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庭?哦?你想了解什么?
夜晚即将落幕,我出生了。
那是一个不完美的家庭,父亲是越南人,接触的事物不一样。我听说,母亲是骗着和父亲结婚的。
后来?后来掩盖不住了,当母亲知道父亲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后,选择和父亲离婚。
我跟着父亲,妹妹则是跟着母亲。
我几乎很少见到母亲,之中有几次听见母亲的声音,只是让父亲给她转钱,后没有一点音讯。
当其他孩子都在上学的时候,父亲竟然把我交给了一个司务南哲,司务教官,之后,和母亲一样。我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那时候唯一的梦想,就是军姿站着笔直,然后看着发黄的天空,想着自己的妹妹,还有母亲,她们怎么样了。
年少过得很无聊,可真有意识的时候,每天不再是训练,而是教官带着我去做一些事。
开头我记得,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到后来,我亲眼看着有人在我眼前倒下,然后教官冲出来拉着我的手。
枪声在墙壁上响起,在地上响起,他拉着我跑,往仓库深处跑。
忽而我被他带进了一个黑黑的地方,他说着越南语言。
“待在这里别动。”
追着我们的人不算多,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然后教官冲了出去,我躲在阴暗处,能看到教官教我的东西派上用场,很快就把几人撂倒。
接下来,我很难忘记的一幕。
他转头朝我看过来,还没动步走过来,枪声就响了。血液,鲜红地血液从他身上留下了,他倒在了我的不远处。
几个人跑了上来,我却不能说话。
“他活不了了!去找找看,还有一个人!”
几人又路过这里,踩在他的身上,他闷哼着,然后没了声响。
四周开始安静下来,如往常的夜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选择上去看看,司务教官怎么样了。这些天来,都是他带着我,没有他的指引,我就觉得很迷茫。
我走过去,生来的冷静只是想看看情况,并不是觉得他死了有多伤心。他也感觉到了我的动静,在适当的距离一下抓住我,对我说:
“出去,想办法,离开,离开这里……。”
说完,他真的就没有气息了,不声不响。
这是死人,我提醒自己。我非常冷静,看了看四周,然后钻进了更深的地方。
沿着墙壁走来,沿途的人都被我避开。我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直觉告诉我,我必须从那里过去,至于那个人,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重新找了一个地方,从这里过去干掉他不太可能,除非他能过来。所以,我看了看我身边,发现有一队人路过,于是。
“嘘……别说话。”
我直接上去,把最后一个人拖进阴暗处,他被我手中的手枪抵着,不敢话语问候。
我用着越南语言,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他害怕极了,看起来像是一个懦夫。
“我要从那里过去,按我说的做,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我用枪凶狠很地抵着他,像是子弹凶狠很地抵着他,他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好好好。”
我就跟在他旁边,他牵着我,实则是手心挡着地背后,我用手枪抵着他。
我和他走过去,灯火通明处一个人看见了我们,他有一点谨慎。
“你不用巡逻?”
“啊……不用。”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直到我又用手枪抵了抵他:“啊……这不,抓到一个小孩。”
他用手轻轻碰了碰我,我知道是干什么,别开枪。那个人放下警惕,笑了笑:“不会你抓到一个小孩,就不用巡逻了吧?”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开着玩笑意,然后走近的时候,一下跳起来抹掉这个人的脖子。
“啊……可能……。”
他倒在地上,面前的这个人看着我,一下警惕满目,可我看着,都拿不稳手中的东西。我一个飞脚踢去,然后捡起手中的刀,一下,两下……。
两个人都处理干净,我赶紧离开了那里。
这才刚刚出了仓库,我看着这外面的车辆停靠,远处都还有几人。不过这不用我动手,顺着墙壁走,找了一个矮处就翻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现在去哪,这黑暗的天,这无望的地。
而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面前有一条马路,时不时会来一辆车,车上的人看着我很疑惑,但没有其它动作。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算是放过我了。
走了不知多久,我竟然来到了沙漠边缘。我突然想起,我所在的地方,就在沙漠边缘。沿着沙漠边缘走,一直走。
天有些蒙蒙亮,我肚子也有些饿了。
我才发觉我偏离了沙漠边缘,太过恍惚了。我本来想着走回去看看,结果听到了不远处的声音。我偱着声音而去,突然发现,是从坡下面传来的。
那是一群劫匪,看看我身上的装扮,和他们一样。
我很平静,平静得不能再平静,这些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突然一阵娃娃的哭声吸引了我,我被吸引过去。
一个小女孩被劫匪们抓住,肯定性命不抱了。我一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可惜。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还想到可惜上面?我不该是平静吗?
到最后现实和想法不一,他们并没有把小女孩杀害,而是带上。他们要干什么?建立一队的娃娃兵吗?我想起了我那地方,好像也是在着手在办这件事情。
没有那么巧的事,只有一种可能。
我跟了上去,果真,就是和我一个地方的。
我算是回到了我的“大家庭”,众人都很惊讶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刚刚在我房间还没睡一会儿觉,就有人来骚扰我了。我非常平静,听清楚来人的意思后,来到了父亲的车里。
我已经不太认识他了,凌乱的头发,还有一些皱纹。
“嗯。”
他拿了一盒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摇摇头表示不要。
“司务南哲死了?”
他也很平静,我是随他的性格吧?
“嗯。”
“你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嗯。”
当他发现,我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也就没了语言。随着我的眼光看去,是一群娃娃兵。
他一下懂了,看着那一群娃娃兵说着:“原来你是想的这个啊。”
没过几天,我就成了教官。她也在里面,听她说,她好像姓许。国语我有些恍惚,还好都是代号,不用那么麻烦。
我都有些……忘记国语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看着小许,以后就是我带着他们。
每天的训练让我享受了充足的教练精神,至少满足了我这虚伪的嘴脸。
第一次带着他们行动的时候,我记得是在三个月后,一个晴天霹雳。那会儿雨很大,我告诉他们要干什么,以及什么时候集合。
雨噼里啪啦,落在我这十分厚重的增高靴上,只不过不同于血的颜色,黑色而已。
我知道这一次,绝对有许多的红色。
他们都是炮灰,如果能凭借幸运和实力,颠覆炮灰这两个字存活下来的人,在以后才会加以使用。可能只有一半,可能五分之一。
所以,才有那么多娃娃兵。
我看着一张张面孔在我眼前路过,以后都会忘记的。可是有一张,就是那天的小女孩。她不是越南人,脸上透露着彷徨,不知道该干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一定不会存活下来,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迷茫最容易死人。
我心里有着莫名的感觉,她训练的时候就非常矫情,小孩子的把戏。刚开始的哭闹,到后来的只有默默接受。现在也还没有太多的改变,还是那个样子。脑海里全是她的事情,我摇了摇头,现在不应该想的是这个,应该回去通知李长官,可以开始动手了。
我快速回到营地,报告了当时的情况,他们准备开始侧面进攻,而我,竟然是原地待命。
我耐不住性子,原本那么平静的我,没有想太多,直接一下蹭起,走出了帐篷。
我带上了美瞳,用鸭舌帽和围巾掩盖了自己,我那虚伪的嘴脸,真丑。
没有增高靴子真不便,我暗骂一声,特别是一个水坑踩进去,一只脚全湿了。
我在行动地点寻找着她,我竟然也开始了迷茫,她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
可是,上天好像替我做了决定。
砰!
四点钟方向开始有了枪声,我躲在阴暗处,心里也被震住了。可能是她,我朝着四点钟方向快速靠近,终于,我看见了她。
小许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此刻,枪头离她不过一米。她旁边倒下了娃娃兵的一员,是个男孩。我看了看情况,想着怎么出手,既然声音出来了,也就不怕暴露了。
我握住手中的枪,一通乱扫,来不及看她的眼神,就拉着她离开那里。我感觉手中热热的,像是有什么发生了,我无法分心感应,只怕有人来往这里会发现我们。
我选择了一个长方形的垃圾桶里,躲在里面,她就在我的对面。黑暗中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或许一把刀子就比划在我的脖子上。
但是,我甘愿。
她不会这样的,听我说。
果真,一直到旁边的脚步离去,她才说话。
“如果我能像你那么厉害就好了……。”
我们从垃圾桶里出来,此刻她躲在我身边,我伸出脑袋往外面看了看。
她低着头,语气十分委屈。我心里竟然受到了影响,回头看看她,那么可爱又无助。
“走,跟我走。”
我不忘把我的声音低下,就有了这么沙哑的声音。
我牵着她,她牵着我?
我们很快离开了那危险的地方,不过好像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突然,飙了一地的血。那个代号娃娃的女孩,此时扑在一个男人身上,一刀,两刀。
她的妹妹就在旁边,娃娃和洼洼,只是我随口给她们的名字而已。
当时小许在我身边张大了嘴巴,她十分惊讶,连眼神都在表示颤抖着。她会不会原来生活在美好的家庭?没有见过这些?
突然,一个男子又扑在了娃娃身上,想要夺过娃娃手上的利刃。而洼洼在一旁已经吓傻了,估计大脑一片空白。我的预判,估计娃娃也就交代在这里了,没想到,娃娃竟然反杀了,我笑了笑,这个人我会留着。
当时我记得,还有人推了我一把,是小许,她要我上去帮忙。但是既然反杀了,就没那个必要了,想想我的身份,小许虽然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我,但是难保娃娃和洼洼不会,于是,我又牵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
沿着墙壁,这是最好自救的方式。
小许好像不敢说话,面对我这个陌生人。我回头过去,希望平静的眸子能给她一些平静大脑,能够思考。
我带着她离开了所有危险的区域,正在往营地走去。我在想着,如何安全脱身,因为回到营地后,我这一身,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看了看身边的人,我有些不愿意,想想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多大的动静,说明李长官还没有行动,所以,我也没那么着急回去。
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便更安心能待在她的身边。
我们来到一个坡处,微带有平坦的地方,那里有一块石头。
“休息。”
我走过去,倚在石头上。她还站在原地,傻傻的,睁大眼睛看着我。我也不想去管她,叹了口气,开始自顾地保存实力。
忽而,她走了过来,同时躺在我的身边。我感觉很安心,掏出压缩饼干想要给上一口,但围巾不允许摘下来,我又微微叹了口气,默默递给了小许。
她一下接过,低着头,好像纠结该不该吃。
我干脆直接给她打开包装袋,结果她还很嫌弃:“我不想吃这个……。”
吃腻了吗?我回过头去,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吗?”
她在我身边有一会儿了,我也掐着时间再过几分钟差不多了,只是留恋这种安心,我。
突然她伸出手来,想要拉下我的围巾,我立马条件发射,弹开她。她十分不解地看着我,我只能说:“我很丑。”
虚伪的嘴脸,估计她看到会这么想吧?
“丑?明明,明明那么好看的眼睛。”
我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这是美瞳。
“你,不像是越南人。”
算半个吧,我心里荡漾着,还有半个,应该和她是同一个国籍。
我们聊了很多,小许,似乎很好奇我。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归了,我告诉她一直往两点钟的地方走,可以回去,然后就像先一步离开。
“等等,你是……。”
“十度。”
想不到什么名字,刚刚好,现在温度十度。
回到帐篷里,李长官就来找了我,问我怎么能够擅自离开,我找了许多理由糊弄,想糊弄过去,但是他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我使了吃奶的劲,不由得在想,我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会离开?
这次大获全胜,我负责去处理剩下的尾子,李长官来通知我。
娃娃兵还剩下不到一半,肯定,没有回来的已经死了。我看着这残缺不全的躯体,许多人两张灰头土脸,唯有那些血迹斑斑的才是真正我要的人,但……小许那么干净的脸颊,胜过一切。
我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了,就是不想她有事,但是同样也有了一个新的疑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此后的行动里,我都化身十度保护在她的左右,有些时候,甚至为了她的成长起来,不得不在一旁挑唆她下手。但,的确让我挺失望的,而且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在害她。
以后的每次行动力,因为我不能保证,我能不能时时刻刻在她的身边,换种说法,是不是没有我,死就是铁定的事?
我不允许,更不愿意看到,于是,我接下来开始对她十分浓厚的魔鬼训练。作为司务南哲,这个教官的立场,我能看到她红红的脸蛋,训练的时候体力不支,我对她太狠了,估计她都在恨我,长大了。
几次行动了,她连处女杀都没有过。
ps:第一次杀人。
“十度,我怎么从来没有在营地里看到你?”
她已经有些成熟了,这些天的训练让她褪去了小孩的稚嫩。
我想了想,刚好最近有一个揪心的事。
“那是因为,我在男子队。”
“娃娃兵?”
“嗯。”
她低下头去,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我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之前呢?
之前,可能另有原因,她抬起头,眼里已经没了疑问。
揪心的事,在组建女子队和男子队之后依然存在,明明刚开始的顾虑已经解决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有?
且让我说说,男子队和女子队的组建。
某一次训练之后,大家都走了,她被我留了下来。我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不情愿,但这不行,必须魔鬼,不能天使。
到了时间,她这一次是头一次直接坚持到底,她有些激动,抬起头。我叫她离开,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她应下,脚步转了一个身,准备离开。我当时还在原地,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斜眼,突然,远处的声音让我注意。
我视线望去,发现有一个男孩在等她。那个男孩我认识,是娃娃兵里的一员。小许跑过去,我听见她的声音,竟然比刚才都还要激动。
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很不舒服,特别是看到她和那个男孩相互交谈,然后走远。
我尝试着冷静下来,突然发现手心的汗,我又咽了咽口水,但是那种不舒服还是丝毫未褪。我以为那种感觉很快就会过去,可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还是被心里扰乱睡不着!
不行,我就是忍受不了,她和那个男孩说话,不!我脑海突然晃过其他男孩,都不允许!
于是,第二天就有了男子队和女子队。看着下面十分地不解,我故意看了看小许,突然发现,并没有因为我的声音而转过头去看一看昨天的那个男孩,或许是我想多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种感觉,不止是我,还有营地的其他人,也开始发现,我的荒唐决定。
我的揪心,由此而来。
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看着我的眼光十分让我不爽。感觉是小瞧我,但是也有点自豪,那种笑意,难以描绘。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或许是那一次行动。
那一次行动,同样危险。
我又带上了美瞳,换了鞋子,围巾和鸭舌帽一个都不少,然后就又进入行动区域。这一次,是要在里面安上炸弹,定时十分钟。时间太短,区域太大,我害怕她安上没有时间离开,就会死在里面。
对于营地其它人来说,她非常不重要,娃娃兵里随便都能找出一打来。但是对于我说,已经找不出来第二个人了,她就是我的。
但我为什么要安排她去,都是误会。
同样的一次训练,同样的比其他人更晚解散,这个时候父亲却走了过来,他找我有事。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故意看了看小许。
“什么事情?”
我只能提前解散小许,此刻,和父亲单独在一个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