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现在有孕在身,为了宝宝的健康和将来生产顺利,最好是多点散步,不要老呆着。”张妈对懒洋洋坐着的叶蔓菁说,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关切,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心头一热。
“嗯,我这就去!”叶蔓菁站了起身,走了出去,却看见身穿一身黑色绣花旗袍,头盘精致发髻,涂着淡妆的庄静容静静地坐在树下的藤椅上,苍白得可以隐约看见青青血管的修长手指,优雅地夹着一根黑色装的圣罗兰香烟放在嘴边,烟雾萦绕着她那美丽的面容,使她看起来特别的寂寥和满腹心事。
想起她昨夜一袭白色睡袍如鬼魅般游荡的样子,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祝你幸运”,叶蔓菁实在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觉得她城府深得令她害怕,不敢靠近,但是,自己作为她的儿媳妇,从礼节上来说,还是应该上前问候一下的。
于是,叶蔓菁鼓足勇气走了上前,低低地叫了声:“妈,早上好!”
庄静容并没有看她,目光依然是望着前方的白云,吸了一口香烟,再轻轻地吐了出来,语气冷漠的说:“好,走吧!”
“嗯!”看见她如冰山般拒人于千里,叶蔓菁也不好拿热脸贴冷屁股,低头离开,走到东方鸿所栽种的雏菊园边。
闻着淡淡的清雅花香,看着洁白的小雏菊在迎着朝阳怒放,想起东方鸿那关切温柔的样子,叶蔓菁的心滑过一股暖意,唇角不由自主地呈微笑状态,伸手去摘下一朵放在鼻子下闻起来。
忽然,一只手粗鲁地伸了过来,把雏菊从她的手上抢了过去,然后狠狠的踩在地上,声音尖利而怨恨:“摘我二哥的花,你也配?”
叶蔓菁抬眼看着鼻子都要歪向一边的东方绯,实在想不明白,明明看起来那么俏丽的姑娘为啥会对她如此的面目可憎,于是淡淡的说:“那谁才配?”
“这是我二哥摘给他一直暗恋的女孩的,像你这种贪慕虚荣不知廉耻的女人比臭水沟那边的野草还不堪,少来玷污这些纯洁的花……”东方绯刻薄地说。
呵呵!叶蔓菁淡淡地笑了笑,懒得和这样仗着自己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知道天高地厚和尊重人的丫头争辩,冷冷地转身,免得再看多她一眼,自己就想上前把她那扭曲的脸揍一顿。
看见她竟然如此面无表情的淡漠的对自己,东方绯就好像针遇棉花一般,心里更加的气了,伸出一脚拌向叶蔓菁的腿。
她平时有练习跆拳道,力道不差,而且叶蔓菁没想到她会出这样做,骤然不妨,被她一拌,身子失重,在跌倒的时候,出于天生母性,她迅速弓着腰,抱着肚子,不让肚子直接碰撞在地。
也因为这样,她的脸部最先落地,地上铺的都是鹅卵石,导致脸面直接遭受灾害,痛得哇哇大叫。
听到她的惨叫声,庄静容转头望向这边,脸色一变,把手上的香烟扔在地上,小跑过来,扬起手掌往东方绯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妈,你竟然打我!?”东方绯捂着疼痛的脸颊,难以置信地望着庄静容,哭叫道。
庄静容没看她,而是慌忙把倒在地上的叶蔓菁拉起,语气里有难得的慌乱和紧张,看着她的下腹问:“肚子没摔着吧?”
此时,叶蔓菁的额头,脸颊,鼻子,嘴巴都有所伤磕,但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而是迅速的摸了摸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摔着还是紧张,肚子竟然一阵阵的抽痛,不由捂着它蹲了下来,脸色唇白。
庄静容大惊失色,慌忙大叫:“张妈!”
张妈围着围裙急忙出来,看见叶蔓菁此时情况,吓坏了,扶着她紧张地问:“少夫人,你感觉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叶蔓菁惶恐地说。尽管之前自己对肚子里那一点点东西还是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一想到它可能要流产,突然对它产生无限的依恋,害怕它离开,无助地望着张妈。
张妈把她的手腕拿过来,凝神搭着脉搏一下,紧张的表情有所缓解,说:“还好,脉搏正常,胎儿没事,应该是紧张导致的。”
一听到没事,叶蔓菁整个人如虚脱般放松起来,果然,那肚子也不痛了,就剩下脸上的疼痛了。
“为什么会这样?”张妈以征询的目光看着庄静容两母女问。
“这……”东方绯没想到叶蔓菁怀孕了,不由恐惧地缩在庄静容的后面,战战兢兢地说,“是……她自己摔倒的。”
叶蔓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东方绯心虚地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
尽管她很可恶,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什么事,叶蔓菁不想闹大,也就宁事息人,免得闹得整个家都翻,何况,她还是东方御和东方鸿的妹妹,她也不忍心看着她被东方骏或者东方御往死里打,于是淡淡的说:“张妈,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听到她这样说,东方绯微微舒了一口气,但是,目光里却没有感激,反而更加的怨毒,就好像一条响尾蛇般,只是叶蔓菁她们看不见而已。
“哦。”张妈淡淡地应了一声,作为一个下人,她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叶蔓菁说,“你脸受伤了,回房我帮你擦些膏药。”
张妈扶着叶蔓菁离开后,庄静容冷冷地瞪着东方绯,扬起手掌再次给她一个耳光,然后淡漠地转身离开,仿佛打的不是自己女儿般。
东方绯痛苦地哀嚎一声,捂着双脸跑到停车场,开着她那辆红色法拉利踩大油门,狂飙出家门,一路上横冲直撞,吓死过往的车辆了。
她的心中实在是太恨了!
因为叶蔓菁,自小如被公主般捧着的她,遭受了爸爸和妈妈的狠辣耳光,让她受尽了委屈和痛苦。
如果怨念可以杀死人的话,估计叶蔓菁此时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