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临坐在沙发上,甩给迟御一份文件,“关于米家,在这里,都是左盼的。”
“墨少爷,不必了吧。”
“拿着吧,当时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迟御。”墨一临语气转换,认真的昵着他,“如果以后我不结婚,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如果我结了婚,有一半也是她的。这不是在像你威胁,而是我要告诉你,左盼不是出身在贫苦之家,她生在我家。和你们谈不上门当户对,悬殊差距也不会太大,所以,你要掂量着对待她!”
所谓娘家有人,好过日子。前面没有威胁,最后一句,那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墨一临从来都是护着左盼的,迟御明白。不过能护到这个份上,说实话……如果今天他们护换了一种身份,左盼跟着了墨一临,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如果墨一临真的把左盼当成是自家人,那么他也愿意让左盼多一个保护她的人,如同了凌小希所说,左盼真的太苦,也没有过家庭的温暖,苦日子过完了,从此以后都应该是岁月静好,看云卷云舒,也该享受了。
“好。我会把你送的当作是左盼的嫁妆来收下,这样我想你应该是什么意思。”迟御看着他的眼晴。
墨一临明白,当作是嫁妆,那么他就是家人。便不得对左盼有除了亲情之外的半点非份想法,那是嫁妆,不是礼物。
“当然。”墨一临把茶杯抓起来,这杯茶从左盼进来时是很烫的,他忍着烫喝了一口,如今唇内还有灼烫感,现在这温度才是刚刚好,不冷不热。
其实这种温度才最合适,人总是在疼了以后才知道放手。但合适的温度他也就是抿了一口,他不贪,任何事情都不会,除了左盼。
……
左盼的卧房,很干净简洁。当然这也就是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当年她住的时候,觉得很奢华了。衣柜、床,沙发,一个书桌,也就是这些了。但红木家具,增添了质感。
基本还是维持着当年的样子,没有变什么,无非也就是床上的被子不见了,这屋子没有人住,便少了几分人气。站在这中央,一下子感慨万千。
青春总是另人难以忘怀的,尤其是那时候的少女怀春。
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唯独在她的书桌上摆了一个相册。她过去,坐下。她一看到书桌上的那些刮痕,不由得笑了。她的房间没有梳妆台,其实她那个时候很想要,但是墨一临不许她买。
说没事儿照什么镜子,浴室不是有么,也不需要对着脸抹来抹去。就因为他的这句话,左盼从大学毕业之前都没有用过护肤品,不知道是不是用化学物品用得很晚的关系,又或者说是真的天生丽质,所以她到现在皮肤依旧是少女般的紧致,也从来没有长过豆豆。
把相册翻开,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当然是她来到这个屋子以后的。
有在花园里拍的,在家里拍的,有她从司机的车上下来到学校的……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怎么不知道,是他……拍的?
左盼的心里五味陈杂,往后翻,还有一张是她在睡觉的。这些照片上面都有时间,她看了几张以后才明白,这照片排序都是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
拍的最多的是她来这里的第三年,那个时候她快满十八岁,脸蛋儿有长开的趋势,那个时候就已经一米六五,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就已经有了几分妖孽的苗子,很美。
还有一张是她在书房里的,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想做坏事,画面有此票模糊,看起来像是在电脑上面截取下来的,但是在这后面空了一张,没有贴任何照片。
再到后面就是她去机场,看上面的时间,应该是她登机去美国读书的那一天。一共两张,一个是背影,还有一个是她穿梭在人群中回头那眼神上是带着伤心和希望的,希望某个人的出现。
左盼现在才明白,她走的那一天,他去了……并且一直看着她。他还偷拍了她这么多张照片,合上相册的那一瞬间,这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年少时不懂爱情同,当然她现在也未必懂得。只不过年少的时候,起码她是真性情的,喜欢就去表达,不会表达就要黏着他。无论那是迷恋、还是依赖,还是真正的喜欢,但那种悸动没有掺一点的假。
把相册捏了捏,弹去上面的灰尘,其实哪有什么灰尘,皮封被人磨起了毛,想来是被人常翻。打开抽屉,想把它放进去,她不想再看,这个屋子也不会再来。
还没有放进去呢,她的身躯一下子就被人给抱住,白净的手指搭在相册的封皮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左盼吓了一跳,微微一斜眼,看到他黝黑的眸。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居然没有察觉。
“在看到那张你穿着校服的裙子在院子里跳舞的时候。”他的声音很沉,嗯,又不高兴了。
确实有那张照片,只是左盼都快忘了当时她为什么要跳舞呢。她不是一个很会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无论是高兴还是痛苦,都会压抑几分。
“怎么那么开心?”
“我忘了。”
“真的?”迟御看着她的侧脸,阳光照过来落在她的鼻梁上,可看到那皮肤上的绒毛,连汗毛都这么好看,不禁心里一动,在她的脸上啄了啄。
左盼又翻开相册,找到那张照片,只拍了一个侧面,在笑,裙角在飞扬,现在看到,真陌生,现在是怎么都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
想起来了……
“可能是那天他亲自接我放学?”左盼实话实话,话一落,迟御的脸就沉了下去。左盼反手摸着他的脸,“都是司机接送我,那天他去了,好像是给我开了一个家长会。”
这样一来左盼就想起来了,墨一临给他开家长会,给学校里也造成了轰动。大家都说怪不得左盼长得那么好看,他哥哥也是惊为天人。
她在人群里,局促得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放,放学后,他带着她从同学的注视下离开。回到家,墨一临保持着一贯的冷漠,去了书房,她没有忍住心里的小雀跃,在院子里转了几个圈,不是跳舞。
那是墨一临唯一一次接她放学,唯一。
左盼回亲了他一下,“吃醋了?”
“你说呢!”妈的!墨一临这个该死的,都已经没有可能了,还把这照片拿出来干嘛,这不给他添堵么!还有那张空缺的,是左盼偷亲装睡的墨一临。
那时候墨一临那个贱人发给他看了,好在他今天没有那个照片放在这相册里。
“要不……我重新上个学,你接送我?”
“你这真是个好主意。”迟御凉凉的道,把相册拿在手里,“走,拿回家,我要慢慢的看。每晚我会随意抽一张照片,抽到哪张,就按照你当时的姿势我们在床上也玩玩。”
左盼:“……”
……
到楼下时,墨一临不在,那九个人也不在,就是那九束玫瑰花放在客厅的正中央,一片红火妖艳。
左盼看着那玫瑰,暗自吐气。对于墨一临,哪怕是曾经在她和迟御在一起的时候,他做了很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的坏事,可是左盼对他是讨厌不起来的。
那么多的事情发展到今天,她,迟御,墨一临,米飒都是脱不了关注的。
“看什么?”迟御搂着她的肩膀,哼着,这一哼,让左盼咧嘴笑了。
仰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没什么,就是忽然也想高调一把。”
“什么?”
左盼拿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把迟御的这个表情给拍了出来,同时又拍了那些话。
“你想干什么?”
“拍出来做个记念。接下来肯定会有很多人要对我们进行独家采访,我说迟公子,不如我们来搞个竞争。”
迟御搂着她往外走,步履都是愉悦的,“什么竞争?”
“采访地点或是放在你的酒店或是放在我的夜总会,无论是哪儿都会为我们当天,不,应该是后一个礼拜的流量增加数倍,我们来玩玩?”
迟御勾起唇,俊美的脸上如沐春风,“没见过采访放在夜总会的。”
“我就当这个先例。”
“你确实要玩?要不要我让让你?”
左盼停住,脸上的笑容是侵略性的,就像是长在悬崖上的一朵花,生动的站在迟御的面前,360度的让他心跳加速,怎生得如此美丽。
“你敢不让我?”
迟御若是动起势力来,左盼哪是对手?
“……我让你,这也叫竞争?”迟御感觉自己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微笑。
“说笑呢。”左盼又道:“这不免也太高调了些,况且若真的是采访,那必然是全场免单。”
“说得也是。”迟御揉着她的头顶,拉开车门,“自古皇上纳后,都是大赦天下。”
“……”
要不要脸呐。
……
左盼是玩笑话,可迟御却当了真,高调秀恩爱?他喜欢!
网络上已经热闹翻了天,两个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对于微博看都没有看一下。回到迟家,在离大门口两百米处停着米尔兰的车。
迟御一看到,咋舌,停车,把左盼的脸给板了过来,狠狠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仗着自己漂亮就到处留情!”
“……”
“给你五分钟,超过五分钟,我出来逮人。”
“行。”
左盼下车,迟御在车里等她。他着迷的看着左盼窈窕的背影朝着米尔兰的车走去,他真是喜欢惨了她,怎么看怎么好看。而且总有一种他们今天才真正的在一起,她才真正的属于他。
看来有些仪式还真是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