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柯里昂好不容易赢了一局。
赢完之后,却感觉相当的操蛋。
厉北擎那一声“爷爷”出来之后,他气得差点直接掀了棋盘。
“你!”胜利的喜悦都没能维持个一分钟,直接就被冲淡得一干二净,“你……”
“爷爷你棋技真是高超。”厉北擎努力勾起一点笑容,夸奖道,“我输了,甘拜下风。”
先前就说了,谁若输了谁就是孙子。
厉北擎喊一声爷爷,简直没毛病。
理是这个理,就是仔细梳理的时候,还是叫人很呕血。
老柯里昂气呼呼地“你你你”了一会儿,无话可说,恼火地一拍桌子,起身。
转身离开没两步,他却是又返回,坐下:“再来一盘。”
厉北擎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意:“好的,爷……”
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老爷子打断了:“不准喊我‘爷爷’!”
“……”
不管如何,因着国际象棋这个事,老柯里昂确实对厉北擎改观了不少。走之前,甚至还夸了下他。
虽然夸得还挺勉为其难的。
这一波操作下来,姜宁真是看得叹为观止:“真没想到,在爷爷心目中,我居然还比不上象棋。”
这些年,她也为了促进自家二爷和自己娘家人的关系费了不少心思。到最后,也没多大成效。
厉北擎这一来,倒是对症下药了。
“不就是象棋么。”厉北擎凑近,在姜宁耳旁轻声道,“比起古诗词,象棋已经很温柔了。你家那位大伯,分明不是华夏人,居然喜欢古诗词。”
为了这个,厉北擎特地去翻了唐诗三百首,背得口干舌燥。
姜宁听得忍俊不禁,手勾着厉北擎的手,低声在他耳旁说了句:“晚上给你留门,奖励你。”
厉北擎:“……”
蓦地,更觉得口干舌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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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宫骜便带着姜宁去了一趟陵园,厉北擎还是悄咪咪地跟了过去。
姜宁的父亲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对于这个男人,姜宁现在所有的感官也都只是取决于照片了。
陵墓上的照片,男人五官俊朗,乍一眼过去,会发现宫骜和他长得很像。
狭长深邃的眼眸,唇角轻轻地勾起,淡然的笑容,却是如沐春风。
“爸。”将一束雏菊放在了墓碑前,宫骜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眼眶微有些湿润,“我来看你了。”
兄妹俩扫墓的时候,厉北擎只是远远地看着。
天空飘起了蒙蒙的细雨,打在脸上,有些痒。
厉北擎单手插兜,仰头看下了天空,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厉正成。
找到厉皇爵之后,这些年来,他和厉正成的关系得到了些许缓和。
当初为什么会怨恨厉正成。
好像是为了母亲,为了大哥……
曾经以为会惦记一辈子的恨意,这些年过去了,竟是连原因都模糊了。
厉北擎下意识地想抽烟。
他甚少抽烟,十七八岁的叛逆期曾经抽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淡了。现在倒是忍不住又点了一根。
可香烟还没放在嘴里,便听得“啊”一声,他下意识一张嘴,一根棒棒糖就塞进了他嘴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