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专门来克你的。
不过自己被克的心甘情愿。
“所以，为什么要离婚？”
姜知言和郁南衍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郁南衍这次没有犹豫，先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离婚？
“因为这种喜欢还没到可以结婚的喜欢。”
姜知言有些唾弃自己的表达能力，她双手抬起，在空中比划，还想解释什么：“就是顺序不对你懂吗？我、就是那种感觉，好像明明都没有恋爱，可是已经结婚了，好像就没有其他选择……”
“而且，因为合同的存在，我总觉得你是老板，我还拿着你的工资，就不对劲！很不对劲！”
即使姜知言表述的有些糊涂，郁南衍却还是听懂了。
是啊，顺序不对。
他曾在赵涛口中听过一个词：先婚后爱。
也许就是郁南衍和姜知言现在的状况，但又有不同。
他和姜知言之间还有一份合同，在姜知言眼中不能忽视的合同。
婚姻只是让他们有相处的机会，不该成为关系的枷锁。
“还有。”姜知言这次的声音骤然小下去，目光也有些闪躲，“我们老是待在一起，会不会就那个……分开一段时间也许能冷静思考一下？”
郁南衍有些好气又好笑：“了、了，你觉得我之前做那么多都是因为脑子发热，一时冲动吗？”
本来亲昵的称呼在这一刻仿佛带上了“威胁”，好像姜知言一旦说是，郁南衍就会掐死她一般。
“不是，不是！”
姜知言连忙挥手，“我是怕我脑子发热！”
既然这句话都说开了，姜知言索性一股脑说下去了。
“你一直、一直都对我很好，我知道的。”
“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因为你对我好才喜欢你，还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才喜欢你。”
“我不想是第一种情况，我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一直在付出，我却一直在享受你的付出，这样的爱情是不对的！”
哪怕是第一次接触到好的爱情，姜知言也知道单方面的付出是不能长久的，大家都是人怎么可能不会累。
她不想让郁南衍得到一份感激的喜欢。
郁南衍这么好的人，就应该得到平等的爱。
“但是我现在真的分辨不出来。”
“郁南衍，对不起。”
姜知言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在说这些话里眼底的不安和愧疚。
“了了。”
郁南衍的神情和语气变的十分温柔，碧眸里似乎荡漾着清澈的泉水，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姜知言的轮廓。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只有郁南衍自己知道，平静温柔的外表下，此刻自己的心脏处到底翻涌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面前的女孩。
——怎么能这么可爱？
——怎么能说出这样让人只想抱她的话？
郁南衍不知道姜知言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却又有这么强的道德感，他现在只想抱她。
抱抱这个让他愿意抱一辈子的女孩。
“哈？”
姜知言一愣，刚刚话题不是很严肃来着吗？
怎么突然要抱一下她？
只是在对上郁南衍的眼神后，姜知言抿了抿唇，“可、可以？”
在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眼前的视线就一黑，姜知言只感受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的脸则贴在郁南衍的胸膛，能听到他心脏位置传来的咚咚咚心跳声。
好像有点快。
但是…真的很温暖。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郁南衍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姜知言的头，“了了，合同解除，我们去离婚。”
“明天就去。”
姜知言轻嗯一声，因为埋在胸膛里她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过这么近还是能听清她的话。
“可是明天是周六哎，民政局应该不上班吧。”
郁南衍的右手一顿：“……”
他还是闭嘴吧，这一刻并不是很想理这个有些煞风景的小克星！
第56章 咸鱼翻身时（一）
离婚, 不是一句话然后找个工作日马上就能离的。
他们还要面对郁老爷子、林叔等人，甚至是郁君策这些知道两人结婚的人。
姜知言在离婚后并不打算继续住在郁家，她是打算离开首都, 去南边的城市一个人住几个月。
这怎么瞒？
一两周还好说，几个月怎么解释？
姜知言想冷静一下，仔细思考自己对郁南衍的感情, 而不是一时冲动就答应下来。
可郁家这边怎么解决？
总不能当甩手掌柜一切都交给郁南衍吧。
从郁南衍怀中出来后, 姜知言就说起自己纠结的第二个点。
对此, 郁南衍只表示：不用多说什么。
“什么叫不用多说什么？”
姜知言不明白, 疑惑的目光直直看向郁南衍。
让郁南衍又没忍住将她一缕滑下来的头发顺到耳后，其实他这时候还很想亲一下姜知言的眼睛。
可是, 会吓到她吧。
再等等, 郁南衍, 再等等。
“只要直说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林叔不会问也不会告诉爷爷的，君策那边不用管他，赵涛本来就知道, 爷爷那边更简单。”
他们之前也基本是几个月才去看一次郁老爷子，现在更是刚刚见完没多久。
“所以, 了了你不用担心。”
“一切都不用担心。”
郁南衍的话让姜知言本来微皱的眉缓缓舒开，好像的确…很简单？
林叔是个称职的管家, 也代表他不会揪根刨底, 以前好几次也不是简单说一句的事吗？
别墅其他人更不会来问。
只有郁君策, 但是…嗯, 的确不用管他。
郁南衍直接起身去自己卧室的保险柜，拿出那份合同，“了了？”
姜知言立马会意, 也去房间拿来了合同。
两份合同叠放在一起，还是有点厚度的，姜知言不由记起当初自己刚拿到手时还发过誓绝对不会对郁南衍有非分之想呢。
结果，一年就打脸了。
果然做人不能说的太绝对，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撕了？”姜知言刚说两个字就自己先摇摇头，“不行不保险！还是烧了吧。”
郁南衍刚张嘴，姜知言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对，这房间不能有火，肯定会被感应到的。”
郁南衍失笑，两份合同而已，有什么好纠结的。
“有碎纸机，不用担心。”
因为郁南衍也会在家办公，一些合同什么的肯定需要销毁，再多两份也没关系。
“不会有人拼起来吗？”
郁南衍：“……拼不起来的。”
看着两份合同很快碎成雪花片，别说拼了，捞都嫌麻烦，姜知言顿时有种自己刚刚很蠢的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那我们周一去离婚？”
合同解决了，那就是第二件事，结婚证。
郁南衍没有异议，他明白姜知言的意思。
离婚不是结束。
相反，是他们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