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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了上面的字样——抗美援朝纪念。
  记得姑奶奶和舅舅说过,祖父就是一个很勇敢的兵,也死在了这场战争之中。
  “是也不完全是。”
  阮文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喜欢纪念章的话找你爸爸要,他有很多的。”
  “真的吗?”谢元元还真不知道,她从没听爸爸说起过这个。
  “当然,他可是个大英雄,厉害着呢。”
  ……
  谢蓟生没想到,自己出去开会几天时间,等再回来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阮文对寻访抗战、抗美援朝老兵这件事十分的坚持,“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忙些什么,或许我可以去九三学社搞一个闲职,又或者去公司的研发室跟那些人聊天寻找新的思路,可没有我这些事情一样有人做。”
  但这件事不同。
  等国家富裕了,有钱来弥补这些英雄们,那已经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
  可又有多少人能等到二十年后呢?
  大家都说老支书是喜丧,他大半辈子孤苦,临了这十多年有人给他养老送终,整天好吃好喝从来不用犯愁。
  比大部分人都强多了。
  这中华大地有多少像是老支书这样的人?
  又有多少人能够像他这样衣食无忧的安然离世呢?
  或许如同很多老战士,国家有危难他挺身而出,当战争结束后他解甲归田当一个普通人,并不需要她的照顾。
  可总有那些需要照顾的。
  她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能尽一份心便尽一份心。
  谢蓟生看着略有些激动的人,即便当初在日本,她操纵着几十亿的外汇,都远没有这般激动。
  “我不是要阻拦你。”
  抓住阮文的手,谢蓟生温声细语道:“只是这件事,你个人出面并不合适。”
  阮文早前做事都是有筹谋的,不管做什么向来都有所计划。
  即便是临时起意,也会把事情安排的极为妥当。
  这次实在是太过于仓促了些,而且还触碰到一个极为敏感的地带。
  军队。
  即便是退伍老兵,那也是军队曾经的一员。
  不跟军.委那边打招呼,怎么可以?
  “我知道!”
  阮文十分认真的看着谢蓟生,“所以你得跟着我一起做这件事。”
  反正都是退伍兵,老兵与老兵之间的差别也没那么大,不是吗?
  “你不乐意?”
  这质问来的突然,比先有的鸡生蛋还是先来的蛋生鸡还要难上几分。
  谢蓟生恍惚失笑,“怎么会?”
  他很是感谢这些年来阮文对他的支持,不然他的工作哪能进行的这般顺利。
  如今阮文有了新的想法,投桃报李他也会全力支持,怎么可能不乐意呢?
  ……
  首都的几个部门谁都没想到,阮文没去对外贸易部搞金融,没去农业部继续搞垦荒,也没去外交部从事外交事业,反倒是去了一个新建的部门工作
  退役军人事务部。
  这不是拿蘑菇蛋去轰炸蚂蚁窝吗?
  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点?
  程部长第一个联系阮文,但阮文这会儿正忙着呢。
  事务部和其他部门不同,没有财政拨款,自力更生。
  除了国字号部门以外,国家予以最大的支持大概就是给了栋楼,让阮文能够在这里带领人办公。
  兜兜转转,阮文到底还是来到了首都。
  好在谢元元已经初三毕业,等到九月就来首都读少年班。
  而谢蓟生也从省大跳槽到了清华,如今正与周建明筹备组建新的实验室。
  一家人齐齐挪窝,让陶永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
  阮文发展新事业,他自然是支持的。
  不过这种光荣的事业,自己不能亲力亲为,怎么感觉都有点……
  小遗憾呢。
  尽管阮文说,“经营好安心,那就是最大的支持。”
  可这不一样。
  程部长过来时,阮文刚刚挂断了陶永安的电话。
  她正想着去看下定制的那块牌子到了没,程部长人来了。
  “你说你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一个能创造万千财富的人,如今窝在这一个小破楼里,整天要处理的都是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是大材小用是什么?
  阮文擦了下桌子,“没有啊,我觉得劳逸结合才好,等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说不定我就又要重出江湖了呢。”
  程部长听出这弦外音,“你这是说……”
  “开玩笑呢。”
  阮文毫不留情的打破了这位部长级人物的幻想,“您也不想想,日本又不是天天泡沫,我还能整天去捡钱?”
  赶上运气好,挑粪工都能在股市捡钱,称自己为股神。
  可实际上,大部分时候都是赚赚赔赔钱,哪有那么多的好时机啊。
  程部长低声一叹,“那你从事外贸也是好的啊,现在这种事情你换了其他人不一样能处理吗?”
  他还是觉得阮文屈才。
  千里马就不该在马厩里待着,适合她的是地方很多,可绝对不是这个小破楼。
  “不一样的。”
  阮文把抹布收了起来,“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现在发展不挺好的吗?而且我这还能组织退役军人再就业,照样能创造财富呢。”
  能一样嘛。
  程部长算是看出来了,阮文铁了心自己压根劝不动,“那你什么时候折腾够了,你一定要跟我说一声。”
  他还是舍不得这么个人才。
  离开这小破楼时,程部长在门口遇到了个熟人。
  “程叔叔。”
  “你不是乐雪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乐雪嘿嘿一笑,“来给阮文姐帮忙啊。”
  程部长拧着眉头上了车,看着身后不断远去的小破楼,他摇了摇头,“搞不懂现在这些孩子们在想什么。”
  乐雪嫁了个驻扎在国外的军人,一两年也才见那么一次面,相聚不过几天。
  从前还骄纵的像个小孔雀的丫头,这几年安分读书,倒是毕业了,早两年在她姐姐的公司帮忙。
  现在又来给阮文帮忙。
  不过做点实事也好,总比那些嚯嚯长辈名声不思进取的孩子们好。
  或许是他看惯了那些不求上进的人,反倒是瞧着这俩小姑娘觉得奇怪起来。
  ……
  小破楼略有些破旧,阮文暂时没有推倒盖新楼的打算,不过还是请工人帮着粉刷了一遍。
  把那硕大的牌子挂上。
  阮文又觉得似乎不够显眼。
  “等明天请人过来,在这边弄一个宣传栏。”
  乐雪举双手赞同,“阮文姐你得再请记者过来,把咱们事务部的工作介绍一些,咱们去找这些退役军人多麻烦啊,让他们来找咱们就方便多了,再者说咱们在报纸上宣传后,回头真去找人的时候,人家也不至于怀疑咱们是骗子,你说对吧?”
  曾经的小公主是一套又一套的主意,阮文笑了起来,“说得对,那请记者的事情,你来办?”
  “好说好说。”
  她话音刚落下,就有车子停了下来,距离乐雪不到一米的距离。
  这把乐雪吓了个够呛,她的人生刚开始正热闹的篇章,可不想后半辈子就死在这四轮下面。
  看到来人,乐雪瞪了一眼,“罗嘉鸣你有毛病是吧?”
  这么开车很容易出事的。
  阮文却是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安,“里面说。”
  乐雪原本是想跟着进去的,但瞧着两人脚步匆匆,她又到底停了下来。
  六阶台阶。
  乐雪在那里数着玩。
  罗嘉鸣喝了口水,让自己心神缓了一缓,“北边出事了。”
  阮文眉心跳了下,却也没那么的意外,毕竟解体是事实,终究会按照历史的进程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