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师者,自然是要以学生为主,他既然不想跟着你,自然是因为他觉得你不合适,你强留他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沈达不慌不忙道。
蒋宴眉眼一挑,就要发怒。
什么叫以学生为主,既然他选择了我当老师,那就必须要听我的话,现在竟然要背叛我,那我这个当老师的还有什么面子?
不等蒋宴说话,沈达就接着说道:“何况……咱们的打赌你已经输了,你马上就要离开武魂学宫,而他却是武魂学宫的学生,难不成你还要连他一起带走?”
这番话顿时就转移了蒋宴的注意力,他看着沈达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输了?结论不要下的太早,我那两名学生还未苏醒,结果还未定!”
“哦,对了,你那两名学生。”
沈达低头看了看那两名昏倒的学生,露出惋惜的神情:“可惜,他们竟然跟了你这样一个老师,见自己的学生昏倒了,自己一点都不着急不说,反而还想着和赌约的事情。”
沈达这些话可不只是对蒋宴说的,确切来说他主要是对那些学生以及教导处说的。
一个连自己学生都不关心的人,适合当老师吗?
先不管教导处怎么想,那些学生肯定不同答应,这样的老师,他们不要也罢。
武魂学宫有多少学生?
至少也有几千人!
这么多的学生如果同时向教导处发难,哪怕这个人是名师,教导处也要斟酌一下。
蒋宴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强词夺理!若不是你故意扯到赌约的事情上面,我怎么会提赌约?”
“蒋老师这话又错了,先前我没有提赌约的事情,蒋老师不也没有关心一下自己学生的死活?”
沈达故意把情况说的严重了一些:“如果我是你,就算不管这场赌约,哪怕是被赶出武魂学宫,也要先看一下自己的学生有没有事……”
“打个比方,现在我是站在你的位置,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如果我的学生真的出了事,哪怕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要把你给杀了!”
杀一名名师,对武魂学宫来说这可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偏偏沈达就这么说了出来,还没有人感到有什么不妥。
你都把人家学生给搞出事了,难不成人家还要和和气气地问你怎么会这样?当然是先打了再说,打不过就拼命,打得过就先干掉你再说。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就等以后再说。
当然,这些人不知道,沈达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在场的人里面,他打不过的有好几个,但他要跑,能拦住他的也就只有南宫娇一个罢了。
如果南宫娇要出手,还有源会帮他,南宫娇自然还是拦不住。
不过很大概率,南宫娇不会出手拦他。
话说回来……源去哪儿了?
刚刚追着那些光点就不见了,怎么这么半天都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念头刚起,沈达就摇了摇头,就算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出了事,源也不可能出事,毕竟她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了,何况……她和普通人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哪里那么容易出事?
估计她是去哪里玩了,在剑域里面待了那么多年,突然出来了肯定会忍不住想出去转转,这才是小姑娘的心思,盯着一张少女的脸不做点少女该做的事情,那才是不对。
蒋宴被沈达给气的都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说的家伙,偏偏每句话似乎都还占着理,让自己想反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反驳。
沈达低头看了看那两名学生,对蒋宴说道:“蒋老师,他们还没醒呢,你真的不过来看看?”
要不要过去看看?
依照蒋宴的意思,他是肯定不会过去看的,如此无能的学生,留着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如果他们没事,还算他们运气不错,继续教导他们也不无不可,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就死了吧。
可现在沈达这么一说,他就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冷哼了一声飘身而起——他没敢飞的太高,他的境界不足以无视武魂学宫的阵法,飞的太高了容易遭雷劈……
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真的会遭雷劈,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武魂学宫的创立者的恶趣味,别人的禁空阵法都是让某个境界之下的人不能御空而行,飞得高了就会受到阵法的压制,可武魂学宫的阵法倒好,根本不限制你飞行,你想飞多高就飞多高,只是你飞得高了,就会有雷劈你,而且你飞得越高,雷劈的就越狠!
蒋宴自然不想被雷劈,所以只能低空飞行,很快来到沈达的面前,看都没看沈达一眼,走到自己的那两个学生身边,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
这两人其实没啥事,就是承受不住痛苦才会晕死过去,事实上契约的惩罚只会让他们感到痛苦,并不会伤到他们。
既然没啥事,蒋宴自然就不可能让他们继续这么躺着,分别在两人脑门上拍了一下,两人幽幽地转醒过来。
睁眼看到自己的老师,两人都是一愣。
蒋宴冷哼一声很是不满:“没用的东西!”
两人脸上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恐惧,急忙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没用的东西!”
蒋宴又骂了一句,这一次声音提高了不少:“这都能晕死过去,老夫平日里教你们的都白教了?还不赶紧说,他的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自己的学生刚刚醒来,还没缓过神来,他就迫不及待让自己的学生开口,这样的行为让很多老师沉默下来。
这样的人,竟然是我们武魂学宫的名师?
他们一直努力着,想要成为名师,就是因为名师代表着武魂学宫的脸面,因为名师的身份尊贵,因为可以随便收学生而不用担心被抢。
可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名师也有这么不堪的性格。
教导处的导员纷纷沉默,长老会也沉默了下来。
沈达看着那两名学生乐呵呵道:“是啊,我的办法到底有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