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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她投到了股票市场。
  荣林一说让她冷静,惠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只好作罢。
  “那你是想要我劝你太太?”
  荣林也知道,这未免有些太为难人,可除了阮文,谁还能劝说惠子呢?
  阮文十分直白,“我劝不动的。”
  田岛惠子什么样的性格,阮文多少还算了解。
  自己怎么可能劝说得动她呢?
  “不过你的担忧无不道理,如果惠子小姐没在股市投钱的话倒是还好说,她要是投了钱。”阮文稍作迟疑,“唯一的处理办法便是趁着她不注意把这些股票偷偷卖了。”
  这个办法很幼稚,荣林忍不住苦笑了声,“这法子并不怎么可行。”
  阮文当然知道不可行。
  “那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良言劝不动找死的鬼。
  荣林都劝不动,阮文也不想去找这个麻烦。
  她和田岛惠子又不是闺蜜,好心去劝说怕不是被对方以为这是在挡她发财呢?
  回到东京后的这顿晚饭吃的并不怎么样,毕竟在首都刚享受了阮姑姑的美食后,母女俩都看不上这中餐厅的手艺。
  “对了,我明年应该会离开东京。”
  这话让荣林一时间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阮文跟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在东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挣钱。
  倘若阮文要离开,那只能是一个结果
  她觉得已经没办法在东京挣到钱了。
  这分明是一个信号。
  那时候他真的要趁惠子不留意,偷偷的把她的那些股票都给卖了吗?
  荣林有些拿不准了。
  ……
  十月中旬,阮文带着女儿再度前往旧金山,这次是为了签订大厦出售合同。
  卡贝尔很是殷勤的向阮文介绍,“去年的时候,有个日本大老板为了打破什么吉尼斯纪录就搞了个6.1亿美元的价格买了一栋楼。这个想买哈珀大厦的这位老板好像跟那位有点不对付,所以价钱给的特别爽快。另外我有打听了下,倒是有一个破旧水厂要出售,不过价格不算太高。其他的工厂什么的我还在问。”
  因为日本人购买美国的计划,导致现在美国不动产迅速升温。
  想要买下物美价廉的工厂几乎不可能。
  卡贝尔没能打听到太合适的。
  阮文倒也不着急,“有三个月时间呢,我也委托了其他朋友帮忙打听,不着急。”
  大厦出售后,一年内缴纳资本利得税。
  如果延迟缴纳,每天将会有千分之一的滞纳金。
  千分之一不算多,但如果基数大呢?
  而想要避免这笔巨额税收,可以三个月内购买相应价值的资产,这个相应价值是最开始的购买价。如果时间拖延到三个月后,则是按照相关法案中的公式来缴税。
  说是给足了反应时间,但短时间内购置的资产总是有或多或少的问题,甚至可能是不良资产。
  从流动资金到不良资产,最终的受益人还是美国政府。
  就像是保险公司会为小额保单开具大额保费一样,看似赔本的买卖,其实稳赚不赔。
  卡贝尔听到这话觉得压力很大。
  他这是还有竞争对手?
  不过在阮文面前,这位房产经纪人到底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房产买卖事情诸多,尤其是涉及到大厦里租户的合同转让,尽管有会计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的人帮忙处理,但阮文还得要在美国多待几天。
  十月上旬刚结束阮文来美国,差不多得等到下旬才能离开。
  阮文知道急也急不得。
  索性耐心处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十月的第三个星期一,爆发了全球性的灾难
  纽约股市狂跌,一天之内道琼斯指数下跌超过五百点,纽约股市凭空蒸发五千亿美元。
  这引发了全球股票市场的震动。
  香港恒生指数一开盘就恐慌性下跌超过一百点,当天上午下跌二百多点,下午收市时下跌四百多点,跌幅高达10%。
  翌日恒生指数宣布未来几天休市。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伦敦、悉尼、多伦多股市相继发作,全球金融市场都受到了影响。
  而日本股市则是金融市场里的变态,人家下跌它上涨,一路高歌猛进,日经指数竟然攀上历史新高度。
  阮文看着财经报道,在恒生指数休市的这两天,她把一些事宜交代给自己在旧金山的代理人来处理,不慌不忙的回了东京。
  刚下飞机,阮文就见到了来接机的赫尔斯,斯拉夫人只有一句话表达自己如今的心情,“这简直跟疯了似的。”
  美股向来能影响全球,不管是三十年代的大萧条还是这两天刚发生的指数恐慌性下跌。
  可是日股竟然独立于全球行情之外,日经指数甚至创新高。
  回到证券公司,阮文看着电脑里的日经指数,“赫尔斯,你觉得这像不像是一座山?”
  斯拉夫人觉得阮文这形容十分古怪,但在阮文的指尖,正创新高的日经指数的确是一座山,一座一点点拔高甚至还会更高的山。
  “最高的山峰是珠穆朗玛峰,这山有缓坡有陡坡,你要是到了山顶,再往下,那可就是一眼千米了。”
  赫尔斯大概明白了阮文的意思,“你是说,日经指数快完了?”
  “还没有。”
  阮文笑了笑,“独立于全球金融市场的行情,势必会让日本民众对本国证券市场更加自信,他们会把更多的钱投入过来,而来日本炒股的欧美资本家不趁机收割更多的财富,怎么对得起他们资本家的名头呢?我想日经指数还会继续创造新高,但是这新高到了顶。”
  阮文笑了笑,手指在电脑屏幕上猛地往下一划,“那就是一泻千里,到时候只怕是谁都救不回来。”
  赫尔斯听到这形容忽的有些怕了。
  离开日本,这个念头第一次那么的强烈。
  他相信阮文说的,资本家们向来都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等着把日本人的财富席卷一空,他们就会离开。
  倘若他慢了一步,怕就是同样被那些大资本家吸干了血与髓!
  ……
  黑色星期一引发了金融业的震荡。
  为此,程佳宁还特意联系了阮文,“好多香港人到证券公司要说法,有的还跳楼自杀了。”
  休市无法解决问题,在休市几天后,重新开市的恒生指数止不住的下跌。
  财富一夜之间蒸发,谁能受得了呢。
  “意大利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伦敦那边也怪惨淡的,我认识的那些设计师有的也买了股票,都抛售了。”
  恐慌性抛售。
  股市并非满地黄金,捡钱?
  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阮文笑了起来,程佳宁人在意大利,却对香港情况了如指掌,看来曾经那个美艳无脑的程家千金如今也知道给自己安插眼线了。
  很快,就能出师了吧。
  不止程佳宁,刘春红也联系了阮文。
  丹尼尔到底是从事证券的经理人,这次美股暴跌多少也影响到了西德的金融业。
  “还算好了,不过他担心的是这次大跌背后是全球经济不景气,他这份工作可能要换一换了。”
  换工作的事情倒也不着急。
  何况依照丹尼尔的从业经历,想要再找到一份工作倒也不难。
  阮文倒是不担心,实在不行也能安排一下,毕竟她和汉德尔博士在西德的那个工厂经营的很是不错,多一个人才也不嫌多。
  ……
  十月底,黑色星期一引发的股灾让香港恒生指数本月下跌高达45%,悉尼股指下跌超过40%。
  美、英、加拿大等国全月下跌也差不多有20%左右。
  而日经指数,则像一个勤恳的登山者,步步高升。
  在日本股市空前繁荣之际,阮文那套早前标价为五千亿日元的中央区桥儿町的商业大厦成功出售。
  售价,五千三百亿日元。
  折合为美金将近三十八亿。
  东京的小报疯狂了,谁都没想到阮文竟然真的出售了那栋大厦,更没想到,阮文要价五千亿日元已经够疯狂,买家出价还要高。
  阮文有什么办法呢,买家不止一个人,还有人在竞价,她只好价高者得。
  毕竟日本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福布斯排行榜上一大串呢。
  藤原优子看到这则新闻时,脸色一片苍白。
  五千三百亿日元。
  要知道当初阮文购买这栋大厦也不过是花了个零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