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鸠想到这里,自嘲地一笑,脑电波催眠,这怎么可能。
看着对面挥动着手臂的奥利弗,郑鸠知道那是他在向自己发出“看不见”的各式火系攻击,试图打破他的防御。
火球在旁边炸响,郑鸠的沙层盔甲表面上的沙子离散,但核心巍然不动,火焰随着气流漫向了四周,将因积雪融化而泥泞不堪的地面又灼烧了一遍。
郑鸠心中一动,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无视了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奥利弗,并不是当初上门挑战郑鸠的奥利弗。
当初的奥利弗的火焰是假的,但是现在却不是。
郑鸠虽然一直在受到他的火焰攻击,便他那为了应对催眠而刻意为之的潜意识却仍然在不停的强调着:这一切都是假象。
这是郑鸠在应对奥利弗时定下的预备措施,防止自己被他给成功催眠。
这潜意识让郑鸠忘了他的应对措施是针对当初的奥利弗的。
事实证明,这种潜意识的强调没什么用,他仍然看不到被奥利弗隐藏起来的火焰,反而让他忽视了火焰是真正存在的这一点。
火焰真正的存在,那么它的温度,亮度就必然存在,奥利弗不可能改变火焰的物理性质,他只是通过催眠,让郑鸠无视了火焰的物理性质。
这些催眠,是通过影响郑鸠的感官来完成的,火焰的特性仍然在影响着四周。
想到这里,郑鸠静下心来,不去思考奥利弗催眠的本质是什么,而是在仔细的观察着四周。
从之前的战斗来看,除开奥利弗发出的攻击性火球不谈,现在空无一物的场地上,肯定布置着大大小小的火焰地雷,它们停留在半空中,等着郑鸠撞上去。
它们在那里,向四周发射出光和热。
奥利弗虽然影响了郑鸠的感觉器官,让他“看”不到它们的光和热,但是光和热依旧是存在的。
除去光不说,奥利弗肯定让郑鸠的眼睛不再处理他火球散发出的光线——虽然它们是接收了这些光,但是信号并没有上传到郑鸠的脑中,于是它们在郑鸠这里隐形了。
热同样也是这样的,要不然在这温度极低的冬天里,郑鸠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观察了一小会,郑鸠嘴角扬起了笑意:果然,“看”到你了。
奥利弗操纵了郑鸠感知,让他“看”不到光,“感觉”不到热,那么他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眼睛去“看”温度,而用皮肤去“感受”光。
运动中的光也是质量的,有质量有速度就会有动能,在理论上就可以被感知,因为任谁被撞一下,都会感觉到。
光子的这点质量不可能会被郑鸠的皮肤感受到,所以这点对他来说没用。但是另一方面,“看”到火球的温度就容易得多。
这种看,不是直接的看,因为温度辐射出来的光是被郑鸠那受到催眠的器官无视了的。
郑鸠的看,指的是透过火球去看别的物体的光。
假如奥利弗能够影响郑鸠接收所有的光线,那么他干脆把郑鸠弄瞎而就好,何必这么麻烦让他看不到特定东西呢。
那样的话,奥利弗的能力就不是催眠,而是控制人类了。
他的能力,必然是通过某种方式,给郑鸠指定了某个东西,“你看不到我,或者我的火焰。”
然后被影响的郑鸠,就自动忽略了他,或者他的火焰。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不能看到一个物体,只会是通过视觉和触觉。而对而进化者,还多了一个在异能方面的波动感知。
郑鸠等人无法通过这方面来感知奥利弗,是因为奥利弗也熟悉这种感知方式,所以在他催眠了郑鸠等人后,这种感知方式也无效了。
但是他没有办法屏蔽掉他不熟悉的感知方式,这也是郑鸠为什么能通过电磁反馈来找到奥利弗,因为他不明白郑鸠电磁的动作方式,没办法影响。
所以这一战,他把火球给隐形了,无意中破解了郑鸠的电磁观测,因为这种程度的火球,是没有磁场的。
察觉到这一点的郑鸠明白,虽然他仍然看不到火球在空中的位置,但是却能透过别的景物在他眼睛的的扭曲程度来判断火球的位置。
举个例子,当墙上的一块石板反射出的光穿过火球附近时,这些光受到因为火球加热而膨胀的空气的不规则折射,会产生轻微的扭曲。
而这块石板反射的光,是不被奥利弗影响的,因为他的催眠是让郑鸠看不到火球,而不是看不到石板。
看破了这一点的郑鸠仰天大笑,曲曲折折的绕过了奥利弗布置在场内的火球地雷,向百米外的奥利弗发动了强烈的反击。
火球地雷和奥利弗手上临时发出的攻击不一样,强度可是要大得多,还可以多发叠加,有沙盔护体的郑鸠也是忌惮非凡。
奥利弗大骇,叫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看到场中的地雷。”他一面叫着,一而挥起手臂,这一次他发出的,是一把由火焰形成的巨型火焰大刀。
郑鸠仍然看不到奥利弗手上的火焰,可是温度提升了的火焰刀,让空气的扭曲越发的明显。
哪怕是在运动中,郑鸠仍然轻易的判断出了他手中这团火焰的波及范围。
除掉现在仍然在影响着郑鸠的催眠,其实奥利弗的手脚功夫只不过是二流。郑鸠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刀,顺便绕过突然出现的火球地雷,笑道:“谁知道呢,也许你的异能被我解除了。”
奥利弗被郑鸠一式重击打得飞出了五十米外,撞进了一栋建筑后,穿过了也不知道几面的墙,摔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要不是他身为血族,身体硬不说,伤势还不影响活动,光这一次攻击,就能让他摊倒在地。
奥利弗一个挺身,跳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狼狈,失态的叫着:“这不可能,我的荷尔……”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就警觉的停了下来。
然而迟了,郑鸠听到了,哪怕只有半句。
“原来如此。你其实不是异能者,而是变种者吧?你的催眠,原来是通过荷尔蒙来影响别人的,就和昆虫的信息素一样?当然,现在看来,要强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