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先带江澜去看了眼小区环境和地理位置,江澜都很满意。
“要上去看看吗?”汪洋问。
“不用了,我看过照片觉得ok。再说,你不怕那女孩儿看见你不让你走了?”江澜出于人道注意考虑。
“我可以说你是我女朋友,她可能会收敛。”汪洋微带笑意。
“我不同意。”江澜断然拒绝。
这招数如果有用,汪洋肯定早就用了。
汪洋讪讪一笑,“好,那我们先去吃饭。”
“嗯。”
餐厅是汪洋选的,作为屿州的网红店盛名在外,人均消费500+。
这里的菜品新鲜有创意,但最大亮点还是在餐厅的位置和室内装潢。
汪洋要了瓶红酒,两人边吃边喝。
半山腰的景致别具一格,一览半城夜色。
“你还在上学吗?”江澜觉得五套房也不至于这么挥霍。
如果每次约女孩儿都选这个价位,本钱也太大了,毕竟由奢入简难。
“今年大四,正在创业。”汪洋用公筷为江澜夹菜。
“做什么呢?”江澜听他语气,不像在吹牛,对年轻人的世界产生了好奇心。
“动画。”汪洋说完,抬眸看着江澜笑,“一念对吧?”
“你怎么知道?”江澜很惊讶,“一念”是她作品的署名。
“我说我早就关注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耍花腔?”汪洋露出比他年龄更成熟的气质,“其实,从我在阳哥那里看到你作品的时候,就觉得你挺有才气。当初我还以为你是男生,毕竟画风很飒,线条也够硬够辣。当然,你之前的作品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现在好多了。”
江澜被这一番点评敲打懵了。
她有点懊恼,她早该意识到的,陈阳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圈子里的人,更有大牛级别的人物,她不该以年龄取人,是她浅薄了。
“失敬了。”她举起红酒杯,眼神清澈真诚。
“所以弟弟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对吧?”汪洋带了点骄傲。
这骄傲是青春独有的不羁和自信,很有感染力。
“是我有眼无珠。”江澜开玩笑。
汪洋听她这么说,却不好意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你觉得我不学无术,只会泡妞儿。”
“现在不是了,我觉得你很棒,不仅年轻,还很有想法,也敢于实现。”江澜诚心实意地表达内心想法,不单纯是恭维,“挺好的。”
汪洋听出她情绪里隐藏的一丝失落,“只要热爱的,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你现在已经是圈子里的小神了,要不要考虑加入我的团队?”
江澜忽然觉出了不对劲儿,她勾唇浅笑,“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在喝水的汪洋闻言呛了下,忙抽几张纸巾掩住嘴巴,咳个不停。
咳到脸都红了,才好一些,就赶紧解释:“姐,你千万别误会我。本来我的想法是很单纯的,就想让阳哥帮我约你,再把你挖过来。但昨晚见了你,我也是真对你一见钟情。虽然我现在的想法变复杂了,但爱情和事业不冲突啊。”
江澜被他认真的模样逗乐了。
汪洋看到她笑,也松了口气,“不如,给你看看我的作品吧。”
“好啊!”江澜欣然接受。
看到第叁张的时候,她就知道汪洋是谁了。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眉清目秀,帅气开朗的男孩子,“原来你就是咕咕啊,我一直以为咕大是女生。这名字还真是……够萌的。”
“因为我以前总拖延交稿,身边的朋友叫我鸽王,我就随便起了个笔名。没想到这名字很旺我呢。”汪洋每说一句话,都在关注江澜的一颦一笑。
江澜感受到他的热情,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赶紧切换话题,聊到作品上。
志趣相投的人总不会冷场,两人从宫崎骏聊到福克斯,然后回到国内漫圈现状和产业发展趋势,不觉就过了两个多小时。
汪洋更加坚定要江澜进入自己团队的初衷。
而江澜在对方画的蓝图里看到了曾经的梦想,可她再没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欣赏汪洋的天赋,更佩服他的勇敢,能顶住全家压力坚持自己的方向,年纪轻轻就成为圈子里有一定号召力的人物,多的是别人看不到的毅力和付出。
一顿饭拉近两人的距离,江澜在汪洋的提议下,转场去了“驿站”。
这是家精酿清吧,老板民谣歌手出身,此生挚爱有两样,音乐和啤酒。
他醉心原创,摸爬滚打十几年才有了些名气,但比起明星还差得远,出过几支传唱率极高的单曲,靠版权费赚了些钱。
他创办酒吧的初衷,只是想为那些还在追梦路上的落魄歌手提供一个能休息的地方。
虽然酒醒之后仍然是未知的前路,但能在驿站歇歇脚,能和相似的灵魂相遇分离,就足够好了。
孤独的人并不可耻,相反他们常有一腔孤勇和热忱,只是不显露给无关紧要的人看。
混文艺圈的人常惺惺相惜,大抵是彼此间都懂这种离群索居的感受。
也有许多普通人虽然不搞艺术,却拥有艺术家的气息,而驿站就是一个能让同类循着气味儿扎堆儿的地方。
汪洋看出江澜对这儿很熟悉,“你来过?”
“嗯。”江澜扬手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又说:“晚餐你请我,喝酒我请你。”
“好啊。”汪洋顺她的意,对着老板的方向吹了声口哨。
老板戴一条花头巾,四十多岁却风流倜傥。
他笑嘻嘻走过来,给江澜一杯莫吉托。
“最近很火,刚调出来,帮我尝尝还缺点儿什么?不过,你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汪洋耸了下肩,瞟了眼气定神闲正在品酒的江澜,笑道:“大叔你老了。”
“嘿,臭小子!”老板作势要揍他。
汪洋躲了下,“我和我姐的年龄差可比你俩小多了,你们能成朋友,我们不能?”
老板从啤酒桶接了一大杯淡色艾尔怼到汪洋面前,“少说话,多喝酒!”
“哈哈!好主意。”汪洋端起酒杯,白色泡沫浮在上面,像堆积的雪。
“今晚有新歌,别错过。”老板伸出双手食指,对两人眨眨眼睛。
江澜瘪瘪嘴,“大叔,你这酒不太行啊。”
“怎么呢?”老板虚心请教,还带点儿紧张的神色。
他知道江澜嘴刁,尤其在品酒方面,建议很中肯,总能一步到位。
所以江澜在她这里喝酒都是免费的,前提是要经常指导。
“我喝出了爱情的酸臭味儿,差评!”江澜眯起眼睛说。
“你这丫头,太坏了。”老板听出她在说反话,其实酒应该不错。
江澜这才言归正传,“挺好的,不过我不喜欢甜。还是给我来ipa。”
一听到ipa,汪洋对着江澜竖起大拇指,“牛掰。”
乐队正在台上试音,酒吧里的热闹氛围恰到好处,热闹但不喧嚣,带着一些温暖的感觉。
就在这时,江澜的手机不合时宜震动起来。
她衣服没兜,手机就放在吧台,一眼便看到来电备注是“安琪”。
“我同事,出去接个电话。”江澜给汪洋打过招呼,拿着手机向外走。
边走边接起,音乐的背景音渐渐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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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烽:小鲜肉太嫩,不香。
江澜:我牙不好,肉太老咬不动。
一顿操作之后,江澜气若游丝。
骆烽:“吃饱了吗?不够还有。”
江澜:“饱了饱了,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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