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把陈祺叫了来一起坐下,林彩妮就开始忙活起来。
陈祺觉得很新鲜,他只在多年前跟着他家父亲南征北战时在野外吃过烤肉。那时候,条件煞是艰苦,粮食紧张,士兵们每日都在挨饿受冻着。只是在休战以养精蓄锐的时候,才会有机会出去打猎,便可以吃到烤肉了。
只是那时候的烤肉并没有什么调料,随随便便生一堆篝火,把野鸡烤熟了也就是了。
虽是中午时分,但天寒地冻的感觉依然明显,所以一家人围在一起烤着火,的确是一种享受。
陈莫撸了撸衣袖,帮着林彩妮举着一只整鸡,而林彩妮则忙着往上刷蜂蜜。
这样的烤鸡,熏烤技术是一方面,而提前用酱料腌制的过程也极其重要,甚至,林彩妮还把一些大块调料放在了鸡腹中搁置了很久,想着等到烤熟了,再把调料拿出来。
林彩妮没做过熏烤,所以做起来小心翼翼的。
一旁的陈祺便来问了问林彩妮,底下还有什么步骤,在得知了烧烤就是最后一步时,他主动请缨,担当了主“烤”官。
做这个,陈祺手到擒来,他一边烤着,一边道:“既然你们俩喜欢,等到晚上的时候,我让人去买了野鸡来,这个季节的野鸡,肉肥味美。”
“真的?那就劳烦大哥了。”林彩妮听到晚上有野鸡可以吃,都快要流口水了。
林彩妮就没有吃过野鸡肉,这个古代的各种动物都太多,也没啥可保护的,甚至就连老虎都可以随便猎杀,只不过很少有人有这个本领去猎杀罢了。
陈祺看着林彩妮这副馋嘴的模样,微不可见的笑了笑。他家这个弟妹林二妮,性格就是个直来直去豪爽的,喜欢什么从不会羞于启齿,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做作不拘束。陈祺就喜欢这样的,一家人围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谈天,煞是热闹。
本来陈莫就够闷的,陈祺跟他交流都费力气,如果他再娶一个不苟言笑的大家闺秀回来,陈祺跟弟妹说说话都得注意一大堆礼节,彼此的关系还不得更加疏远。
陈祺边转动着烤鸡,边陪林彩妮说话。他跟林彩妮讲了很多他当初随军时的所见所闻,林彩妮自然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要问几句问题。
陈莫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言。他都不知道林彩妮跟陈祺哪来这么投机,平时林彩妮跟他在一起时也没见着说这么多话。
待陈祺把鸡给烤的外焦里嫩,林彩妮约摸着叫花鸡也差不多熟了,于是从泥土里挖了出来。
本来叫花鸡是应该用荷叶包裹起来的,然后培进黄泥里边烧,但这个季节没有荷叶,于是林彩妮是用的枯叶包裹着的。
现在,还没等打开枯叶,香气就已经扑鼻而来,诱的人都要流口水了。
把烧鸡和叫花鸡都摆到了泥盆里,两只鸡做的各有特色的。
林彩妮拿了刀子把叫花鸡和烤鸡各自割了一条腿给陈祺,让他先尝尝。
陈祺觉得鸡腿总共只有四条,于是不想跟弟弟和弟妹争吃的,就说把鸡腿留给他们俩吃,他先尝尝鸡肋。
这一尝,陈祺自是赞不绝口,说实话,他吃过的烤肉数不胜数,可却没有吃过像今天这样味美的烤肉。
陈莫本来不喜欢吃荤腥,但见着林彩妮和陈祺吃的津津有味,他就只好也尝了尝,很难得,他也赞了几句。
趁着陈祺对着林彩妮刮目相看之际,陈莫又炫耀了一下林彩妮栽培圣女果的技术。只是可惜,陈祺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圣女果,也从来都没有吃过。
林彩妮如今都不种植圣女果了,她只负责培育幼苗,就算是幼苗,在九月份卖完了最后一批的时候,林彩妮也歇了下来,没有再弄那个。所以此刻,陈莫想要找来圣女果给陈祺尝尝,还得让人去闫雄峻的铺子里买。
闫雄峻掌柜的一听是林彩妮让人来买圣女果,便觉得蛮好笑的,他跟跑腿的家人说了一句,说,都是自家的买卖,何必用这个“买”字,林姑娘未免太见外了。
就这样,闫雄峻送了十斤圣女果过来,一文钱没收。
林彩妮也不矫情,她照单全收了。
拿出一斤来当做零食吃,再用了半斤切片拌糖端上了饭桌,陈祺和陈莫自然是边吃边赞。
这还不够,陈莫的虚荣心继续作祟,他又让林彩妮下厨做了别的菜品,而他则亲自给林彩妮当了火头军。
这会子,陈祺终于知道了,原来他家弟妹还不只是会画那么多乱七八糟毫无章法的画作,竟然还能培育出如此别开生面又美味的果子,还会做这么多的美食。
怪不得苏云归和陈莫都中意了林彩妮,甚至知己二人为了一个女子,竟从之前的情深义重变成了如今的仇深似海。
吃完了午饭,陈祺去了衙门办公。而陈莫和林彩妮悠哉悠哉的回了屋子,他们准备睡上一觉。
今天中午吃的太撑,肚子被撑的溜圆。来到床前,陈莫先一步把自己丢了上去,林彩妮则斜压在了陈莫身上。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说起晚上如何宴请钟大人,陈莫就又躺不住了,他让林彩妮继续睡午觉,他去找钟大人商量去。
“相公,我们可以只睡半个时辰,待会儿到了时间,让人把咱们叫起来也就是了。你这么急做什么呢?”反正林彩妮是困的慌。而且就算是不困,她爬到了床上就不想再动一下,她倒是挺羡慕陈莫的勤快的。
“不,我早点去安排,最好今晚就把人给请来,不然又得拖到下一回。”陈莫果断摇头。
陈莫本来已经往外走了,此刻滞留了一会儿脚步,便又转身回到林彩妮身旁,附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
“我走了,你多睡一会儿。不然今晚熬到半夜,你又要犯困了。”陈莫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娘子能吃能睡,是个超级懒虫。
“平时看你表面上对大哥漠不关心,实际上,他的终身大事,你比谁都着急……”林彩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讥诮陈莫道。
“哪里就是我着急?他都快而立之年了,没有娶妻还是小问题。我只怕他把我阿爹接来时,老人家会把传宗接代的任务都压到咱们二人身上,那就是大问题了。”陈莫一语道破玄机。
说完,陈莫的眼睛围着林彩妮滴溜溜乱转。
传宗接代的事,陈莫虽然不关心,可是传宗接代所需要的前期酝酿,咳咳……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