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哈哈一笑,大手一扬,一枚焰心石和一枚青火炉同时现在空中,焰心石立时烧起灼灼火焰,许易正待将念头侵入星空戒,猛地想起来自己星空戒里的丹材已经消耗一空,连一株何叶果也找不出来。
他转身向台下一拱手,“诸位同学,不好意思,许某的何叶果用光了,不知哪位能借一株?”
轰!
台下一片欢腾,顿时,呼声如潮,下一刻,漫天的何叶果,朝许易飞来。
“够了,够了,要不了这许多。”
说着,许易大手一挥,无数何叶果,自何处来,飘回何方,他取了一株,投入青火炉,双手挥舞,炉中华彩流光。
转瞬四粒药性珠子,也被分离了出来。
场下一片沸腾,光这一手,已经不输给汪明伦了。
蒋飞和段天岱激动得互相揪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嘶吼。
“我他马就知道,老大何时也不会怂!”
“真是人比人得死啊,我还记得当时他许霉霉的外号是怎么来的呢,这才一转眼,人家就厉害成这样了,老大就是老大啊!”
“…………”
汪明伦双目微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想来,许易绝不该有如此水准的。
当日,许易和宣副教长当堂闹矛盾时,这人分明连最基础的炼丹知识都不具备,断断不该在两年的工夫,成长成这样。
这可不是死记硬背丹方、口诀,这是切切实实的分离药珠,这是入微的本事,便是青章会员也不一定具备。
他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改颜色,冷声道,“许兄好本事,不过也分离了四枚药珠,能说明什么?”
许易一言不发,将四枚药珠同时投入青火炉中,与此同时,他又撒入一些精纯的土灵质入炉中,先前的分离,是一种纯化过程,土灵质早已随同杂质一并被煅烧干净。
不多时,许易熄灭焰心石,四颗珠子完全再度出现在眼前,许易掌中多出一块玉盘,催开禁制,玉盘光芒大放,映照在四颗珠子上,每颗珠子上则浮现出光芒聚成的文字,皆是标明了各个珠子的药性。
此玉盘,名唤药盘,正是丹师们辨别纯粹药珠的专用法器。
文字方显现,满场陡然炸锅了。
许易分离出的四颗药珠,有一种冲性聚合的药珠不见了,而分离的第四药珠,安然无恙。
先前许易往青火炉中,投入的四颗纯药珠,和精纯土灵质,众所皆见。
故而,不可能有其他药性混在丹炉中。
如今单单土灵质和冲药珠,消失不见,凝聚成了一颗新的物质。
而众所周知,单一灵质在同一株丹材中,只能和该丹材的某一药性相结合。
眼前一幕,完全可以确定,和土灵质结合的,并不是汪明伦新发现的何叶果的第四种药性。
而切切实实,是原有的三种药性中的一种。
只是这种结合的过程比较复杂,按许易做出的实验结果看,应当是,那种药性和土灵质的结合,需要包括第四种药性在内的其他三种药性做催化剂。
这在丹材的药性辩证中,是极为罕见的。
“真是难以相信,竟还有这般因果。”
“若不是许霉霉点出,谁能知道。”
“不对,他怎么可能是现在才发现,分明是早就知道了,真没想到许霉霉对丹道的研究,竟浸淫得如此深刻。”
“单是此等发现,足以制出一篇高质量的定文来,便是发上丹书,也未可知啊。”
“…………”
场下一片骚然,皆在惊叹许易的丹道天才。
汪明伦如坠冰窖,彻骨冰寒,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输,会输给一个幸进小人。
他不愿接受眼前的一切,也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知忘川水何在?”
许易含笑看着明德社的诸人问道。
汪明伦猛地惊醒,高声道,“我还没输,谁知道你许易使诈与否,此次实证,非比寻常,乃是首次发现,还需师长们检验,岂能因为区区诈术,而妄论胜负。”
“放你娘的屁!”
一道声音,如金石交击,穿裂云霄。
汪明伦定睛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辱骂他的竟是苏剑庭,他在南学社最忠诚的忠犬。
苏剑庭面目几近扭曲,死死瞪着汪明伦,怒骂道,“姓汪的,你勾结明德社,坏我南院名声,吃里扒外,简直就是最坏的贱种,既然输了,还要抵赖、狡辩,似你这等混账,根本不配生而为人……”
当孙习剑证实汪明伦已经获得中央学院交流生的名额后,南学社一帮人的精神殿堂就在坍塌。
如苏剑庭此辈,加入南学社,几乎大半是被汪明伦的丹道天赋所折服,时间一久,他们这个小团体看重南学社的利益,更超过了南院的利益。
故而,即便是和明道社的交流会,让南学社忍受了太多的污名,南学社的一干人等也坚定地跟着汪明伦走。
直到孙习剑发言后,苏剑庭等一干南学社的社员才知道,他们依仗为家园的南学社,被汪明伦当了一块跳板,跃升之后,便一脚踢开了。
这种打击,让苏剑庭等一干南学社的人,久久难以接受。
直到此刻,汪明伦战败,巨大呼啸声,将苏剑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他立时就对汪明伦发了狂怒。
“刘督导,我觉得你该维持一下秩序,似这等扰乱交流会正常节奏的疯狗,就该拖出去。”
许易根本不领苏剑庭的情,他对这家伙半点好感也欠奉,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根本不配用在此人身上。
刘督导一腾身,径直将苏剑庭提溜走了,苏剑庭便是再疯,也没有许易的胆量,敢和一名督导正面硬怼。
孙习剑双眼微眯,暗道,“这真是个厉害的人物,早些时候,我还以为传言有所夸大,现在看来,这人怎么重视也不为过,三下两下,竟轻松将局面掌控在手了。”
许易依旧直视着孙习剑,再度发问,“孙兄,该上忘川水了,我相信孙兄是个要脸的人,不至于会任由汪兄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