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办公室内,韩祁峰坐在电脑前,仔细观看着视频。
他今年四十五岁,但由于长年操劳,此时已经两鬓斑白。
一旁,助手端来一杯茶,细心地提醒道:“处长,您该休息了。”
“让我把这个看完,挺有趣的。”韩祁峰指着面前的屏幕道,“现在城内的情况一团糟,或许我们应该改变一下策略。”
“您是收编那些神眷者?可他们大都不怎么听话。”
“并非收编,也不一定针对神眷者,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来对抗这次灾难。”韩祁峰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道,“在获得超人的力量后,有些人的确会变得桀骜不驯,甚至会试图打破现有秩序,但也有一些人会试图维持秩序,保护弱者。”
“您是说正在拍视频的这个人吗?”助手也产生了些许好奇。
“也许吧,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让普通的士兵送死了,在那些怪物面前,普通人柔弱得如同婴孩。”韩祁峰长叹一声,微微出神。
……
“因为我非常谨慎,所以提前感知到了隐藏在周围的危险。”
进入住院部大楼,严海阙摸出一枚秘文币,做了一次危险预测。
随着秘文币的消失,严海阙的感知被无限放大,一股异常危险的气息从走廊尽头传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人影静静蛰伏在墙角,他的身体呈现灰白色,与墙壁的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借助能力无限放大了自己的感知,严海阙断然无法察觉那里隐藏着一个人。
“因为我瞄准了敌人,所以子弹准确命中了敌人。”
严海阙摸出手枪,瞄准那人开了三枪,同时发动了扭曲逻辑的能力。
从理论上讲,“瞄准”和“击中”并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在开枪的一瞬间,枪口会因为后坐力上跳,就算是专业的射击运动员或者军人也会因为后坐力的关系打偏,更不用说普人了。
但严海阙通过扭曲逻辑的能力强行将“瞄准”和“击中”建立了因果关系,因此子弹在出膛的一刹那,瞬间改变了飞行轨迹,如同导弹一般朝着那人冲去。
隐藏在走廊尽头的神秘人似乎察觉到了危机,他迅速闪身堕入拐角,想要避开子弹。
子弹飞到走廊尽头的一刹那,突然旋转九十度,向着拐角处的楼梯间追去。
严海阙似乎听到了子弹击中硬物发出的闷响,但并无任何惨叫声传来。
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他发现走廊尽头早已空无一人。
地面上,一滩血迹逐渐向外蔓延,说明刚才那个神秘人应该受了伤,但从出血量判断,伤势似乎并不重。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个神秘人是什么来路,但这个时候偷偷潜入医院装神弄鬼,想来不是什么好人。
“小心点,遇到危险你立刻穿墙逃跑。”严海阙对夏琪叮嘱道。
……
保险起见,二人并未选择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路向上。
楼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以病人居多,也有少部分是医生和护士。
鲜血顺着楼梯流淌而下,踩上去有种异样的粘腻感,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让夏琪直皱眉头。
严海阙俯身仔细查看,很快发现了些许异常。
每具尸体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病变部位,包括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严海阙微微皱眉,心中提高了警惕。
在二楼的楼梯间内,严海阙发现墙上布满弹孔,地面上有一具残缺不全的军人遗体。似乎不久前这里刚刚发生过异常惨烈的战斗。
“咦,这里有部水果手机。”夏琪由于身高优势,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部崭新的手机,似乎是刚才有人逃遁时遗落的。
夏琪刚捡起手机,就感觉有人捂住了自己的嘴,耳边传来严海阙的声音。
“嘘——,别说话。”
夏琪喂喂侧头,见严海阙站在斜后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指了指前方。
顺着严海阙手指的方向,夏琪看到一个诡异的人形怪物正在朝他们走来。
那怪物全身浮肿,足足胀大了一倍有余,皮肤已经被撑开,只剩下薄薄得一层,内部充斥着粘稠的淡黄色液体。
“肾!我要肾!快把肾给我!”怪物口中发出阵阵含糊不清的咆哮声。
严海阙从夏琪手中接过水果手机,示意夏琪后退,自己则上前几步,对怪物道:“我的肾已经卖掉换水果手机了,要不我把手机给你,勉强也算给你了一个肾。”
那怪物脚步一顿,似乎在费力思考,片刻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可以!”
严海阙微微俯身,手掌微微用力,手机就顺着地面滑到了怪物脚下。
那怪物弯腰捡起手机,浮肿的脸上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噗!”怪物猛地用力,将水果手机插入后腰,粘稠的浓水从伤口喷涌而出,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呕!”夏琪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那怪物拿到水果手机后,似乎非常开心。
他并未继续找严海阙的麻烦,而是转身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你看到了吧,怪物也是可以交流的。”严海阙转过身,耐心对夏琪讲解道,“以后遇到难以对抗的怪物时,千万不要慌,越是慌乱越容易激怒他,要尝试和他交流寻找破局之法。”
严海阙这些话既是说给夏琪听的,也是说给直播间的观众听的,他希望更多人可以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
“可是我没有你这么大的脑洞啊。”夏琪一脸蛋疼的表情。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学,和我相处久了,你会变得和我一样的。”严海阙安慰道。
“我认为‘变得和你一样’多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夏琪嘴角一阵抽搐。
……
住院部五楼楼梯间的拐角处,一名年轻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年轻人名叫张成,今年二十四岁,是魔都基工大学临床医学的研究生。
他个子不高,长得白白净净,鼻梁上架着一副布满裂纹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