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姬三公子来迎接的他们。
不同于在松州城时翩翩公子的模样,此时的他穿着染了血色的铠甲,眉骨处被划伤了两道血痕,眼神锐利,整个人锐气十足。
待看到他们带来的物资后,他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来,“你们终于到了,我们的弓箭已经在昨日用光,现下能拆出的木料也被拆了大半……”
他也没时间说太多,只大致的清点了一下武器,安排了几个小兵招呼他们,就带着东西赶往城墙方向。
苏五少爷负责的刚好是后勤方面,眼见着这些铠甲上还带着血迹的士兵们搬东西,不由好奇问道:“前方战况如何了?”
其中一个士兵闻言抬头看他一眼,言简意赅的道:“突厥的士兵跟疯了一样在攻打咱们的城门,自昨日弓箭用光后,守城越发的艰难了。昨晚百姓们翻出许多易燃的东西送到城墙这边,这才勉强支撑下来。”
说着,他松了口气般的道:“还好我们撑到你们来了。”
苏五少爷沉默了,其他人也跟着安静下来,只默默地帮士兵们一起搬东西。
战时戒备,城墙附近已经不让外人过去了,他们帮忙把东西送到距离城墙两百米开外的地方,就见许多百姓也扛着木料、布料或其他易燃助燃的东西走过来,每个人表情都很凝重,眼中透着担忧的愁绪。
此时的京都,则是另外一幅景象。
自新帝将城郊大军给调去边城,京都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百姓们似乎也被这个气氛所感染,都减缓了外出,就连做生意的小摊贩们,也都减少了跟顾客说话的时间,尽快的卖完东西就回家。
这种状态,就好像绷紧了的一根弓弦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到达极限。
与此同时,宫中也开始戒严,好在新帝尚且年幼,后宫还没有妃子,宫中的一切都在太后娘娘的掌握之中,一切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到封寒笙他们抵达边城的这一日,一名监察官员自山西赶到京都,呈上证据,状告太傅伙同其弟子私自开采铜矿、煤矿和铁矿,并私造武器、培养私兵,将知情人士灭口,意图谋反。
这事一出,不知情的官员们都被惊到了,而太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些,表情自然的进行自我狡辩,将事情都推到那个远在山西的弟子身上。
朝堂上,百官沉默地看着太傅有条有理地将自己摘出去,一时没人敢上前为他说话。
似乎,一直以来的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也有了答案,太傅做下这等谋逆之事,迫不及待想要将山西王氏拉上贼船帮他掩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掌管兵权的武将家联姻,甚至提前将自己人安插到松州这个边城……
新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傅在那狡辩,心中怒火翻腾。
直到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那个弟子身上之后,才看向那名监察,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传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