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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男女女在一张大通铺上寻欢作乐,白花花的肉条,丑陋的伤疤,下垂的ru,喘息混为一团。
  江晚秋裹着破洞被子缩在透风的角落里,无动于衷的坐着。
  每当有恶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就会面无表情的用手去抠结痂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沾湿了睫毛,血珠坠在瞳孔外。
  哪怕生的漂亮,也架不住额角流血,神情木然。
  “操,漂亮归漂亮,但怎么没有一点人气,多看两眼,我浑身哆嗦,都要硬不起来。”男人骂了一句。
  那种犹如野兽交、配的画面令人作恶。
  江晚秋靠着反反复复撕扯伤口才躲避了强暴,留疤就更好了,她这张脸太好看,被发配到军妓营第一天就被两个军官相中按在了床上,如果不是她以命相搏撞了墙,那两个军官怕闹出人命来遭受处分,她难逃遭受蹂躏的厄运。
  这里是边疆西北大营——军妓营,被发配到这儿的女子皆是有罪之身,此生不得赦免,注定在这儿有着被蹂躏的悲惨一生。
  这是来自于方无咎的报复,他恨江家全家。
  江晚秋作为江家的女儿,他的未婚妻,出生便带有原罪。
  即便是江晚秋身为庶女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也应该落入最悲惨的境地。
  他不惜设计她,让她上了肖大元帅的床,被那个暴虐如老虎的男人狠狠折磨一番,然后全族流放。
  江晚秋扯了扯嘴角,现在方无咎和他的白月光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过一生了。
  而她要面临的,是各种男人的垂涎,女人的嫉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好,真好。
  这一场丑陋的发泄终于陆续结束,男人们离开,军妓营里的女人们麻木的坐起来,穿衣服,开始吃饭。
  清粥稀的见底,每人还只能分到一碗。
  江晚秋强迫自个儿将那一碗浑浊的米粒儿稀少的粥喝下去,她得活着,她要活着,哪怕恶心的反胃想吐。
  等她要喝第二口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只手,用力一打,她没握住碗直接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声音将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哎呀,又是撞墙又是摔碗,这是真不想活了呀。”牡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
  很多人都看见是牡丹故意打掉了江晚秋的粥,但都看热闹。
  谁叫因为江秋晚寻死觅活,得罪了军妓营的管事,大家都要跟着一起喝稀粥,半点油性也粘不到。
  牡丹尤其恨江晚秋,听她名也知道,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出身,早年间就在妓院里当过花旦,迎来送往的宾客不在少数,她没什么身段,进了军妓营很快就混得如鱼得水,有肉吃,有衣服穿,如果不是不能脱奴籍的话,估计都出去嫁人了。
  而这一切因为江晚秋的到来结束,不仅吃得差了,所有的恩客都把主意打在了江晚秋身上,只要她一点头,牡丹昔日能得到的东西都得去她的身上。
  牡丹拼命的奚落江晚秋,恨不得对方再撞墙自杀一次,以绝后患:“我听过你,江家的三小姐,让方大人给退婚的那一个,好不要脸,居然爬了肖大元帅的床。”
  方无咎很有名,上至公主,下至妓女,没有不倾心于他的女子。他却对人很冷淡,不理会人,为一次主动是带着媒婆登门向江晚秋求婚。
  江晚秋眯了眯眼睛:“那又如何?”
  牡丹觉得她在炫耀,冷笑道:“还在那装模作样,还以为你是大家闺秀,自命清高!到了这地方你跟我就没有区别!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再看不起我你也得跟我一样!”
  “我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才屡屡把出身放在嘴边。你自卑,还自傲,是不是觉得像你这样见识广泛,在最恶劣的环境待过,承受能力比任何一个人都强,比其他人都更加识趣儿能够得到更多好处,你‘睿智聪明’就可以掩盖不堪?”
  江晚秋突然蹲下,捡起了碎瓷,伸手捏住牡丹的嘴,将碎瓷塞了进去。
  “你放屁!我……”牡丹正说话,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嘴里面已经一阵血腥味,而江晚秋退后一步用身上的布料擦着手。
  牡丹猛地呕吐,将带血的瓷片吐了出来,疼到眼泪直往出流,说话也不清晰,只能从喉咙里面“赫赫”的喊。
  江晚秋慢条斯理的说:“比一个混迹青楼、蹲过大牢的妓女更加拙劣不堪的是高门显贵小姐,在无喧嚣的战争里笑里藏刀,喝茶谈笑间想着悄无声息的杀人。”
  其他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远离江晚秋。
  江晚秋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我的碗摔碎了,明天我可以用你的碗吗?”
  牡丹流露出畏惧的神情,忙不迭的点头,心里确实想着先别和这个要寻死的疯子计较,她可没活够,往后找到机会一定要报这个仇。
  牡丹平日在众人当中挺横的,毕竟有男人撑腰,众人一见这场面都议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还挺吵的。
  “吵什么闹什么,赶紧都出来。”门外有敲锣的声音,女人们忙涌了出去。
  士兵问:“你们当中谁会做饭?要做得好的,在酒店帮厨就更好了。”
  江晚秋一听这话,立马把手举起来:“我,我是厨师的女儿,在自家店里打过下手。”
  牡丹:“她说谎……”她一张嘴就往出淌血,话说的含糊,根本没人听得清。
  江晚秋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她背后一凉。
  士兵大喜,立刻让江晚秋跟自个儿走。
  江晚秋没撒谎,她这么多年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经常去小厨房里面自己做饭,跟个婢女没区别。
  “是要招待贵客吗?”
  “你倒是挺聪明的,没错,要招待肖大人。”
  “!!!”
  等着帐篷一掀开,上首坐着一个小姑娘。
  此肖大人,非彼肖大人。
  肖家那唯一的后嗣冷着一张脸,像极了肖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