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灯让这座城市变成不夜城,此时,路灯下的公路上,却是寂静的,没有穿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
艾伦看着远近林立的高楼,再看向天边,天边还是无尽的黑。
黑不见底,像个深渊,如同艾伦此时的心情,黑不见底,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扛多久,给芸芸打电话前,他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可是,听到芸芸冷冷的声音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芸芸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在旧金山偶遇时,芸芸就驻进了他的心里。
他们有缘在旧金山相遇,能偶然的同乘一趟航班去上海,他和她的缘份本就不浅,何况,他还和信和有合作。他爱上她,是水到渠成的事。
艾伦没有想到的事,芸芸对他,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之前,她待他好,只是把他当成了朋友而也,是他自己想多了,是他贪心了,他以为,你的付出,芸芸会感动。
没有想到,他和芸芸之间,只有他一个人付出感情,这场戏,只是他个人的独角戏。
到头来,他付出了真心,付出了时间,搭上了自家的公司,害那么多人失业,只因为他错投了感情。
艾伦很郁闷的想着,他是真的很后悔,凡卡,是他的家族花了几代的时间才传承下来的,却被他毁在手上。
艾伦悔不当初,他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一直站到第一缕曙光穿过天际,让天边泛起白,随后天际越来越亮,太阳从天边升起。
可是,艾伦心里的阴霾越来越重,那怕是骄阳,也没有办法让他心里的悔意减少半分。
他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立在窗前,忏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芸芸洗漱后,躺了下来,等到吴子卓躺下后,她伸手关了灯,躺在吴子卓的怀里,却久久睡不着,脑子里响着艾伦道谦的声音。
想起当初她无助的在旧金山街上漫步时,自己晕倒,艾伦向她伸出的援手,把她送到医院。
那时的她于艾伦,只是一个陌生人,那时的艾伦,愿意为对她施以援手,她是感激的。
芸芸想着过往的种种,芸芸无法入睡。
吴子卓搂着芸芸,默默的陪着她,他知道,芸芸是心软的,艾伦于她,于他的两个孩子,有救命之恩。
这也是他每次对艾伦的打压总会留点余地。如果,不是艾伦准备带着米雪尔来帝都,他不会对凡卡下狠手。
吴子卓见艾伦如此执着,他以为他会死磕到底。看来,他还是高看了他了,艾伦尽然求到了芸芸的跟前。
吴子卓抱着芸芸,他在等待,不管他的小女人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她。
接下来的日子,他要陪在他的小女人身边,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芸芸用手轻轻的摸着吴子卓的脸,片刻后,轻声的说道:“子卓,给艾伦些教训就行了,好吗?算是还他之前帮我的人情了。”
吴子卓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心里得有多犹豫,多纠结,才让她辗转难眠,还把话说得如此小心翼翼。
芸芸没有得到吴子卓的回复,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来,看着吴子卓的轮廓分明的脸,小心的问道:“子卓,你是不是生气了?”
吴子卓用手揉了揉芸芸头,他不知道芸芸怎么会想到自己会生气,他从不曾生过她的气,然后说道:“宝贝,我知道你会心软,他也知道你心软,所以才会求到你这里来。”
芸芸把脸贴着吴子卓的胸膛,轻轻的蹭了几下,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说道:“嗯,你把我救出来那天,我心里告诉自己,艾伦这家伙太坏了,一定要他付出代价的。所以,回来这些日子,知道你会收拾他,我从不曾问你,你怎么处理他的事,我就怕我心软了,会干扰到你。”
吴子卓哪里不知道,善良得踩到蚂蚁都会难过的人,让她见一到一个公司倒下,让那么多人没有工作,她心里没有这样的承受力,她会认为这是莫大的罪过。
吴子卓轻轻的拍着芸芸的肩膀,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
芸芸抬起头了,问道:“老公,这样是不是不好?如果现在放过他,会不会放虎归山?什么时候他又卷土重来?做些伤害我们的事。可是,我欠着他的人情,如果不还他的这个情,我心里难安。”
芸芸的话,让吴子卓眉眼带着笑意,他没有想到,他的芸芸还知道放虎归山不好,看来操心的事不少呀。
轻笑着说道:“宝贝,不用想那么多,就算艾伦是个天才,在这几轮的打压下,没有个十年八年,他的公司恢复不到之前的辉煌,他要跟我斗,这一辈子他都没有机会了。”
芸芸听了吴子卓的话才放心下来,眼里带着丝欣喜,问道:“子卓,那可以放过他了?我可以把他的人情还上了?”
吴子卓看着有些兴奋的小女人,点头说道:“放过他吧,算是还他救个你们娘儿仨的人情了,你起来给他打个电话吧,我去通知钱助,让他们收手了。”
芸芸“吧唧”的在吴子卓的脸上亲了亲,像条泥鳅一样从吴子卓的怀里滑下来,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艾伦的电话时,看到艾伦的电话在自己的黑名单里,不由得感激的看了看吴子卓,说道:“子卓,谢谢你。”
吴子卓已经站起身来,用手搂了搂芸芸,轻轻的拍了拍芸芸的后背,说道:“我去趟书房。”
芸芸点点头。吴子卓松开搂芸芸的手,转身出了卧室,去到隔壁的书房。
芸芸把艾伦的电话从黑名单里移出来了,然后给艾伦把电话播了出去。
此时的艾伦,还站在落地窗前,像座雕塑一样,呆呆的看着热闹非凡的城市,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站多久,凡卡还能在这座城市里存在几天?
直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把他的意识拉回来,他不想去接电话,想让它自己停下来,艾伦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依然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