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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暴君的囚笼 > 第51节
  清音一怔,霎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嘴边扬起几分笑容来,暗道还是娘娘有法子。
  舒嫔打定了主意要一举成功,又嘱咐道:“你再命人准备些菱角桂花糖糕吧,皇上爱吃那个。”
  “是,奴婢明白。”清音连忙回应,随后便毫不犹豫的退了出去,心中却暗暗有了别的打算,以防皇上不解风情,她们走的这步险棋,会将她们连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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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嫔到正和殿的时候,天儿已经昏昏黑,即使檐下挂着宫灯,但若是来人的动作轻些,也不易叫人直接看见。
  李施站在门前,突然瞧见她缓缓走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愣,因为她今日与平时大有不同,让李施一时没看清来人是谁。
  但他知道见面即是笑脸的道理,待抬步走近她的时候,已经习惯性的挂上笑容,乐呵呵的客套:“舒嫔娘娘今日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让人提前通禀一声,奴才好去迎迎您呢。”
  “不过这一小段路,哪里用得着公公特意出来一趟。”舒嫔唇畔含笑,客客气气的回应,而后又问:“皇上可在里头?我来瞧瞧皇上。”
  “在在在,不过娘娘得容奴才进去禀告一声。”李施拱手弯腰,等到她点头之后,方进殿去回禀。
  没过一会儿,他就小跑着出来,只道皇上事忙,没机会见舒嫔,让她先回去,待有了空闲,再召她过来。
  这结果是舒嫔早就料想到的,她丝毫不意外,依旧保持着面上的笑意,接着道:“我这回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向皇上禀报,并不是无事来……”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施打断,他低着头,恭敬非常的样子,小心劝说道:“奴才知道娘娘来必然有事,可是不瞒娘娘说,皇上今日晚食时有些贪杯,已经歇下了,只怕没有心思管别的,要不娘娘改日再来?”
  他适才压根不曾去传信,只是秉着皇上从前的命令,在他歇息的时候不见任何人,况且皇上现在有些醉意,更易惹出事端来,他这才要将人打发了,怕犯了皇上的忌讳。
  听到李施说皇上贪杯醉了,舒嫔下意识的望了清音一眼,只觉得真是老天相助,她定了定心,从袖中掏出离王送的那串手钏来,往前递了递,故作为难的说道:“按理说,既然皇上已经歇下,我的确不应该打扰,但手中拿着从前离王给的物什,又想着给皇上禀告些事情,实在不敢耽误,要不劳公公再进去知会一声?”
  她的话说得极为平淡,但却是不容忽视的认真,李施顿了顿,知道有关离王的事情的确不能耽误,立即答应再进去禀告一声。
  这回他是真的问了问闻瞻的意思,闻瞻并没有向他说的那样醉倒,只是略有几分昏昏沉沉的感觉,一听说是有关离王的事情,立即命他将人请进来。
  舒嫔听命进殿,李施就要随着进去,却被她拦住,“只怕有些事情,公公不方便听,辛苦公公略微等等,若是有什么事,我再叫公公进来。”
  说着,她接过清音手中的食盒,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待进了内殿,刚瞧见床榻上侧躺着的影影绰绰,她立即盈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进来吧,你说有事相禀,是何事?”闻瞻缓缓起了身,觉得头有些晕沉沉的,明明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显得略微有些空洞,他抬头捏了捏眉心,又招手让她过去。
  舒嫔应声上前,将食盒放到桌上,边开着食盒,边小声回应,“其实也不算什么要事,不过是从前发生的事情,但又怕有隐患,特来告诉皇上一声,省得以后查出什么来,再惹祸上身。”
  “什么样的隐患?且说来听听。”闻瞻放下手,抬头瞟她一眼,看着灯火下娇小的身姿,还有她身上那件甘石粉色的衣裳,隐隐生出些熟悉之感来。
  “此事发生在离王刚刚归京时的时候,他来见过臣妾,求臣妾得空照料荣太妃,这些臣妾以前都曾告诉过皇上,但当时因为怕皇上误会,有些事情臣妾不曾说过。”
  舒嫔转身走到他身旁,双手捧着那手钏递到他面前,似乎还有些颤抖,只道:“离王当时为了感谢臣妾,特意送过一串手钏,臣妾并不想收,可他一定要坚持,臣妾也没有法子。”
  她顿了顿,等着闻瞻将那手钏接到手中,开始观望起手钏上被她摔得裂痕来,方又道:“收到之后臣妾压根没当回事儿,就放在一旁了,前些日子离王伏法,臣妾才想起这个来,本来打算砸碎扔了,但后来想想,还是应该将此事告知皇上,省的皇上来日查出来之后多心,要怪罪臣妾。”
  她的声音极其缓慢,带着不骄不躁的意味,好像只是在单纯而直白的讲述此事,并没有其它意思。
  闻瞻将那手钏查看一番,并未发现什么蹊跷,他随手将它放到一旁,只道:“朕知道了,明日朕就让人去查探一番便是,不管有没有隐患,既然你主动将这东西拿出来,便是好的,若是无事,朕自然不会怪罪你。”
  “真的?”舒嫔微微仰起头看他,面上是喜出望外的神色,眉眼弯起,衬着她特意准备的妆容,让闻瞻觉得更加熟悉。
  第78章 异常  朕不要他们,朕要卿卿
  闻瞻稍稍移开眼, 有些不耐的点了点头,又摆摆手,只道:“事儿已经说完了, 舒嫔就先回去吧。”
  晚食时他多饮了几杯酒, 虽不至于醉倒, 但还是有些头疼,若早知道她说得只是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辛苦见这一回了。
  舒嫔并未打算离开, 只当没听见他那话, 转而走向桌前,将食盒中的糕点取出来, 端到他跟前, 又调转了话头,柔声道:“臣妾记得, 皇上喜欢吃菱角桂花糖糕,今日来的时候, 特意做了给皇上带来,皇上尝尝吧。”
  “菱角桂花糖糕?”闻瞻身形一滞, 回忆起过往之事来,他记得江知宜从前也给他做过这糕点,只是那糕点着实难以入口,可再难入口, 如今也再无机会吃到了。
  他抬眸看了看舒嫔, 又望了望琉璃盘中晶莹剔透的糕点,没再说拒绝的话,伸手用木箸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有些失神的嚼了许久, 除了甜甜的发腻,几乎没品出什么滋味来。
  “皇上,味道如何?”舒嫔放下糕点,又煞是体贴的转身为他倒了杯热茶。
  “还好。”闻瞻略微有些敷衍,是因为给不出别的评价来,他接过茶盏饮了两口,温热的茶水入喉之后,又流进胃中,让人觉得全身好像都发热起来。
  他喝了酒,头脑本就有些茫然,只当周身霎时燃起的燥热感,是因为那杯入口的热茶,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让他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皇上……”舒嫔低声唤他,又去接他手中的茶盏,手指与他的手背相触,在上头不过稍稍停留一瞬,却让闻瞻感受到久违的凉意。
  他不知哪来的冲动,毫无征兆的骤然握住了她的手,更加直接的接触那冰凉。
  “怎……怎么了?皇上。”舒嫔还有些愣怔,没想到事情成功的如此顺利,想想从前皇上连碰过她接手的东西,都要拭好一会儿的手,她心中既是伤怀、又是侥幸,忙腾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将茶盏放置一旁,重又附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
  闻瞻心下微动,又抬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头微微抬起,晶亮的眸子直盯着她,她那莹白的面容、秋月似的蛾眉,还有未点朱红的丹唇,样样都让人觉得熟悉。
  他有些晃了神,心中升起莫名的躁动,用手指一下下的滑过她下颌处的流线,感受着如玉肌肤的润泽,而后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她。
  舒嫔轻颤着,犹有些紧张无措,她咬唇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微微垂下眼睑,凑上去迎接他。
  待到两人接近之时,闻瞻隐隐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汤药气味儿,那味道虽然并不明显,却直往他鼻子中钻,让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时清醒了过来,猛地一把将人推开。
  舒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还欲狠下心再次靠近,却见闻瞻已经挺直脊背,端坐在榻上,以手扶额,似在思索适才那种没由来的冲动来自何处,声音则有些嘶哑,只道:“朕不大舒服,你先出去吧。”
  “皇上适才看着臣妾的时候,是想起了谁?”舒嫔瘫坐在地上,满地的绒毯本是温暖舒适的,却让她感受到无比的悲凉。
  “没想起谁,你回去吧。”闻瞻觉得心中的那股子燥热愈发明显,身上的中衣明明是冰丝材质的,平时穿来最为舒服,但这会儿这布料却好似在磨擦着人的肌肤,让人浑身都不舒爽起来。
  “皇上……”舒嫔抬声叫他,下定决心今日事情一定要成,于是不顾他的拒绝,大着胆子再次靠近他,双臂伸上去去揽住他的脖颈,低喃道:“皇上怎么还不懂,臣妾今日来,那手钏是借口,禀事也是借口,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寻法子来见见您啊。”
  她顿了顿,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哭腔,显示着她的难堪,“臣妾跟了您多久,您就冷落了臣妾多久,但今日,就算您将臣妾当成旁人,臣妾也认了,只求您能可怜可怜臣妾的一腔真心,臣妾不求您的爱,只求几分怜惜,成不成?”
  她言语之间极尽卑微,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再配上那张娇嫩苍白的脸,让人霎时生出无限怜爱来。
  可闻瞻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听见那压抑的哭声,只觉得本就疼痛的头这会儿要炸开,而且随着她的靠近,浑身的燥热愈发明显。
  他无奈拧了拧眉头,推开她攀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迅速起身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沉声道:“你想要的,朕给不了你。”
  说着,他便要叫人进来,但舒嫔并未打算就此放弃,她呆立在那儿,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缓缓道:“皇上,臣妾不知自己有什么不好?臣妾可以给您自己的一切,就像今日送来的这份菱角桂花糖糕一样,只要是您喜欢的,臣妾都会费尽心力的努力做好,只求您能看一看臣妾。”
  “你好不好朕不知道,朕不喜欢,也不想知道,你更无需费力讨朕的欢心,只需好好的呆在后宫,自然有你的荣华富贵可享。”闻瞻眉眼之间满是不耐,已经没有心思再随她攀扯下去。
  “那江姑娘呢?江姑娘您喜欢吗?”舒嫔被他不痛不痒的话惹得昏了头,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里懂她们身为人臣的小心翼翼。
  她心中不满,再顾不得平日里的矜持稳重,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在质问一样,“皇上您喜欢江姑娘是吧?但您喜欢她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毫不留情的离开了这儿,对于她来说,兴许对皇上毫无爱意,甚至还应当有些恨意。”
  “是,她是不爱朕,不但不爱,还巴不得朕去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闻瞻转过身来,定睛看着她,双眸依旧平静无波,但他心中有无边爱意,让他昏了头、发了疯,连那天下独一份的自称都忘了,只是不缓不慢的说道:“只要她站在我跟前,即使什么都不做,仅仅是让我望她一眼,我便知道我爱她。”
  话音落下,舒嫔堆积在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彻底涌了出来,她还欲再说什么,闻瞻却压根没再给她机会,抬声让李施进来,冷着声音嘱咐:“舒嫔今日身子好像不大舒爽,命人将她送回荟春宫。”
  舒嫔面上仍有不甘,她瞪大了双眼望着闻瞻,知道今日事情已败,那来日恐怕更没有机会了。
  李施不明所以,一边窥探着两人的脸色,一边招手让人进来送人,待到舒嫔出了正和殿,李施再忍不住,出声询问道:“皇上,怎么了?可是舒嫔娘娘惹您不高兴了。”
  “无事。”闻瞻再扛不住浑身的难受,由李施扶着缓缓坐到床榻上。
  李施感受到他胳膊上的温度,大惊小怪的惊叫两声,又道:“皇上您身上这样热,可是生了热症,奴才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闻瞻点点头,并未拒绝他去叫太医,而后自顾自的卧在床榻上,将锦被都推到一旁,靠近榻上的青镂玉枕,期盼着这东西能带给自己一些冰凉。
  太医很快到来,但此时的闻瞻,已经彻底陷入飘飘然之中,双眼微微眯着,面上带着疏宕不拘的笑意,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皇上,太医来了,让他给您把把脉吧。”李施上前禀告,待看见他露在外头的肌肤,都已经染上红色,连眼眶都已经发红,更是栗栗危惧,忙让太医上前。
  太医弓腰靠近,抬手要为闻瞻把脉,却被他一把甩开,他用生出血丝的双目睥睨着他,其中夹杂着丝丝寒意,声音之中更是带有狠绝的意味,只道:“滚开,别碰朕。”
  “皇上,您身子不舒服,这太医是来为您诊病的。”李施无奈摇了摇头,低声相劝,不知皇上到底是烧糊涂了,还是醉糊涂了。
  “诊病?”闻瞻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随即又沉默下来,似在思索他话中的意思,但他当下已经彻底迷了心智,压根不在乎跪在床前的人要干什么,又猛然开口,厉声道:“朕不要他们,朕要卿卿。”
  昏了头的人只管随着自己的心意做事,说完这一句还不算完,他立即坐起身来,抬腿便是一脚,正踹在弓着腰的李施身上,又道:“滚来,你们都滚开,朕不要你们,朕要卿卿……”
  “皇上,奴才现在这个时候,去哪给您找江姑娘啊。”李施挨了一脚,却压根不敢出声,苦笑着跪倒在地上,继续相劝:“皇上,您先诊病成不成?奴才这就给您找江姑娘去,等您诊好病,江姑娘兴许就正守在您身边了。”
  “你说真的?”闻瞻脸上扬起舒展的笑容,眉眼和薄唇都弯成新月的模样,睁目打量着李施,誓要看透他话中的真假。
  “自……自然是真的。”李施欲哭无泪,只盼着等皇上清醒,莫要怪他欺君之罪。
  “不对不对,你在骗朕。”闻瞻自顾自的摇头,反驳着他的话,发红的眼尾处似有湿润,喉咙中似是哽着什么东西,话说得瓮声瓮气:“你骗朕,你怎么可能找卿卿回来,她压根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来,她恨透了朕,怎么还会再回来。”
  “江姑娘会回来,奴才这就找人叫她回来,陪着皇上、伴着皇上。”说着,李施边往外走,边冲着殿内的宫人使眼色,让他们暂时哄住皇上,先诊病要紧,至于叫江姑娘回来的事情,他可是做不得主。
  第79章 假病  她偷偷为闻瞻求了平安
  “皇上, 老臣为您诊脉。”那太医见闻瞻已经被哄住,忙抬手落在他腕上,静心把起脉来, 待他觉出些什么之后, 又拉起闻瞻的衣袖, 发现其身上的中衣已经是汗津津的,立即惶惶然询问候在一旁的小太监,“公公, 皇上今晚可是用了寒食散?”
  “什么散?皇上晚间就多饮了几杯酒, 动了几筷子吃食,别的倒没有用过。”那小太监一时没听明白, 偏头问过之后才回应他。
  “哎呀。”那太医惊呼一声, 来不及细究闻瞻何时用了寒食散,慌忙起了身, 朝那小太监招了招手,嘱咐道:“劳公公辛苦, 再叫两个人进来,扶皇上起来走走, 再备冷浴和宽袖的衣裳来,让皇上一会儿沐浴过再换上。”
  小太监看他如此焦急,顿时慌了神,生怕闻瞻出什么事, 边出声询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边摆手叫人进来帮忙。
  “倒没有大事,只是用了些寒食散,一时情难自胜,待多走动走动, 再冷浴过之后,便可发散了。”那太医上前帮忙,又不忘小心翼翼的暗示,“既然公公说皇上晚间不曾用过别的,那这寒食散恐怕是误食的,皇上龙体珍贵,公公还是让人查探一番的好。”
  这寒食散本是治病的东西,但若无病服用,就会让人浑身发热、难以自控,长久的服用过多,还可能会取人性命,但他瞧着皇上的状况,索性并没有服用太多,所以并无大碍。
  闻瞻发过脾气之后,不像适才那样暴躁,任由宫人们扶着他在殿内走动,只是面上依旧有些恍惚,好像并不曾将身旁人的动作放在心上。
  待走动过后,又由宫人们伺候沐浴过,经过好一阵折腾,闻瞻方有些缓过神来,自从梦中惊醒一般,虽然仍有些倦意,但神思已经清明。
  “皇上,你可吓坏奴才了,现下可还有哪里不舒爽?”李施见他清醒,知道自己再不用拿去请江姑娘为由,还要特意躲出去哄他,已经进殿来伺候。
  “好多了。”闻瞻抬袖扶额,回忆起刚才种种,眉头紧紧皱起,又问一旁的太医,“朕刚刚那是怎么了?总觉得控制不了自己一样,心中莫名的冲动。”
  “皇上,您是食用了寒食散,才至如此。”那太医拱手恭谨应答。
  “寒食散?”闻瞻知道自己从来没用过这东西,况且他的一应吃食都经人提前尝过,若是有问题,绝不可能入他的口。
  他垂首思索着,突然想起适才是因为吃了舒嫔带来的糕点,又喝过一杯热茶之后才至发作,他忙转头望了望桌上依旧放置着的琉璃盘,沉声道:“去查看查看这糕点可有问题。”
  “已经命太医查过了。”李施抬步上前,面上是少见的严肃,接着道:“皇上,的确是舒嫔娘娘适才拿来的糕点有问题,奴才已经派人去问过,但舒嫔娘娘一口咬定这糕点并无问题,奴才没法子多问,就等着皇上下命查探呢。”
  他向来做事圆滑,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补充,“不过依奴才看,舒嫔娘娘不像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里头兴许有什么隐秘呢。”
  “有没有隐秘,讯问过才知道,不过今日朕乏了,明日你带她来见朕。”闻瞻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神态,眉眼之间显露的是透在骨子里的冷意,他朝跪着的太医招了招手,只道:“关于今日的事情,你回去之后不要说朕并无大碍,只说朕是受人所害、大病一场,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痊愈。”
  “这这……”那太医偷偷瞄他一眼,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但又不敢多问。
  “随便寻个符合的病因,做模做样的开几副方子,做出朕缠绵病榻的样子,骗过朝堂上下即可。”闻瞻并未解释缘由,只是强硬的下过命令,便着那太医退下。
  等那太医离开,李施侍候闻瞻歇下,方出口问道:“皇上,您怎么突然想以病骗过群臣?”
  “不是有些人总不安分吗?朕就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接着作死。”闻瞻轻嗤一声,微微阖上眼打算歇息,并不欲多说此事。
  总得露出些弱态来,那些人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巴不得立即动手,从此之后彻底将他踩进泥里,他就要利用他们这样的心思,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让这朝堂彻底成为他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