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峰知道,作为老板,陈艾佳不可能对基层员工们许诺要怎么样奖励有功劳的人,那太破坏规矩了。而且,陈艾佳也不是能这么亲民的人,她适合高高在上着。
这些事情,有杨长峰去做就够了,反正他从没想过要当什么人上人,亲民最好。
六子心里狂喜,脸上绷的紧紧的,道:“那明天再办,不着急,就是要先把食堂的问题整明白喽——领导,我知道食堂这帮人都是啥王八蛋,要是领导相信我,我帮法律部的领导跑腿,不用三天,我就把这点事情给他弄清楚喽!”
杨长峰点头道:“很好,看来你是要新官上任,先烧三把火,我支持你,你跟着法律部的人,从现在开始就忙这件事,结果一出来了,你跟法律部的人一样,有事物奖金。”
随后,杨长峰又告诫道:“但我不得不提的一件事就是,以后当班长,就要有班长的样子,以前喜欢玩,以后可不能再想着一直往外跑,要跟张队长多学习。”
能挣钱,还有地位,孙子才愿意出去玩啊!
六子心里想着,早就乐开了花,他现在才明白,合着领导也不是不仗义的人啊,只要听人家的话,别老想着从公司捞好处,那就是公司喜欢的员工。
这容易,咱又不是不知好歹,而且,就算原来王虎在,咱也没想过要拿公司的东西,爷们饿死不能当贼,这个原则六子还是掌握的特别好的。
这一番变动,看得不少人瞠目结舌。
六子那么一个混不吝,怎么突然这么懂事,这么能办事,甚至连未雨绸缪都做好了?两位在部队当过班长的退伍战士在旁边等着,他们没有束手无策,只是知道杨长峰心里有主意,所以在等他下命令。
杨长峰道:“老张跟你们都谈过了,以后大家就要在一块共事,相处的日子还长,好话我就不多说了,等公司这两天忙完,我找老板批准,给战士们开个欢迎会。”
两位班长笑呵呵的,都说:“那不用麻烦,公司对我们已经太好了,不能再添麻烦。”
杨长峰又道:“不麻烦的,今天开始,你们带着两个班的战士,不但要保护好法律部的这几位同事,还要帮忙把六子这小子教育教育,这是个大马猴,做事情光凭一股子人来疯,还没定型。”
六子眉开眼笑,领导愿意骂你,那是对你亲近,要不然,人家多大的领导,划得来对你一个基层小员工这么照顾?
“领导放心,我坚决拥护两位班长的教导,一定好好向班长学习,争取早早当一个合格的班长!”六子站的有点不伦不类的笔直,还打敬礼,把两位班长都惹笑了。
“好了,那就开始干活吧,打电话,六子去,跟警察说清楚,这是很重要的犯人,我们凭现有的证据就完全可以给他们定罪,要求他们一定看好这个人。”杨长峰指着被六子踹倒在地的康师傅,毫不怜悯,到现在还不想着把吃的钱吐出来。
要钱不要命,那就让你人钱两空,也好好教育教育公司里的其他员工。
六子得意道:“领导放心,这件事绝对办好。还有这帮小子,他们咋办?”
那几个小徒弟魂不附体,乞求地看着杨长峰,杨长峰道:“念你们是胁从,可以既往不咎。但是……”
六子立马吓唬:“吞进去的,全吐出来,这是基础!还有,一定要检举揭发,争取立功,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是这么说的吧?领导!”杨长峰忍俊不禁,道:“滚蛋吧,看来你小子心思鬼精鬼精的,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还有,如果你有那能耐,能让公司食堂明天照常保证每天两顿饭,你尽管放手去做,但是,千万别干出格的事情!”
六子拍着胸脯:“这有啥难办呀,领导,你就看好吧,先把这帮人全辞掉,我连夜去找厨师,一天一人给三百块钱,请十个人,每天再多补助两百,一周之内,保证他们挣钱乐呵,咱们也有好伙食。”
还真个鬼机灵啊,这办法都有。
杨长峰挥挥手:“你要精力充沛,尽管去办,需要什么就找财务部,现在就去。”
看来,不是什么人都不能用,而是用什么人都得先了解一个人的秉性。
老张是个厚道人啊,他说六子可用,这不,完全可用,不但可用,还是个很有大用的人物。
闹哄哄的前厅很快恢复了安静,但公司里的人心再也无法安静了。
张保德有“从龙之功”,当副队长大家还能理解,可六子那是个啥人啊,这人现在都当班长了,一个月比基层人员要多拿小一千块钱?
这到底是凭啥啊?
不少人心思活泛了,也有不少人眼睛亮了,把已经锁进个人u盘里的方案拿出来,埋头重新修改起来。
这一天,公司到了晚上六点半还没几个人下班,每个人都在埋头苦干。有本事,那就用出来,老板不亏待有本事的人,不打压能为公司解决问题的人。
可以说,张保德和六子两个马骨,可算是为陈艾佳组建属于自己的班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从现在开始,公司的老板很快就会成为陈艾佳,而不再是“小陈总”。
办公室里,陈艾佳也在忙碌着看文件,刚才,办公室送上来两套公司发展的新投资方案,她觉着很有意思,多看了一会儿。
杨长峰也没下班,他在网上搜找一切关于最近江州的新闻。
黑金到了亚洲,必然有大批资金先冲过来,经济方面的国际投资新闻,完全能够给他提供很多很有价值的新闻。
公司整顿下来了,他也要轻装去跟黑金那帮人拼命了,他们的存在,对整个江州,乃至整个国家都是不小的威胁。
他没有白费功夫,在江州新闻上,杨长峰很快找到了黑金即将到来的端倪。
风雨欲来啊,今天的江州,也许是最平静的江州了。
杨长峰凝望江州的夜空,手里的咖啡杯被他捏的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