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战翼和姜泽找了几次角度,都没办法做到一击必杀,毒贩躲在后座下方,手里还有枪,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眼看着越野车启动开出去。
场中就这一辆越野车,手边也没有电话,楚祺追着车尾,急得眼红,强烈的悔意和害怕这才弥漫上来。
突然有人喊住他,他回头,却是刚刚躲在屋里的翠兰。
“楚老板,那边屋子里有辆摩托车......”
“在哪!快带我去!”
两人急忙奔过去,幸好摩托车还能开,楚祺推出来,正好赶上何战翼和姜泽下到山坳,姜泽赶紧奔上前,拽住楚祺就跨上后座,急道:“我是医生,我跟你一起去!”
摩托车轰鸣一声飞奔而出,沿着林间道路追去。
大约开了五分钟,远远听见一声碰撞声,楚祺赶紧加速,终于追上,只见越野车停在路边,撞歪了一颗树。
“潇潇!”他赶紧过去打开车门。
辛潇头埋在弹出的气囊里,挡风玻璃全碎了,毒贩躺在车前,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姜泽上前查看,安慰道:“没事,被气囊拍晕了,可能有些脑震荡。”
将她安全带解开,抱下来放平在草地上,姜泽示意楚祺看看车还能不能开,幸好还可以,姜泽一面检查毒贩一面道:“人已经死了。楚先生,我是此次任务的后勤小队医生,林中没有信号,我先在这里看着辛女士,麻烦你开车回去告诉我的队员,到这里会合,我们要赶紧撤离。”
车子回到房前,何战翼已经把地上的尸体拍了照做了证据固定,但林中没有信号,为免夏铮的人发现不对,还是要尽快转移。
翠兰本来想上去啐两口再踢两脚,但碍于何战翼在场,只能恨恨地瞪着那两具死尸,心里一阵快意,大娘搂着她抹泪,一边轻拍她安慰。
楚祺回来,与何战翼说明情况,这两个男人这许多年,都基本上默认着对方的存在,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直面过。
不多闲聊,翠兰转身跑回屋拿了包出来,原来是辛潇的背包,里面还有她俩昨天换下来的衣物。
“我本来是想留下来自己穿的。”翠兰有点脸红,楚祺接过来温言道:“等出去了我和你辛姐给你和大娘买很多衣服。”
翠兰还从尸体上摸到了手机,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手机在谁身上,楚祺也了然,希望这次行动结束,能开启她们崭新的生活。
四人驱车回到姜泽处,辛潇还没有醒转,虽然担心,但还是先撤离要紧。
何战翼骑摩托车开道,楚祺开车,剩下四个人正好坐下,快速离开。
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幸好期间没有被夏铮的人发现,估计是何落那边的行动导致夏铮无暇顾及,几人顺利回到作战车上,和何落取得了联系。
何落那边已经收队有一个小时了,联系不上何战翼和姜泽,正急得不行,查到作战车的位置,已经从老林北面绕行,往这边赶。
两方约好会合点,终于在晚上十点成功会合,楚祺见到何落,张张嘴也觉得无话可说,倒是何落非常自然地道了谢,和姜泽一起,将辛潇转移到直升机上。
“楚祺,你和姜泽先过去,我这边还有收尾工作要做。”
何落还是一样,安排起人来就是这么自然流畅,现在辛潇近四个小时还未醒,姜泽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这不是正常情况,楚祺顾不得纷杂的心绪,跟着姜泽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上姜泽和急救人员队辛潇进行了简单的全身检查,她眉头紧锁,楚祺担忧道:“是什么问题?”
“奇怪,没有问题......”
姜泽是南陵省人民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也是何落的关键掩护人之一,脑震荡本来就是她的专业领域,她这么说,急救人员自然更加不明了,辛潇怎么还没醒。
等送到陆军医院,进行了更加全面细致的检查,姜泽拿着辛潇的脑部CT片,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没有创伤,却怎么也醒不来。
学校和公司那边楚祺报了平安,简单说了下,这么老远也帮不上忙,只能安慰她们稍安勿躁,有消息会及时通知。
E国,六月最后一个周日,上午十点,徐灿然和女朋友Jasmine在公寓整理好出门,准备叫上钟非程一起去定好的餐厅。
钟非程因为被她坑了老惨,女朋友也弄丢了,徐灿然一直非常愧疚,现在钟非程终于熬到交换结束,并往返G国处理了一些公司事务,马上就要回国了,于是约好这天中午,徐灿然请他吃饭践行。
徐灿然敲敲隔壁的门,钟非程在里面应了一声稍等,她等了不到一分钟,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四哥哥?你没事吧?”
没人应。
徐灿然再敲了敲门,依旧没有人声。
Jasmine从门口探出头来,问道:“What's wrong?”
Don't know. Something is up. 徐灿然摇摇头,凝神听了听,“I think he was sick and passed out. Hon,can you open the door?”
Jasmine回屋拿工具,破解电子锁,徐灿然打开门,发现钟非程真的晕倒在客厅里。
徐灿然赶紧做急救,Jasmine叫救护车,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来将她们接走。
急救人员也暂时查不出是什么原因晕倒的,病人没有过敏史也没有任何疾病,据说前一分钟还好好的,后一分钟就晕过去了。
徐灿然赶紧给钟方杭和杜蘅打电话,两个小时后,当钟方杭从G国赶到的时候,钟非程依旧没醒,并且医生完全查不出来有什么疾病,脑部CT没有生理性病变及任何物理性创伤,病人就这样无故陷入了昏迷。
又一小时后,加急做了全身CT,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医生只能询问钟方杭和徐灿然,病人是否有过任何心理疾病。
徐灿然张了张嘴,有些犹豫道:“Does breaking up with his girlfriend count?Or maybe his girlfriend knows something?”
医生有些意外,但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让家属询问下。
钟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辛潇的联系方式,徐灿然有些无语,幸好她之前为了道歉加过辛潇微信,希望没有被她拉黑,她点开手机打微信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
钟修瑾是在下班路上接到杜蘅电话的,他急忙安慰她不要着急,一边让助理订机票。等他终于开到机场准备候机,却是钟方杭打来电话问能不能联系上辛潇。
宣雨是有辛潇的电话的,钟修瑾要了来,打过去,也是关机无人接听。
此时已经是国内晚上十点,E国时间下午两点,钟非程已经昏迷四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