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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一会儿做完测试我带你参观咱们研究院,粤东随时欢迎你加入。”
  陈秀仁赶紧开口:“准备工作做好了吗?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早安排好了,人到位,测试地点也准备好了。”莫远说:“我带你们过去。”
  “走,姜糖,咱们过去吧。”陈秀仁说完,迈开步子跟上莫远的脚步。
  姜糖颔首,随后跟上。
  三人绕过几栋建筑,来到一处空旷的类似靶场的地方,到那儿时已经有人等着了。
  木仓械的基本数据已经核实数遍,各项参数在同类型木仓械中都遥遥领先,而结构越是优化简单,木仓械可靠性越高。
  研究所为何将新产品视为秘密武器,是因为姜糖在改动木仓械机框同时,将弹头也做了升级。
  有先进的弹头,才会有先进的武器。
  重新设计过的弹头是爆炸性弹尖,以相同能量发射,它的旋转速度更快,进入人体后就好像高速绞肉机,将子弹周围的器官肌肉组织迅速搅成蜂窝状,杀伤力极强。
  而现在,即将测试的是精准度、射速、射程、实际贯穿力以及最重要的火力密度。
  “陈工,您总算回来了,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两个年轻的科研人员已经按捺不住了,兴奋地迎上前。
  “等得我们挠肝挠肺,嗐,可算把你们等回来了。”
  另外几个测试工具人身着便衣,但姜糖从那挺拔的身姿,坚毅的目光判断出,这几人应该是研究所向军队借的人。
  陈秀仁走近后,几人抬手敬礼证实了姜糖的猜测。
  在她观察这些人的同时,对方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原因很简单,姜糖太年轻了。
  她原本年龄就不大,家里家外没那么多操心的事。
  符横云不论在做父亲上,还是做丈夫上都非常合格,这让姜糖只体会到了生活的甜蜜,极少尝到苦头。
  心态轻松就体现在精神面貌上。
  活脱脱一个高中生。
  让人忍不住猜测她的身份。
  “行,开始。”陈秀仁察觉到那些打量的目光,微微皱眉,并不打算做过多的解释。
  听见陈秀仁发号施令的声音,众人收回跳脱的目光,神色恢复严肃,迅速将各部位组装好,先由老练的科研人员试枪,而后才轮到那几名部队军官。
  一名小个子军人是第一个。
  当他拿起木仓的瞬间,眼神变了。
  又惊又不解,低头认真摆弄了几下,兴奋道:“陈工,这回的很不一样啊。”对于他来说,木仓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可以没媳妇,但不能没有木仓!
  陈秀仁眼眸含笑,语气也带着轻松:“试试看。”
  “嗯。”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姜糖站在陈秀仁身侧,聚精会神看着准备射击的人。
  木仓声骤响,靶子方向一名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姜糖看不懂,但不妨碍她通过陈秀仁的反应猜出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随后又是连续几声。
  那人又比划了几下,陈秀仁大喝一声:“不错!”
  接着又持续开木仓,众人的眸光越来越炽热,这已经不叫提升了,无论是射程还是精准度,或是木仓耐热扛造上,完全上了另一个维度。
  这代表,在自动步木仓上,他们取得了非常大的进步。
  技术上的飞跃对于在贫弱中求生存的华国而言,是实实在在的省钱。
  也是狠狠抽了傲慢的海外各国一巴掌。
  他们一直试图扼杀新生的华国,各方面封锁打压,即使是淘汰的旧式装备,他们卖给第三世界的任何国家,也绝不愿意卖给华国。
  不仅如此,还总爱操纵别的傀儡国屡屡挑衅滋事。
  姜糖相信,每一个华国人对这样的欺负都深恶痛绝。
  见到成品性能不错,姜糖心情大好,但她很快就察觉到陈秀仁激动之余还有话想说,她主动开口:“陈工,是还有哪里不达标吗?”
  陈秀仁沉吟片刻,提出了新的问题——即火力持续性。
  按理说自动步木仓不用像机木仓那样要求火力持续性,但陈秀仁却提了。
  “不需要达到那个程度,我只是在想,我们可不可以试着调整一下,达到最优方案。”陈秀仁不仅是在问姜糖,也是在问自己,问在座的几位科研人员。
  “可以试试。”姜糖思索片刻,回答道。
  陈秀仁听到姜糖这话,严肃面容登时柔和下来,指着姜糖对其余沉默的人说道:“看看,初生牛犊不怕虎嘛,你们搞这么多年工作,还不如小姑娘敢于尝试,回去拿几个方案出来,就给你们两天时间。”
  “是,陈工。”几人齐声应道,并无不服。
  姜糖也在琢磨怎么弄才能调和射速和火力连续性之间的矛盾,无意识地将木仓械拆了一遍又一遍,边拆边对着数据沉思。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
  姜糖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忙了快两个小时,也不知道小家伙们又有没有哭闹。
  陈秀仁注意到她脸上一闪即逝的焦灼,心下了然,说道:“咱们今天就忙到这里,姜糖啊,你不要有心理包袱,这已经是极大的超越和成功了。”
  他的想法,本就是世界难题。
  姜糖也轻轻笑了笑:“要求高不是坏事,陈工也是精益求精。”
  “那行,一块到食堂吃个饭再回去吧,一会儿我让小张送你们。”听到姜糖的话,陈秀仁哈哈笑起来,顺势拍拍她肩膀:“加油,我很看好你啊。”
  姜糖拒绝了。
  “饭可以不吃,送还是得送。”
  姜糖先去领两个小家伙,陈秀仁送他们直到科研所门口,小张开车等在那儿了,姜糖四下张望,瞥见不远处的军用吉普,冷静持重的眉眼仿佛一下活了,活泛灵动。
  她笑了笑,再次跟陈秀仁道别:“陈工,真不用送了,我爱人来接我们了。”
  陈秀仁顺着她视线看过,精瘦高挑的军人正朝他们走过来,袖子半挽着,浑身沾着干掉的泥浆杂草,显然刚拉练完,没来得及冲澡换衣服就赶来接人了。
  大宝小宝挣开姜糖的手,小短腿哒哒朝符横云跑过去:“爸爸~~~~”
  还没扑过去,符横云赶紧把人拽住,两个小家伙茫然不解,即将拉开嗓子哭。
  他赶紧哄道:“儿子,乖哦,爸爸现在不能抱你们哦,衣服脏脏,你妈会生气。”
  边说边指着裤腿上的泥巴。
  听到这话,两个小家伙立马机灵地回头看着姜糖。
  姜糖挥了挥小拳头,顺势恐吓:“变成脏娃娃,妈妈就要打你们哦。”
  孩子们立刻躲到符横云背后,探出头,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奶声奶气控诉:“没有脏,爸爸保护我们~~”
  姜糖咧嘴,露出巫婆笑:“连你爸也打!”
  大宝、小宝:“……”
  惊恐地看着亲爹。
  符横云摊手,朝两个儿子眨了眨眼,语气无奈:“嗯。”
  姜糖噗嗤笑出声。
  陈秀仁看着眼前逗趣的一家四口,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我有点事要忙,就不送你们了。”
  “好的,陈工。”
  部队开的车是国产吉普212,没有安全带。
  姜糖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排。两个小时左右,一家人回到家属院。
  刚到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来了好几拨人,全是来打探陈秀仁是不是他们家亲戚……
  而另一头,陈秀仁连夜给兵器工业部打了电话。
  *****
  京市贺家。
  贺虎去世后,贺家消沉了好一阵子。
  贺司令在外从不流露伤心之态,但私下却没少为这个儿子流泪,即使这不是他期待中的孩子。
  自从贺虎回到贺家,他的的确确花了心思培养。
  可世事无奈,坏人变好难,好人堕落却很容易。
  贺虎自卑自负,他不愿承认输给符横云。贺家夫妻试图让他发现自己的长处,选择更适合他的行业,贺虎每回都作出乖乖听话的样子,可背后却在各方面和符横云较劲。
  符横云从军,他也要。
  符横云结交过的人他也想办法结交,但又总是无端揣测对方,总觉得别人无时无刻都在拿他跟符横云作比较。
  时间一长,心里的嫉便变成了隐秘的恨。
  恨符横云抢了他的一切,恨那些人有眼无珠,不跟正牌贺家人交心,反倒一直记着那个假的。
  这样的心态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沈斌不过略施小计就让贺虎把他当成至交好友,沈如更是靠一出浅薄得可笑的“英雄救美”戏码,就让贺虎非她不娶。
  即便家中一再说沈家与贺家道不同,背地里龌龊太多,很容易牵连到自身。
  可贺虎似乎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
  在答应他与沈如婚事的当天,贺父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夜,也是在那个时候,贺虎被真正放弃了。
  贺母看到贺父摩挲全家福照片的模样,心也跟着痛了一下,她很快回过神,笑着问道:“老秦不是约你到后湖钓鱼吗,怎么还没出门?”
  “诶,你说这老秦,钓鱼是他先提的,刚刚又说不去了,把我给气的……”贺父放下照片,虎目圆瞪,气呼呼的。
  老两口正说着话呢,电话响了。
  贺父拿起听筒,约莫半分钟就挂断了,一句话没说。
  妻子见他失神不语,有些担忧:“出什么事了?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