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挣扎之中的官吏,顿时便没了精神,脑袋一歪就耷拉下去了。
众人不解看着丁潇潇问道:“如此?怎么让他拖住武王?”
丁潇潇摇摇头道:“自然不能让他开口将我们卖了,这个办法能让他睡上好几天,直到有大夫看出其中门道,将银针拔掉,他才有醒转过来的可能。”
临邑点点头:“将他晕倒留在皇宫之中,就光是他这一身官服,还有身上的文贴,都会让武王知道,这是北荒派来与自己接洽的人。他这么横在宫里,是可以吸引走武王的注意力,让他晚一点发现陛下失踪。可是他终究是会醒的,醒过来一定会出卖地道的位置。”
丁潇潇点点头:“不错,我等的就是这个。”
众人先是不解,随后立刻明白了,知道地道就会派人来追。他们提前在此处设置好陷阱,到时自然是谁熟悉地形,便更有利。
简单搜了一下身,确定他没有带着什么会泄露众人的东西,斯焕实最后将官吏身上的密函翻了出来。
这是北荒帝亲笔写下的,封皮上还有北荒皇室的印章。
借着烛光,众人展开一读,丁潇潇眼睛只是瞄到了宁王、长公主、择日成婚几个字,便猛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她退后两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紧要关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可是密函上的内容,依旧让她陡然之间心痛异常。
临邑将信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之后说道:“城主要迎娶长公主!?这事从未听说过啊。这狗皇帝,居然用自己亲妹妹婚礼做诱饵,想要一举消灭燕王一党,还有刘将军呢!”
在场心里不好过的,还有斯焕实。
原来皇帝对于刘将军早就有猜忌了,自己还以为为将军马首是瞻,便是金忠报国了。如今,自己报效的陛下要斩杀自己崇敬的将军,何等可笑。
“郡主,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到时候,城主可能也会受到牵连啊。”
丁潇潇冷哼一声:“他既然喜欢娶公主,那就让他去娶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种事情谁有办法!?”
空气焦灼,几个和山居的兄弟,依照吩咐,先将官吏连人带信,悄悄扔在寝殿附近的花园里。
随后一行人处理好痕迹,封闭洞口,急急忙忙往边境而去。
只不过比起来的时候,这次又多了一个需要被抬着走的。
林永生给皇后诊过脉,她常年体弱基本上都是忧思所致,这次爆发也是因为痛失太子,加上女儿出走。是以并无大碍,但是也没有什么立竿见影地好法子。
进来的时候,众人还有些试探犹豫,走得慢一些。
现在知道地道情况,一路疾行,丁潇潇等人带着几个不会轻功的,也是寻常人数倍速度,在地道中前行着。
再回到地宫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一如昨日,想来那几个把北荒官吏丢了的家伙,也没有胆子再下来过。
临邑见状急道:“郡主,我们先回北荒救下城主要紧,此处就留给他们布防吧。”
皇帝掏出一块令牌:“这个能调集驻守边境的守城军,你们要是用得着,也一并拿去。”
斯焕实将令牌接过说道:“如今,我们牵扯住武王,便是对宁王有利了。我们现在想要再入北荒大都,恐怕多有不便。好不容易才离开了,二位真的要入京?”
丁潇潇没有表态,她还是很气不过,这家伙千方百计送自己走,竟然就是为了方便他迎娶长公主!?
临邑见她不表态,正着急不知如何劝服,眼珠一转看见她手里握着的玉佩,总算找到了话题开头:“城主最宝贝这玉佩了,他从不离身的。现在,他连这个都愿意给你,郡主难道还要怀疑,城主的心意?迎娶长公主必然是北荒帝的毒计,现在城主才是处于危险之中的那个啊。”
若是以往,他不会劝丁潇潇与自己一同涉险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方面是丁潇潇武功进益神速,就刚才这一路疾行过来,大家都在打坐调息,唯独她就像没事儿一样,还有力气生气。
齐岳国的皇帝听见这话,突然激动起来,他走上前问道:“这位勇士,你认得这玉佩的主人?”
临邑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自然,他是我主子。”
皇帝更激动地问道:“那你一定很了解他了?这块玉佩,可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还有他现在多大年纪?”
被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题,问的发懵,临邑吱吱呜呜不知道从哪一个开始说起:“是……特征……年纪……”
周颂闻言从母后身边走了过来,激动问道:“父皇您这是疑心,宁王是……是哥哥?”
“哥哥!?”
斯焕实与临邑同时出声。
片刻之后,临邑却忍不住说道:“当年老城主就是在药王山附近,捡到城主和柳曦城的,难道……”
“药王山!?”这次轮到齐岳国主和周颂齐声惊呼了。
“当年,母后带着哥哥去药王山寻药,后来在山脚遇到流窜的山贼,就此失去了哥哥的下落。”
皇帝就像绝境之中看见生机,揪住临邑问道:“那为城主夫人,是什么时候捡到那孩子的,什么时候!?”
临邑搓搓脑袋:“什么时候……这我真是不知道啊,只是听说当时城主受了伤,很严重,全靠药王山全力医治,这才生还。不过,既然都是去药王山寻医问药,那药王应该是见过皇子的,怎么会认不出呢?”
他不想让这位陛下太过燃起希望,毕竟丢了这么多年,定然是举国之力寻找过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出现这种转机,若是真的自然是好。
可如果又是一场误会,他担心这位皇帝不仅自己会垮了,还会将他们一并拉下火坑。
“不是的,不是的,皇后并没有带着雍儿上山,还没去就遇到了山贼!”皇帝激动道,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头晕,缓缓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