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
南九枫见到来人,怔了一下。
近半月以来,派出了无数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却没想到人竟然自己回来了?
等等!
歌儿若是在国都出没,怎么会没有消息?
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的衣裳,妆容淡淡,发间只插着一支简单的木簪,眉宇间藏着深深的疲倦之色,那般风尘仆仆的模样,就像是多日未休息好一般。
“父皇,皇兄……”女子开口,声音沙哑,泛着一丝虚弱,无力的让人心疼。
南九枫盯着她,出于本能的反应,他的心中存着一丝未消的疑虑。
南九歌来不及多说什么,走了两三步,身子太虚弱了,双腿撑不住的软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扑去。
“歌儿!”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快步冲了上去,扶住女子虚弱无力的身子,南川皇扶住她的双肩,见女子眉间倦意,心疼至极: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去哪了?”
看她这般状态不佳的模样,便知这半个月以来,她过的并不好。
事实上确实如此,她过的糟糕透了。
南九歌撑着虚软的身子,启开微白的嘴角,声音嘶哑:
“是他……是南九妖……”
“怎么回事!”南九枫沉声问道。
南川皇即刻将人扶入殿中、坐下说话,南九歌道:
“南九妖绑架了我,企图用于威胁父皇皇兄,好在在回来的路上,我寻到机会,侥幸逃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否然,还不知……”
还不知那个贱蹄子会押着她,威胁父皇,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个逆子!”南川皇愠怒。
在南川皇室之中,众人皆知,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但他们只知皇后所生的太子、三公主受尽宠爱,从小便是天之骄子,而对那位宫女所生的二皇子不闻不问、不尽关心。
在众人的印象里,二皇子从小便不受宠爱,不被重视,没有存在感,更是在年幼时,就被皇上雪藏了起来,也不知被打发到了什么地方去。
事实上,南川皇将其安插在了东陵国,让其去做卧底。
这些年来,他一直掌控着南九妖,亦是掌控着有关于东陵国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养虎为患,这逆子竟然生出了野心,差点害了他的歌儿。
南九枫冷绷着一张脸,脸色颇为难看。
真没想到,他这个皇弟竟然生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不难看出,其必定深藏着更大的野心。
“父皇,二皇弟阴谋败露,恐怕不会再隐藏了,说不定、他此时就在国都之中!”
南九妖一旦暴露,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他的母亲还在皇宫之中,他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南川皇意识到这一点,自然是引起警惕,即刻扬声:
“来人!”
心腹太监走了进来,“皇上。”
“吩咐下去,将凤才人关押起来,派人把手,任何人不得出入凤然宫,违者、格杀勿论!”
严肃的语气令太监心头一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第一时间出去办事了。
凤才人,便是凤九妖的生母。
原本是一个宫女,后因一夜承蒙龙恩,生下凤九妖后,被封作了才人,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南川皇又道:“枫儿,让御林军加强宫中防守,一有异常情况,立刻汇报,若是见到南九妖这个逆子,便直接抓来,若其不从,先斩后奏!”
冷厉的声音落下,毫无温度。
说这话时,他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他的亲生骨头。
南九歌的眼底闪过什么……
南九枫领命,即刻要出去时,南九歌伸手拉住了他:
“皇兄,等等!”
男人步伐微顿,目露不解之色,“歌儿,怎么了?”
南九歌看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
“皇兄,南九妖虽然绑架了我,但是这些年来,他不受父皇重视,从小便远离家国,心生不满,他会愤慨、会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不是吗”
南九枫与南川皇皆是一顿。
先不管是不是这样,他们怎么觉得歌儿说这些话、隐隐的有些奇怪?
换做往日,歌儿是绝对不会这样说的。
南九枫脑中猛然滑过什么,他警惕的反手扣住女子的 手腕,
“你不是歌儿!”
南九歌微顿,眉头微微皱起,不悦道:
“皇兄,你针对自己的亲兄弟便罢,如今,连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认了吗?你们皇室的人就这般冷血无情?”
“你不是她!”
南九枫此时更加确认,面前之人不是他熟悉的皇妹,他不再客气,提起内劲,要直接动手时,体内力气却像是猛然被掏空一般,整个人无力的趔趄在地。
“唔……”
刹那之间,浑身乏力,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瘫软。
南川皇见其不对,“来……额!”
他的身体狠狠的颤上一颤,就也像是被掏空了力气一般、虚软的摔坐在地上。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皆倒下,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唯有女子纤长的身影淡漠的站立着。
两个男人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女子,逆光的方向,竟看见那双冰冷无情的目光,似霜雪般冷冽迫人。
‘南九歌’立在原地,看着南川皇,唇角冷扯:
“同是父皇的孩子,为何差别这般大?同是皇子,为何待遇天壤之别?当初,若不是你醉酒犯浑,欺辱我母亲,也不会有我,可笑的是你竞对我母亲不管不顾,甚至视我为耻辱,难道这一切不是你亲手造成的吗!”
南川皇怔然的看着‘她’……
“还有你,”
‘南九歌’侧眸看向南九枫,冷声道,
“这些年来,你拿捏着我的母亲,利用我打探消息,逼迫我做各种不愿为之之事。”
越说、声音越冷,也越发的铿锵凛冽:
“你们胁迫我、利用我,欺我,辱我,从不将我们母子放在眼中看待,多年以来,母亲受尽冷嘲热讽、艰难度日,你却只顾一夜贪欢,从来不去看她一眼,我更像是一个弃子、一个耻辱,被你扔得远远的,这是一个父亲干得出来的事吗!”
“你……”
南川皇虚弱无力的仰着头,眼底溢出诧然,
“你是……”
‘南九歌’冷笑一声,扬手揭开脸上的伪装。
唰啦!
伪装之下,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庞赫然入目。
凤九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