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海的滔天巨浪淹没了刚建立起来的建筑,黑色的海水冲垮了阻拦的一切。
咆哮着,仿佛世界末日,吞噬着一切。
法则海一直都静悄悄的,静谧的,这样突然的动静,掀起的滔天巨浪如最后的嘶鸣。
在这巨浪下,所有人都想蚂蚁一样,纷纷逃窜,被巨浪打中,只有死路一条。
巨浪汹涌,澎湃着,渐渐的,威势弱了下来,海浪再也掀不来了,微弱地,温柔的,仿佛海浪拍打着沙滩。
屡屡的白烟冒出,法则海的海水被阵法了,如同开水一般,冒着浓郁的烟雾,翻滚着。
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被蒸发着。
所有人看着法则海消失着,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这样看着,看着他翻滚着,蒸发着,如同水汽一般,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海水的消失露出了海底,整个法则海都干涸了,偶有一个泥浆一般的黑色小塘,那些掩藏在海底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
如潮汐过后,被留在海滩上的东西一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一节一节不知名生灵的骨头,也有绚烂的各种颜色的石头,或者说叫能量体。
那些被扔下去的能量体,其实并没有被法则海给吸收了。
绚烂的能量体夺人眼球,可是这个时候没人敢冲过去捡,法则海的突然暴动和消失,只让人茫然和害怕。
一人拍着额头,喃喃自语:“怎么回事,我们要彼此证明什么都没有做。”
“是法则海自己变成自己,不管我们的事情。”
不敢相信太叔回来看到法则海变成这样,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我们发誓。
我们只是好好的在基建,什么都没有做。
一些人害怕到赶紧躲起来,恐慌是会蔓延的,一个人尖叫着跑了,其他人也会跟着跑了,再也不敢留下来。
满目疮痍的法则海让他们感到害怕,多看一眼都觉得会被诅咒。
此刻,这幅画就是生动的树倒猢狲,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都跑得干干净净的,安静至极。
唯一还留在远处的是整齐的军队,没有接到命令,他们无法撤退,只能看着突变消亡的法则海。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终于来了,法则海终于消失了,它最终灭亡了。
即便心中有这个念头,知道人都会死,但这样突然死了,心中的感觉……
满目疮痍的法则海消失了,直到最后一处洼塘的黑色泥浆海水被蒸发,法则海不存在了。
消失在虚空之中。
每分每秒都有位面诞生地消亡,法则海就是其中一个消亡的诞生地。
只不过,法则海的灭亡有更多的关注,有些位面诞生地,在不知道何处,在不知道何时,毫无声息,毫无征兆的灭亡了。
太叔血红的眼睛留下一行血泪,他面无表情地擦掉血泪,他垂眸看着手中血红的泪水。
嗤了一声,抬起眸子,血红的眸子紧紧盯着面前的目标。
这个目标大约就是他死之前必须要灭杀的对象。
太叔的身形变得越来越大了,压力也越来越大,宁舒盯着太叔的样子,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巨人的样子。
站在他的面前,宁舒现在真的跟蚂蚁一样。
他的力量怎么增强这么多?
难道现在法则海还能够为太叔提供力量么?
算了,不管他的力量是怎么增强的,现在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现在要活下去,打败他。
在这样的压力下,她几乎寸步难行,宁舒咬着牙,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你有法则海提供力量,我也有绝世武功。
你手中有剑,但我的手中也有打神鞭。
大家都是一样的,必须要克服对太叔的恐惧,我很强大了,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宁舒紧紧抓着打神鞭,手背上青筋鼓起,指节发白,咬紧了腮帮子。
飞沙走石满穷塞已经不足以形容了,这两人之间的战斗将周围的一切都湮灭了,周围的人一一退再退。
宁舒的喉咙鼻腔中涌出一股股的鲜血,不停息。
太叔的力量太强大了,冷漠的脸,无敌的力量,在这样的力量下,她感觉自己好像要撕裂,身体中的力量乱窜,内忧外患之下,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浓烈的,窒息的,心脏颤抖着。
精神几乎恍惚,宁舒一咬舌尖,到了最关键,一瞬间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魔神杀神附体,让周围的空间都在颤栗和恐惧,让围观的一退再退。
在这样的气势下,他们都无法呼吸了,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捏住了。
他们在害怕,在恐惧,无法想像身处战斗之中的人。
他们连脑子和身体都变得迟钝笨拙了,恐怕只能束手被杀。
“叮咚……”一声,安和看着发过来的消息,他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了。
看着巨大的魔神,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无力。
现在的太叔不可战胜,天地都能打破,整片天地都颤抖和恐惧,却是他最后的力量,牺牲了法则海说带来的力量。
这是最后的悲鸣,不管他最后胜利还是失败了,他都会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场战斗,他是必输的一方。
最大的区别就是让这个死亡有点价值。
可是杀了宁舒,又能让他的死亡体现出什么价值呢?
安和陷入了深深的麻木之中,一个个撑天之柱接连倒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塌了。
队伍往后退了很远,安和他现在要保全这些手下的人。
李温让队伍后退,看着遮天蔽日巨大的魔神,嘴角露出了笑容,“外强中干,唬唬人而已。”
他的目光放到了血人宁舒身上,他眯着眼睛,她挺狼狈的,在巨人面前,只有逃窜的份。
“嘿,那边的,我们来开个赌盘。”李温转头对远处的安和说道。
安和呵了一声,勾着嘴角冷笑,没有理睬他。
被人拒绝的李温也不生气,反而勾着嘴角看着战场,就像坐在高处看着戏台的看客,饶有兴致。
随后捻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静待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