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达本来不必再问一句，只是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让这些人发誓的时候，好像说错了……
原本只要说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撒谎就行了，他却说的不能对他撒谎。
这样一来，只要不是他询问的，那对方就能够不说真话！
这么大的漏洞，他差一点就忽略了，幸好关键时刻给补上了，看来以后得谨慎一点。
沈达一边想着，一边等着那两名学生的回答，同时也想看看，等着两名学生说出答案之后，蒋宴会是什么反应。
那两名学生看看蒋宴，又看看沈达，最后看了看站在沈达身边的那个同伴。
先前他们两人刚刚听到同伴的话，就晕了过去，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那位同伴说了实话，所以没有受到痛苦。
现在看来似乎也没被老师惩罚，这是怎么回事？
“愣着做什么？问你们话呢！”见他们不说话，蒋宴气不打一处来，一点用都没有，他怎么就收了这么几个没用的学生？
蒋宴越是生气，沈达就越是高兴，乐呵呵说道：“是啊，别愣着啊，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办法到底有用没……当然，你们要想好再回答啊，要不然……”
要不然，肯定会继续经受那种痛苦。
虽然沈达没说完，但那两名学生却听得出来，齐齐打了个冷颤。
蒋宴回头瞪了沈达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不用怕，有老夫在，他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沈达有些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在搞鬼了？明明是他们自己说谎，受到了契约的惩罚好吧！
翻了个白眼，沈达懒得理会蒋宴。
那两名学生在蒋宴的目光下，终究还是不敢再继续耽误下去，两人握着彼此的手，齐声大喊：“沈老师的办法没……”
话未说完，两人身体一颤，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
蒋宴登时看向沈达，沈达摊了摊手，表示跟自己没关系，蒋宴皱着眉头伸出手，试图帮自己的学生减弱痛苦。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想让这两名学生坚持着说完那句话。
两名学生只感觉到一股清凉从头顶灌下来，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顿时减弱了不少，其中一个用力咬着牙开口：“他……他的……办……法……没……没……”
前面那几个字说的虽然不是很顺畅，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可直到说到“没”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不是痛苦加剧让他说不出来，而是仿佛有一种力量控制住了他的舌头一般，让他根本说不出来下面的话。
那名学生眼神焦急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努力张大了嘴试图说出最后那个字，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另一名学生承受的能力似乎要弱一些，几次尝试都说不出来那句话之后，他突然一狠心说道：“沈老师的办法有用！”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刚才还说话结结巴巴说不利索的他，当换成这句话之后，竟是极其地顺利。
说完之后，这名学生愣住了，蒋宴愣住了，现在还在承受痛苦的那名学生也愣住了。
三人愣住的时间各不相同，另一名学生最快的反应了过来，毕竟身上的痛苦也不允许他发呆太久。
想着老师的交代，想着自己身上的痛苦，还有自己同伴解脱的样子，这名学生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下去。
“沈老师的办法……有用。”
契约的惩罚力量终于散去，这名学生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一般瘫倒在地，心里想着——完了，回去后肯定又要生不如死了。
另一名学生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老师，一时间不知所措。
蒋宴低头看着这两名学生，他没有感受到那些痛苦，但从学生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那种痛苦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想到岑老说的那些话，蒋宴沉默着看了沈达一眼，半晌后缓缓说道：“佩服。”
能让蒋宴说一句“佩服”殊为不易，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兴奋地不行了，但对沈达来说，蒋宴佩不佩服自己，他毫不在意。
他只是看向那两名学生，忍不住摇了摇头：“蒋老师，我看他们已经很努力去完成你的吩咐了，回去后你不会再罚他们吧？”
蒋宴面色一冷。
努力去完成和完成了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既然这两人没有完成，自然就要受到惩罚。
结果现在沈达这么一说，就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了。
怎么，我自己的学生我不能管，还要你插手？
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沈老师，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我如何管教自己的学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蒋老师，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沈达神色认真道：“你不要忘了，赌约你已经输了，按照约定，你应该离开武魂学宫，既然你不再是武魂学宫的老师了，那他们自然就不是你的学生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武魂学宫的学生呢？”
要不是沈达提起，蒋宴都差点忘了，他和沈达的赌约。
没错，如果沈达输了，沈达就得听他的，就算他想要沈达的性命，沈达也不能有丝毫反悔，甚至不能有反抗；相反，如果他输了，就要离开武魂学宫。
而结果……确实是他输了。
蒋宴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达，沈达也在看着他，两人就这么互相注视了很长时间。
便在这时，旁边响起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
“噗——”
好险，沈达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黑着脸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源，真想问问她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可看着她那干净的眼睛，又觉得她应该说真的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装作没听到的好，要不然的话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却没看到，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源快速扭过头冲着不远处的南宫娇吐了吐舌头，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