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粘黏在脸颊上,雨水划过眼角划过颚骨,再从下巴尖上滴落。
“万俟绝,你给我出来!万俟绝,你给我出来……”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吱呀……”邕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一身黑衣的万俟绝就站在中央。
而陨站在他的右后方,看枯的眼神复杂不已,右手握成了拳头。
枯一看到万俟绝出现就怒吼一声,卯足力气朝他冲了过去!
万俟绝手势一挥止住了魔修侍卫们的动作,也制止了想要挡在他前面的陨。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出现在门外的阶梯上,准确无误地一把掐住了枯的脖子!
席卷而来的黑色威压打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万俟绝的小臂肌肉紧绷着,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他只要轻轻一转,枯的脖子就会在他的手中“咔嚓”断掉,陨吓得面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枯的脸因缺氧而涨红,额头上和脖颈上的青筋爆起,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他很不甘!
万俟绝那一双黑如深渊的眸子紧锁在枯的脸上,不自量力的狗奴才。
“你以为我一直没动你是为什么?要不是你哥求情你早就死在我手上了,还由得你再次放肆!”
枯挣扎着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哦,你想说话啊。”万俟绝微微松了一点五指,但仍未放开桎梏。
“放……放了他!”声音从齿缝中逼出,枯不停地留着冷汗。
“放了谁?简守?呵……”万俟绝冷笑出声,“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保别人的?简直是愚蠢至极!”
万俟绝从来都是将自己的性命摆在第一位……除了对阿笕。
枯恨万俟绝对简守的满不在意甚至是充满恶意,没有谁比简守更让他心疼了。
“你不能伤害他!咳咳……”枯的双唇已经憋得发紫,却还在不停地说着。
万俟绝:“笑话,我为什么不能伤害他?他害我的施加给我的,我偏要统统还给他!”
不管遇到什么,他都苟且着活下来,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对简守的报复!
“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这样对他的,就是你!”
枯的眼神太过坚定,语气太过认真,仿佛事实就是这样,仿佛他真没有资格这样对简守一样!
万俟绝大怒,恨恨地放下狠话:“这个世上,就只有我能让他生让他死,能让他生不如死!”
“轰隆隆!”一道亮蓝的巨型雷电划过整个天幕,一瞬间恍如白昼。
映出万俟绝宛如鬼将的血红双目!“啪嗒……”一截被烧焦的梧桐枝坠落在地。
长臂一挥,枯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万俟绝扔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即刻晕死了过去。
陨爬到万俟绝的面前不断磕头求情:“主上,请您饶他一命,陨会将他赶出勿肆阁,不再脏了您的眼睛。”咬咬牙,“陨愿意代他受罚!”
万俟绝斜着眼睛看他:“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陨双肩颤抖着磕头道谢,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
已至深夜,大约再过一两个时辰天边就要亮了,万俟绝在窗边站了一整夜,屠苍给他传信说他两日后会来拜访,讨取利息。
利息为何他当然明白,只是不懂这么个只是长相惑人的破烂货,竟然让屠苍如此感兴趣,哦,还有那条忠心的狗也是如此疯狂,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万俟绝想不通,手指不自主地抚上了胸腔的吊坠,幸好他的宝贝任何人都无法觊觎。
这么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眼尾媚红、倾国倾城的脸,拳头砸碎了窗沿,真是魔怔了!
锁链“哗啦哗啦……”地响动之后再次归于平静,汗湿了的简守就像是从水中捞上来的一样。
张狂铺散的头发像是海藻,大片裸.露的肌肤像是出水芙蓉。
衣服已经褪到了腰线,还能隐约看到臀部的轮廓,衣服上和床榻上有星星点点的白色浊迹,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他偏偏的双目紧闭着,脸颊下陷瘦得明显,要不是胸口还隐约地起伏着,万俟绝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房中有莫名的异香,万俟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里却是溢出了怒火,这下.贱的鼎炉是在勾.引他?
万俟绝瞬间黑了脸,大步跨到床边一掌朝简守的脸扇去。
“啪!”简守的脸颊朝一旁侧去,很快就高高肿起,嘴角破掉浸出一缕鲜血。
睫羽不断地颤动,简守感到外界的威胁想要睁开眼睛,奈何太过疲惫根本无法自控,喉咙里发出无助地呻.吟。
万俟绝却以为他还在不知羞耻地引.诱自己。
掐住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万俟绝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简守全身无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缺氧,简守半撑着的眼睛里水雾迷蒙,竟是出现了幻觉:“万俟……侯。”
原来他不是在勾.引他,而是将他认成了万俟侯。
但是万俟绝却没有半点消气,反而更加愤怒了,另一只手斩断铁锁,那只掐住脖子的手松开,抓向了简守的长发,一把将其拽到地上!
“还没清醒么?好,我让你清醒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有说不清的暴戾,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万俟绝就这么抓住简守的头发将衣衫不整的他往外拖行。
头皮发麻的刺痛让简守回了一点儿神,伸手想要挣脱,可是他现在根本无半点内力,打在万俟绝的腿上就像是在为其捶挠,不痛不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