸条上扬扬洒洒写满了小字,这是梁九一直以来的风格,事无巨细一一通禀。
上边提到了姜必武到郡主府探望红杏的事,那姜必武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主动,只是奇怪的是跟着姜必武前来的随从,一路走去小院时四处打量郡主府的内宅,似是在看郡主府的内部构造,不知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徐若瑾见他面露忧色,近前关怀道:“怎么了?写的什么?”
梁霄将那纸条递给徐若瑾,温声道:“此事须多加留意。”
徐若瑾将信的内容匆匆看完,捏着那纸直拧眉:“那姜必武是什么意思?让他去看红杏就不错了,如今竟还明目张胆的带了人观察府里布局防护?”
梁霄接过她手里头的纸,朝梁六道:“你回话,让梁九继续暗中守着府邸。”
徐若瑾坐在秋千上,担忧道:“我是担心红杏母子的安危,那人查探得这般清楚,想来必然是来者不善,若是到时候对红杏下手,只怕……”
梁霄坐在她身旁,晃着秋千,安抚道:“你不必担心,府邸的戒备原就森严,护卫的换防与调动每日的情况都不一样,他便是知道了府里的布局也没有用,红杏母子的位置虽略偏了些,可是那儿也是有防卫的,只要那小院有动静,整个府里就会知道。”
徐若瑾叹了叹气:“我还是有些担心,不如将她们母子也一并接出来吧,她们成日的呆在府里,如今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阿离那孩子如今也是初初在学走路,悠悠也有个伴。”
梁霄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悠悠有个伴儿。
悠悠有个伴儿,就不会一直缠着他媳妇,他与媳妇便有更多的时间独处了,这般一想,梁霄也就同意了:“梁六,你去安排一下。”
梁六担忧道:“红杏是最不喜欢给郡主添麻烦的,若是我去,只怕她不愿意跟我来。”
徐若瑾取了腰间的玉给他:“那就拿着信物给她,想来她看了自会明白。”
梁六接了那玉,沉声道:“我马上去。”
梁霄淡道:“再过一会天色就晚了,下山的路不好走,明日再去也不迟。”
从这儿回到那京都城,还要费上一整天的功夫呢,这夜里走夜路,梁霄行军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但是遇见的事儿可就不是一般的多,所以若非是紧急情况,梁霄多半都是白天赶路。
徐若瑾朝梁六道:“那就明日再去,想来一来一回的功夫,顶多三天也就回来了。”
梁霄握着她的手,朝梁六挥了挥手,梁六与梁八对视了一眼,抱了悠悠转身便走了,不打扰这二位了。
二人瞧着那一望无际的白雪,感叹不已:“这样时时刻刻都能与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想一直过下去。”
徐若瑾回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头,这样的日子踏实而安心,没有为官时的那些弯弯绕绕,实在的让人很是开心。
夜幕一点点的压下来,直到夜色深了,雅阁的灯盏点亮了,徐若瑾这才与梁霄回了屋。
屋内银花备了吃食,悠悠正坐在桌前吃她的鹿肉干,难得的乖巧安静。
这一家是其乐融融了,可是在姜府,与这里截然相反。
长随跪在卢紫梦的身前,瞧着那正在做指甲的卢紫梦,慌得很:“卢夫人,小的,小的确实是跟着大人进了郡主府,可是小的也没有瞧见大人与那那人有过份的举动啊。”
卢紫梦瞧着已经做好的指甲,慢条斯理的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未了扬手便是一巴掌:“混帐东西,那贱人若是要勾搭他,还会让你看见不成?我让你盯着他,你就报了这么个结果给我?”
长随脸上顿时便起了一个巴掌印,他吓得跪在地上直哆嗦:“夫人饶命,奴才确实只看到了这些啊,旁的,旁的奴才什么也没有瞧见,奴才也纳闷呢,按说那红杏见了大人,也该是有怨的,可是她还给大人做了碗面,大人抱着那孩子,那笑都能从眼睛里爬出来了。”
卢紫梦越听便越恨,她顺手便砸了一壶胭脂。
“他先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如今倒好,上赶着去见那个贱人了,那贱人原先说着死活不进姜府了,如今又腆着个脸往上凑,呵,郡主身边的人又如何?一样的是个贱蹄子,如今孩子都生了,还在那娇情不回府,给我们耍脸色看,好啊,我倒是要看看,她这脸色能甩到什么时候!大人可保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