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过程持续的很慢,只见坟婆每点一下,伤口里就发出一阵婴儿叫声!
路土皱着眉,脸上开始浮出冷汗,可他始终咬着牙,任凭坟婆手指在自己身体上乱点,却一声不吭!
接下来,坟婆出手速度越来越快!那一刻,婴儿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阴暗的屋子里变得鬼影重重,场面别提有多渗人了!
烛火开始剧烈晃动!而每次惨叫过后,那些伤口里浮现出的一张张无面鬼脸,更是看的我毛骨悚然!
当时我背靠着墙,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震撼到了,几分钟过后,我看到坟婆的手指将路土上身的每处伤口,都依次点了一遍。
这大热天的,坟婆却穿着厚实的棉大衣,只见她做完这些后,伸手从棉大衣里摸出一大把类似符纸的东西!
说这些是符纸吧,又不太像,因为我瞅那些符纸上既没有字,又没有符号啥的,巴掌大的纸张上,居然画着血糊糊的眼珠子!
“牙咬紧点啊!老婆子现在要帮你拔死气了!这可够你疼的!”
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坟婆直接将纸上的眼珠子,对准路土身上其中一处伤口,猛地贴了上去!
一道青烟冒出,我看到路土脸上肌肉一阵扭曲,然后身体像筛子般抖了起来!
“抖什么?没用的东西!给我忍住别动!”坟婆朝路土大声训斥道,然后抽出第二张纸,朝下一处伤口上贴去!
这一幕,看的我心里像被蚂蚁爬一样难受!
坟婆这性子也太毒了!下手就不能轻点啊?我瞅坟婆这贴纸的动作,简直比拍苍蝇还重!路土哪能受得了啊?
给坟婆这一骂,路土倒也没说啥,可能是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我看到路土背上的冷汗,像被水泼上去似的,止不住地流!
那些画着眼珠子的纸,每贴一下,路土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一下……没一会功夫,他就被坟婆给活活贴成了个“纸人”!
特别是肩膀的伤口上,至少贴了十几张纸!
终于,路土身体的每处伤口上,都被坟婆用纸贴满了,他身体也停止了抖动,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坟婆,谢谢你!”
边喘气,路土边虚弱地朝坟婆感谢道。
看样子,就连路土这冷傲的性格,都被坟婆的恐怖手段给折服了!
我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坟婆却弯下腰,在路土耳边阴声道:
“先别谢我!这才刚开始啊!”
“接下来……才是最疼的!”
话音刚落,我看到路土嘴唇哆嗦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可坟婆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那干枯的手指闪电般伸到路土胸口处,抓住其中一张纸后,坟婆疯笑了声,然后……猛地一撕!
“哇……!”
这一下,真够路土受的!我瞧见他疼的闷哼一声,然后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
该怎么形容这一幕呢?你用胶带在伤口上贴一下,然后再猛地撕掉,这其中的酸爽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胶带一样的纸,贴在路土伤口之后,又被坟婆猛地撕下,不用想都知道,路土疼的撕心裂肺!
我哆嗦地凑过去瞧了眼,只见撕下来的那张纸上,之前画着的眼珠子竟然消失了!
接下来,路土伤口处的皮肉开始疯狂涌动!紧接着……我看到一只类似蛆虫的东西,竟然从伤口里钻了出来!
原来,这一贴一撕,就是坟婆所说的“拔死气”!可是,这白色虫子又是啥啊?
只见那虫子大概有食指那么长,掉在地上后,翻滚了两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我骇然地指着那虫子问坟婆:
“这是啥虫子?它为啥会从路哥的身子里爬出来啊?”
坟婆歪过头,阴恻恻地瞧了我眼,道:
“这玩意可不是虫子!它是死气幻化出的东西!本来死气是无形之物!我猜当初交手时,姓刘是在路土体内下了某种禁术!”
“而且从他肩膀上,有黄泉阴果留下的气息!这门禁术的威力最毒辣,它能让能将死气强化到极点!当死气强大到可以侵蚀魂魄时,就会幻化成这种类似虫子的东西出来!”
说着,坟婆将那白色蛆虫一把抓起,然后用指头直接捏了下!
“砰!”地一声轻响,蛆虫身子被捏爆,只剩下了一张皮,青黑色的死气从它身体里喷出,最后消散在了空中。
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邪门的东西!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低估刘老头了!
更低估了那场生死较量的惊险程度!毕竟我只是旁观者!无法体会到其中的真正恐惧!
但越是感到后怕,我心里对坟婆也更加感到佩服!当初短短几句话,就能将刘老头吓退,这其中的凶险程度无法想象。
更别提……缠在刘老头脖子上那条蛇!假如那天……蛇被惊醒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望着坟婆手里那张白色虫皮,我头皮猛地炸了下,急忙退了回去。
坟婆撇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训斥道:
“怕啥?”
接着,她也不顾路土的感受,再次抓到路土下一处伤口上的纸,猛地一撕!
相同的场景……我看到路土身子一阵摇晃,鲜血再次从他口中喷出!
我真是……不敢再往下看了!当时我就想找块砖,将自己直接拍晕!
但说来也怪,路土每吐一口血,他脸色就变得红润一分!
可尽管这样,我瞅见路土此时全身上下,早已被冷汗彻底打湿!这大叔也真是够能忍的!从头到尾,他愣是没叫一声!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坟婆,当她瞧见路土那副咬牙硬撑的吃力样子后,坟婆竟然歪着头怪笑了声,道:
“好!老婆子真是看错你了!你的心很硬啊!”
“那就让老婆子看看,你能忍到啥时候?”
话音刚落,坟婆双手直接伸到路土前胸,一次抓起十张纸……接着,狠狠往外一撕!
我x!
一张张的撕,路土都快忍不住了,更何况这一次就撕十张?
惨叫一声后,一口血雾喷过去,路土身子一歪,直接摔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我急忙扑过去将路土扶起,然后愤怒地对坟婆吼道:
“坟婆!你……你这是啥意思?”
路土显然已经疼晕了过去!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
坟婆拍着腿,哈哈大笑一声,道:
“这娃娃性子太傲!老婆子要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这路大叔都五十多岁了,可坟婆却还管他一口一个“娃娃”地叫,听得我怪别扭。
但我知道,坟婆这么做是故意的!什么挫锐气?那都是骗人的!
坟婆她……就是想看着路土疼晕过去!
这能给她带来快感?我不知道,当时我也没敢多问,怕惹到坟婆不高兴,再动手教训我!
这坟婆的性格,真是太过诡异莫测!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她比阴物都恐怖!
路土和她是一伙的,坟婆下手都能这么狠,那假如敌人落在坟婆手里,她肯定有一万种办法,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我头皮一阵发麻,多亏我现在是何家的未来女婿,坟婆和我站一边,否则……劳资宁愿遇到刘老头,也不愿面对坟婆!
“愣着干啥?把他扶起来!”坟婆朝我命令道。
见我呆呆地抱着路土,坐在那不说话,坟婆叹了口气,道:
“小娃娃不怕!路土没事的!老婆子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他伤势恢复!”
“他怎么进来,我就让他怎么走回去!”
听坟婆这么说,我只好将路土扶起。
接下来,坟婆继续动手,将路土身上贴的那些纸,全部撕下来后,那些白色虫子,也从伤口里纷纷钻出,掉得地上全是。
当最后一只虫子爬出后,坟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从怀里摸出个青色铁瓶。
铁瓶里装的是些暗绿色的粉末,将粉末倒在自己手中,坟婆用长长的锋利指甲挑起一些,朝路土的伤口上抹去。
“死气是拔干净了!但他现在身子还太虚,体内阴阳混乱!这是老婆子当年从苗疆那边求来的秘药!能除阴毒,调和阳气!”
边说,坟婆边用指甲给路土上药,果然和她说的一样,我看到路土身上那些黑色的伤口,涂抹过这些粉末后,上面的黑气快速褪去,伤口的颜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但路土这会还在昏迷之中,等坟婆给他上完药后,我将路土扶到了床上。
“路大叔……他啥时候能醒来啊?”望着昏迷中的路土,我语气不安地问坟婆。
眼珠子一翻,坟婆不耐烦地回道:
“急啥?一时半会醒不来!这娃娃伤的太重!还死撑!拔死气只是开始!接下来,老婆子还要用独门秘术,来调理他受损的魂魄!”
惨黄色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扫了下,坟婆怪笑道:
“白辉,这都看在你是我何家女婿的份上!老婆子才帮你救路土的!要是换成别人……嘿嘿!死活和我有啥关系?”
听坟婆这么说,我只好冲她点头道:
“坟婆,谢谢你!”
坟婆仰了下脖子,道:“谢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只要你对我孙女好,老婆子就把你当亲孙子一样看待!”
“再说,你身上的蛇祸,老婆子可没本事解!只能请阴物来帮忙啊!所以需要路土的碟仙出面……这也是老婆子救他的主要原因!”
“他要是死了,蛇祸谁来解?”瞧了眼床上的路土,坟婆森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