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鸾的话说了一半,看向殿外,脸色微沉,“何事?”
“秉皇上,宫门守卫传来消息,说是锦瑟公主入了城,如今正等在宫门口。”孙福连忙禀告。
“锦瑟?”凤红鸾一怔,“可是看清楚了?是锦瑟?”
“老奴也未亲眼证实,得到消息就来禀告皇上了。不过宫门的守卫送来了这个,说是锦瑟公主的随身之物。看见这个皇上就知道了。”孙福连忙将手中的一块玉佩递上。
凤红鸾伸手接过,面色一喜,“这的确是锦瑟的贴身玉佩,快去请她进来!”
“是,老奴这就去!”孙福连忙转身去了。
“你也跟她去!”凤红鸾吩咐一旁的红衣。
“是!”红衣应了一声,她本来是后出去的,转眼间到走到了孙福前面没了影。
蓝澈瞟了凤红鸾一眼,感谢锦瑟那个女人出现的及时。
不多时帝寝殿外几条人影远远走来,凤红鸾看清当前一人正是锦瑟,她身后跟着弄梅和弄月,抬步迎了出去。
锦瑟看着凤红鸾,打量她八个多月的大肚子,老远就不屑撇嘴,“凤红鸾!你明明就丑,如今穿上这一身龙袍更丑了!”
凤红鸾暗骂这个女人狗嘴里从来就吐不出象牙。她急于了解情况,也懒得对她反讽,连忙问:“你怎么来了?为何收不到无回谷的任何消息?”
“要不是你这封信我能来吗?”锦瑟将袖子里的信扔给凤红鸾,绕过她抬步进了内殿,“云哥哥没什么事儿,无回谷也没什么事儿,你有什么话一会儿再问,我赶了两日的路,渴着呢!”
红衣看着锦瑟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心下汗颜,也就锦瑟公主敢在少夫人面前如此。
凤红鸾一听没事儿松了一口气,见锦瑟脸色疲惫,一身风尘。弄梅和弄月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是连夜赶路疲惫至极,对着青蓝吩咐道:“带她们二人去休息。”
“是,小姐!”青蓝点头,看向弄梅和弄月,“两位姐姐跟我来!”
弄梅和弄月对着凤红鸾一礼,跟着青蓝走了下去。
凤红鸾走进了内殿,锦瑟已经拿着茶壶猛灌了。
蓝澈大翻白眼,对锦瑟嘲讽道:“你这个女人从难民窟爬回来的吗?粗俗”
凤红鸾抽了抽嘴角,她以前拿茶壶灌水锦瑟说她粗俗,她从来都是优雅而坐,她想象不到锦瑟有一日也这么……
“如果你在军营里待了几个月,日日和一帮子男人挤在一起发汗,死的人流的血都能染红这蓝雪京城的护城河十遍不止,日日看着白骨堆积成山,三日夜也许都喝不着一口水只能啃树皮解渴,还要忍着饥饿打仗,这样能喝上一口水就是福气,粗俗值几个钱!”锦瑟不屑地撇嘴。
蓝澈顿时失了声。
凤红鸾沉默,战争从来就是残酷的,她一直都知道。她能和蓝澈坐在这里,躲开了那些残酷的战争都是借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福气。多少士兵和将士在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才有她安枕无虞了这几个月。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你……你随便喝,拿大桶喝都成!”蓝澈嘴角抖动半响,呐呐吐出一句话。他从小在金镶玉坠中长大,身居太子高位,如今虽然不是皇上,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嫡亲王,从未上过战场,不知锦瑟描述的是何等惨烈,但这几个月从前方退下来的伤兵残兵每日兵部报上来的数目都惊人。他也能想象的到锦瑟所说是事实。
锦瑟闻言讶异地看了蓝澈一眼,晒黑的眉目绽出笑意,“你还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不知人间疾苦。”
“我本来就是!”蓝澈别开头。从小他被教养学**王之道,没上过战场不代表他不知道战场之苦。
凤红鸾笑笑。蓝澈数日来忙于奏折和密函掌管整个后方督促粮草运作以及安抚伤员家属也不得好眠,比前线打仗亦不轻松,人也瘦了一大圈。她走过来坐下,对锦瑟道:“喝够了就说吧!我听听怎么回事儿?”话落,她抖了抖手中的信,“这信怎么在你手中?”
“这信云哥哥没看到,那日正巧我在,被我拦下了。”锦瑟喝够了窝在凤红鸾常坐的软榻上四仰巴拉地躺下,“否则你以为云哥哥看到了你这封信还能专心对付那尊玉佛?”
凤红鸾蹙眉,“云锦没看到这封信?他在做什么?”
“他和玉痕在各自摆阵,将整个凤凰岭到无回谷的所有出口都用阵封死了。你想想,他们摆的阵有几人能闯出来?所以,你自然收不到关于无回谷里面的情况和军报。因为隐卫都进不去,一般的通信兵又怎么能进得去?”锦瑟挑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凤红鸾彻底松了一口气。云锦没事儿就好。
“大军定了无回谷之后,云哥哥就迫不及待地要赶回来见你。那尊玉佛如何能让他走?于是摆了阵,如今二人在阵里斗了几天几夜了。看到信后我本来要告诉云哥哥,但那时候他如何能分心?所以压下了你的信等了两日,结果那二人依然不分胜负,索性我就来了。不就是生孩子吗?云哥哥不在我在也一样。”锦瑟不以为然地瞥了凤红鸾肚子一眼。
蓝澈皱眉,“你来怎么能一样?你又不能代替她生!”
“云哥哥来了就能代替她生了?生孩子不就那么回事儿?我又不是没生过!大不了也学她给我开膛破肚,我也给她开膛破肚一回练练手。”锦瑟说起开膛破肚,美眸燃起一簇火花,似乎现在就跃跃欲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