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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了。”那女孩子才高兴了起来, 带着伙伴挑选起来,还让宋栀帮忙参考。
  她长的好看,看上去也挺有品味,虽然他们的车是破了点, 但是并不影响。
  这些香味本来就是宋栀自己亲自挑选的,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从推销宣传极为发达的后世过来的人, 所以论起其中的道道, 宋栀还真能说上个三两句。
  所以就算是产品本身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她还是似模似样的说了好一会, 到尽兴处, 还取了一盒兰花味的抠出一块抹在那女孩的手上。
  “你闻闻, 香的很, 又润, 现在天渐渐冷了,手干的很, 涂这个就不会皴了。”宋栀给她捻了一点,又给其他几个离她近的妹子又捻了一点。
  她的手伸出来的时候, 竟比那些女孩子也给比了下去。毕竟虽然她已经二十好几, 不如这这些孩子年轻了,但是比起常常在工厂里从事生产的他们,宋栀手指纤细,手腕上松松的带着一根丝带作为装饰,皮肤细而白,看不见皱纹,
  原本在宋栀自己村的时候,原身家虽然穷,但是她自小就会使唤别人干活, 自负美貌,更是不会让自己的手粗糙难看。后面阴差阳错的嫁给了齐明安,他自也是没让她干过重活,所以一双手竟然养的又细又白。
  说实在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具有说服力了。
  被她的手抚过细细的涂完的女孩,也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被羊油膏、雪花膏等轻轻浸润过的手指,似乎觉得没那么干了,问问手,是一股极好闻的花香的味道。
  这里秋冬的风又烈又冷,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不说是常常沾冷水的手,就连脸,都能皴了。一瓶雪花膏,也没多少钱,这省城里来的货,竟也只比供销社的贵上一点点,还不要票。
  “那你给我来上两罐这个吧。”最先问的那个也是最爽快的,很快就掏出了随身带着的小布包,拿出了一小卷钱来,爽快的数上了几张递给了宋栀。
  “真的有这么好吗?”第一个卖了出去之后,后面的人也嘀咕起来了,渐渐的,那些说是观望的人,也你一罐我一罐的拿上了。不一会,他们进的这些就下去了一大半。
  看着空下去的麻袋,宋栀脸上的笑容扩大,原本以为雪花膏、羊油膏价格稍高,应当是最后积压的一批货,没想到今天到这里一趟,东西就少了一半。
  其他更小更精美的物件都更不必说了,女孩子天生就是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的,就算是家穷,也得扯二尺红头绳过过年。况现在穷苦的年代已经渐渐过去了,人人手上都多了点钱,多了不必说,两毛三毛的,总是拿的出来。
  宋栀说的嘴巴都干了,她挽了挽袖子擦擦汗,嘴角微抿的和齐明安交换了一个笑,两人对视,均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喜不自胜。
  今天的生意好的让人惊喜。
  晚上的时候两人在被窝里数钱,看到一堆零零散散堆在一起的钞票毛票,两人更是坚定了这一点。数别的,这么多总是让人感到痛苦,但是数钱,谁会嫌钱太多呢。
  顾不上脏还是怎么样,两人的心里只有一阵兴奋,索性把钱都倒在了床上,两人盘腿坐着,一人腿前铺着一摊。
  自然,大多数都是毛票,在很多人的手里过来过去,钞票上染上了人的气味,并不好闻。只是宋栀还是兴奋的脸都红了,眼睛里面亮晶晶的看着他,拿着捆被细细捆好的钞票在手里颠颠,然后一下子扑到齐明安的怀里,揽着他的腰,紧紧拽着他腰后的衣服。
  齐明安让她冲了一下,整个人微微仰了一下,然后摸着她的头发,哈哈大笑。
  “你猜猜有多少,三百零八块五毛。”她趴在他怀里,也笑了一阵,然后耐不住自己的得意,伸出几根手指在他的眼前微微的摇晃着。要知道他们前段时间那么瞎忙辛苦了两个月,也就差不多赚了个四五百,这一天,赶上那一半的收益了。
  亏得是今天卖出去的那半袋子雪花膏了,占了大头。
  虽然她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收益也仅仅只是因为是第一天而已,以后可能永远都不会这么高,但是她仍旧十分高兴。宋栀兴奋的脸都红了,人在高兴的时候似乎都想做上点什么来发泄心中的快乐。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重重的在齐明安的脸上亲了一口,发出了极响亮的一声“啵”的声音。齐明安眼神追随着她的眼睛,两个人的眼神相触,都是一阵意动。
  情到浓时,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这下子换齐明安把宋栀压在身下了。
  ………………
  齐明安和宋栀得了钱,更是努力的出去做生意,县城里人这么多,商品需求的饱和度还远远低的很。一处的人买完了,他们就再到别处去,大半月过去,到手的钱有差不多有了一千多。
  果然如同宋栀所预料的那样,除去第一天,他们之后再也没有赚到像是第一天这么多的钱,不过那样的钱数仍然是可观。
  只是虽然两人手头暂时有了些钱,却仍然是不敢放松一天,两个人晚上在床上的时候算了一下,盖房子的材料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人工要钱,家具也要重新打,一笔笔算来,都是钱。
  这天,他们早上正准备去卖货,远远的却撞上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小平头。他在村口见了他们,脸上立刻就挂上了笑,捏了自行车的闸,一脚蹬着地站定,粗粗喘了几口气道:“哥,嫂子,我们王哥说今天就送砖和水泥过来,让你们今天现在家里等着,要不怕厂子里的司机找不到人交接。”
  “告诉你王哥,今天我们就在家里等着,麻烦他了。”齐明安点点头,道了声谢,那小平头笑了笑,又骑上车一阵风似的走掉了。
  其实说等,也没等多久,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几大车的砖和材料就先运到了,随行的还有齐明安托王安桂找的一个工头。
  第57章 闲言碎语
  那工头年龄和资历都老, 长得也一副健壮的样子,一见齐明安,就上来跟他握手,话也说的漂亮。
  “是明安兄弟吧, 我早就听王哥说过你了, 果然是一表人才。你放心, 这件事情交给我, 我绝对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齐明安虽然寡言沉默, 但是当对面的人充满善意的时候, 他也会顺从地接受, 脸上顿时就挂起笑来, 很是朴实温和, 讨人喜欢。
  工头对齐明安的印象不错, 浅浅的聊了几句,便齐兄弟长齐兄弟短的了, 两人相谈甚换,颇有些相识已久的样子。
  跟聪明人打交道办事, 实在是一件相当让人舒服的事情。
  但是其实齐明安和宋栀的心里都清楚, 对方能这种态度,也不过是因为王安桂的牵头引线,这人虽然重利益,但是对齐明安他们也还算是不错。
  毕竟当初拿着钱上门是去求人去的,倒是没存着别人能把事情办的多漂亮的心思。
  毕竟齐明安资历浅,在这里又确实没什么人脉,那王安桂肯伸出一把手搭拢,他们心里就已经承了这份情谊了。
  可现在的人的心到底是淳朴一些,那王安贵知道他们的窘境, 所以顺便就把工头给找好了,让宋栀心里微微的一暖。
  最起码,像是这种资历和年纪都老的,还真不是有多少钱就能请来的,人家能来,看的也不是那点钱。
  而面对着这么热情的工头,他们心里其实也有数,人家不过就是看在王安贵的面子上,才对他们这么礼遇和客气。
  万不可人家称一句兄弟自家就真的把他们当做兄弟看,所以对客人的礼数也是一定要到位。
  宋栀和齐明安微对视一眼,连忙热情的把他们往屋子里面请,宋栀则是先到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宋栀去配备食材,齐明安便招待他们坐下,倒了茶水,拿出包还没拆封的红河香烟。
  乡下家里没什么好茶,都是自家种的绿茶,大火干炒,带着一股子的烟火气,称不上是香甜,但也是待客的礼节。
  “哥几个一路上都渴了,家里没什么好茶水,都别嫌弃,多喝点。”齐明安眉眼疏阔,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便讨人喜欢。
  至少那几个进门说有碗水就行的几人各都捧了一杯,脸上的表情也舒展了下来,然后一人接了两根香烟,态度也热情更多。
  稍微聊了几句便扯着齐明安站到院子里,工头对着地基说长道短了,工人们便把材料给卸在门口。
  齐明安家的院子呈长方形,因分出去一块,现在呈正方形,当中两间土屋,左边边是柴房和灶间,院子倒是大而空旷,种了些蔬果。
  而这个屋子,确实是已经破旧不堪了,当初结婚的时候只是稍微的修缮了一下,并没有盖新房。如今被暴雨冲塌,只能另盖了,要不到时候出了事,伤了人,可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工头的建议是扒了正屋,重新盖上三间砖房,重打地基,院墙重新垒,大门也要重新装。
  齐明安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微微点头,稍微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盖房子的大概事情就定了下来。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搬砖的人累出一身臭汗,正在水缸旁边打凉水洗脸,厨房内正冒着阵阵炊烟,饭菜的香味很快飘了出来。
  夫妻两个都不是小气的人,虽说现在手头不宽裕,做不了什么山珍海味,但毕竟是请客,还是要做几道像样的好菜。
  食材并没有花很多钱,大部分是自家早早就准备好的。
  他们家院子里有几块小地,种了些时令蔬菜,如今长势丰茂,正是可以吃的时候,也不用花自家的钱。
  那鱼是昨天晚上新鲜捕捞的几条,活泛泛的大鲤鱼在大缸里游,现在正是江河水涨鱼肥的时候,最近捉上来的鱼个头都比之前要稍微大得多,看上去便喜人。
  虽然他们不做这门生意了,但是也会偶尔的捕捉起来,拿来用来给别人换东西,或者是给自家人补充营养。
  村里人穷,实际上有鱼有肉就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席面了,齐明安他们不吝惜食材,把之前去县上镇上买的一整块肉全都用上了,毕竟工人干活,至少也要给人家吃点好的。
  他们在院子树荫下喝水算砖块的数量和钱能不能对上,宋栀便一趟趟的往屋里端菜,菜端的差不多了便擦着手,在院子里迎着人进去。
  “几位大哥,先去吃饭吧,菜都做好了,明安快招呼大家去吃饭,我去把鱼汤端过来。”宋栀在院子里俏生生的站着,皮肤白的很,脸上带着点被太阳晒出来的浅浅的红晕,像是个大姑娘,又年轻又漂亮。
  “哎,好嘞。”听见她叫他,齐明安反射性的回了一句,撑着腿站起来,就把那几个人往屋子里领,一副极听媳妇话的样子。
  几样菜做的色香味俱全,青丝红椒,看上去就颜色鲜亮,极为精致。
  “唉呀,这饭菜做得,就跟画上的似的,又香又好看,齐兄弟可真有福气,能娶到大妹子这样贤惠又漂亮的。”工头竖着大拇指,夸赞的倒是极为真心和善,举起酒杯对齐明安示意。
  “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齐明安小酌了几口,嘴角不自觉的勾着微微的笑意,目不斜视,右手却在桌下捏了捏宋栀的手,手掌温热。
  宋栀眼珠又水又亮的瞪了他一眼,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还引了工人们跟着大笑,餐桌上气氛和谐。
  齐明安他们手头有钱,砖料和宫人都是现成的,他为人又慷慨大方,所以工期很快就定了下来,宋栀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别的不说,原本的老屋子真就让她住的心惊胆战,虽然床铺都是干净整洁的,但是总觉得有许多蛇虫鼠蚁,如今要盖新房,连心情都畅快的多了。
  他们大都是周边村的人,离这里很近,况且一个个都清醒的很,安全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挽着齐明安的胳膊送别客人,齐明安也跟着挥手,但是眼神很明显的就已经迷离了下来,似乎是醉了。
  他其实才喝了两杯,并不多,却上了脸,脸颊红润润的,连耳朵和鼻头都带着些粉嫩的红热。
  临近傍晚,逐渐放凉,他却一进屋就扯着领子说热,很快自己便解了扣子,露出背心包裹下层层的肌肉,带着些汗水印子,湿津津的,看上去黏腻的很。
  宋栀怕他这么睡不舒服,端了搪瓷盆湿了毛巾给他擦一擦身|体。
  他躺在床上微微袒|露小腹,干净凌厉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宋栀给他解了扣子,从脸一路擦下来,抚过胸口和凹凸不平的肌肉。
  齐明安的眼睛一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眨也不眨,灯光有些暗,显得他的眼睛更加的黑,眼神中少了些迟疑和退却,反倒加了些深邃。
  “媳妇。”他声音低沉磁性,叫的宋栀几乎软了身子。
  “嗯。”她红了脸,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又沾湿了毛巾,接着擦拭。
  “媳妇。”他又叫了一声,却一下子捏住了宋栀的手,毛巾扔到一边,翻身压了上去,凑到她的耳边吐息,强有力的大腿抵在她的腿间。
  他浑身上下都热,年轻人体壮,像是个小火炉,吐出来的呼吸带着些迷蒙的酒气,不臭,香香的混着他身上长带的肥皂味道,让宋栀只能绵软的轻轻呼应。
  这下子换齐明安笑了,喝了酒的他总像是带着些邪气似的,连笑都不大一样,眼睛又黑又深邃,睫毛很长,为他加了些温柔。
  可他轻轻的啃|咬宋栀的唇瓣,实在是说不上温柔,吻来到宋栀的耳垂,他轻轻的又模糊不清的说道:“来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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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的时候两人都起的很晚,门口却早就围了一些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着门口的砖材。
  倒不是因为抱怨他们挡了路或者是什么,毕竟齐家的房子本来就是在最边上,平时也很少有人从他们家路过。
  齐明安在前些日子本来就因为和舅舅家闹僵而在村子里好好的出了下名,猛不丁的又开始盖房子,村里的人就又开始议论开了,恶意满满。
  议论的主题,倒也只有一个,这齐家不得了,竟然要盖房子了。
  原来的时候大家都穷,齐明安要更穷更惨一点,还瘸了条腿,大家便各种同情,等到他们家最近看起来像是日子过好了的样子,这样友善的人就好像忽然减少了一样的。
  齐明安他们赚钱的事儿,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赚了多钱,大家在私下讨论的热烈。
  看现如今,他们竟连房子都要盖上了,看来这钱是真的没少赚。
  这下子,那些人的心里便不平衡了起来。
  看看这房子,用的砖,墙面都不用土混草,这不跟城里的房子一样吗?
  这得多少钱啊!
  之前还说没钱养老娘,还和老娘分了家,这人啊,心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