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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五:我房子没塌!我的cp还在!
  本来打算把章节提要都起香料的名字,可是逐渐走偏……我大胆承认,我肚子里的货,不!够!了!
  注:“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出自李白《侠客行》
  第44章 杨桃
  永熹:???
  顾五:!
  “我就说!外面的传言都不可信!”顾五洋洋得意地看着永熹,“楚三爷断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纨绔,你以为谁都跟你那个败家哥哥一样?前天为杨花魁散千金、后天跟宋行首你侬我侬,啧!”
  “你!”永熹气结,脸色憋得青白,喘着粗气目如铜铃。
  “我什么?”顾五冷哼,毫不退让。
  永熹愤愤地看向萧宝绥,想起以前在家时就处处被她压了一头,如今入了宫当宫女还要挨她的板子,心口瞬时凝了一股浊气:“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萧二自小就在乎脸面,被你这般问,不是也要说成是,也就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傻子会信了!如果是你……”
  “宝儿。”
  清冷男声突然响起,永熹像是见鬼似的看着萧宝绥身后的那个人,呆愣地住了口:不是说觉得不新鲜了,把萧宝绥给扔下了吗?!
  萧宝绥闻声一喜,回头便看见一身张扬大红色飞鱼服的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她自然地迎了过去,声音不自觉地娇糯起来:“不是有事情要忙吗?怎么过来了?”
  见她神色如常,楚悖紧着的心稍缓。
  他扫了眼她身后脸色各不相同的人们,按下眸中阴郁,唇角绽开一个弧度:“想见你。”
  心脏“扑通扑通”急急跳了两下,萧宝绥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弯弯杏眼映着浅金色的阳光,格外明媚。
  “可我现在还有事情。”她扁扁唇,有些失落。
  “我跟着便是。”楚悖不以为意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远方。
  如鹰隼警惕抢夺自己猎物的天敌般,眸光格外锐利。
  “好!”萧宝绥高兴地点点头,欢喜得紧,没察觉到有丝毫异样。只知道自己不光能时时刻刻看见他,还因为有他坐镇,她能省了许多力气去看管宫女。
  “顾五姑娘,宝绥先走了。”
  她朝着呆愣的顾五几人行了一礼,刚要走就看见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抬头看向楚悖:“楚三爷,您昨晚是和萧姑娘在一起吗?”
  “自然。”楚悖勾唇,笑意未达眼底,“宝儿喜欢看我杀人,就带上了。”
  萧宝绥:???
  顾五嘤|咛一声,喜极而泣:“我就说传言不可信!”
  “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萧宝绥被她逗地笑出声,递给她一方帕子,“我们要走了,回去晚了宫令要罚的。”
  “嗯!”顾五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睛泪汪汪的像只小兔子,“你们一定要百年好合啊!”
  楚悖扬唇,此刻眸中笑意才逐渐真了几分:“等我和宝儿成亲过来吃酒。”
  萧宝绥含羞带嗔地看了他一眼,耳垂儿都泛着抹娇羞粉色:“说什么呢……”
  顾五惊喜地捂着唇,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尖叫,疯狂点头。
  周围的人看着萧宝绥与楚悖亲密无间的样子神色各异,红白皆有,瞧着煞是有趣。
  当天,大名鼎鼎楚指挥使陪着萧宝绥带着一众安静如鸡的宫女逛园子的事传遍京都。
  *
  夕阳彩霞,云上色彩绚烂非凡。
  萧宝绥跟着楚悖去了都尉司,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话,安静得有些反常。
  楚悖拉着她进了屋,径直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天边橘色、红色互相交织的云,缓缓开口:“宝儿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啊!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萧宝绥拍拍脑门,“裘大人现在在都尉司吗?”
  闻言,楚悖微一挑眉,脸色有些阴沉。他低头,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胸中浊气更混:“你确定要跟我说的是这个?”
  她见他眸色微冷,生怕他误会什么忙开口解释:“如姐姐的父亲为她定了门亲事,听说那人姓裘,我觉得有些奇怪,就想着向你打听打听。”
  “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楚悖伸手,拉着萧宝绥把人卷到膝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那头鸦青色的长发,俯头嗅了嗅,清香味道格外沁人心脾。
  “霍安如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吗?”
  “对,是有一个弟弟,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十一二岁。”萧宝绥闻言皱皱眉,直觉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哧……”楚悖漫不经心地嗤笑一声,“十一二岁就能惹出人命官司,可比我厉害了许多。”
  “人命官司?”她抬眉,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十一二岁应当正是在学堂私塾用功的年纪,怎么就闹出人命了?
  “犯在了裘家手里,听说霍总督这一阵子可苍老了不少。”楚悖指尖绕着她的一缕青丝,爱不释手地把玩,“起初,霍总督是想把女儿送给裘家家主做妾来示好。”
  “什么?”萧宝绥“蹭”地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天下间竟会有这样拿女儿当玩意儿的父亲!”
  “回来。”楚悖把她的脑袋瓜儿又按了回去,淡声继续说道,“后来裘言听说此事,就拿这件事当筹码,要来了霍安如的合婚庚帖,然后就有了你知道的那门亲事。”
  萧宝绥抿抿唇,心情有些复杂:“如姐姐若是知道这门亲事是这样来的,定然不会嫁的。”
  “她嫁不嫁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何必操心。”楚悖缓缓合上眼睛,神色有些疲惫。
  “这倒也是……”
  她皱着眉,话虽是这么说的,可还是有些担心。霍安如性子刚烈,若是得知这些,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来。
  比如宁死也不让她那个糟心的父亲如愿……
  “可是……不是人命官司吗?裘家真的帮了岂不是刻意包庇?那人就这么枉死了?”萧宝绥眉头皱得紧,觉得这么做不妥。
  “没死,被裘家救了。裘家本意只是想教训那个兔崽子一番才将人藏了起来,霍家人不知道罢了。”
  “原来是这样。”她低声喃喃,默默在心底给霍安如上了炷香。
  裘言这般心机深沉,她怕是跑不掉了。
  “宝儿。”
  屋内静了半晌,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微微有些低哑的声音。
  “怎么了?”萧宝绥抬头,鼻尖抵着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想跟我说?”楚悖手臂收紧,把人抱紧了些。
  她眼眸微动,没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好像没什么了。”
  眼皮半掀,他伸手轻轻扣住她的后颈。白皙的脖颈十分纤细,楚悖甚至觉得自己微一用力就能将手合上。
  指尖传来她颈上跳动的脉搏,漆黑的眸子燃起一簇兴奋的火焰。
  萧宝绥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危险,恍然想起下午见了陆清棣的事情:怪不得明明说了有事,却突然来找我……
  她无奈地扁扁唇:“如果阿瞒哥哥想知道的是关于陆清棣的事,可以直接问的!”
  楚悖手上用力,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宝儿为什么不主动与我说?”
  “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要主动提起?”萧宝绥伸手抚了抚他的唇,委屈地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原来阿瞒哥哥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看我的。”
  方才还阴戾的神色闪过一抹慌张,楚悖下意识地低头浅浅啄在她的唇上:“怎么不是?”
  她靠回他的怀里,声音缓缓:“是容璇来找我,说有事与我说。我跟着去了,却没想到是陆清棣在那等我。”
  “当初家里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楚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缓缓摩挲:“陆清棣可不是个傻子。”
  萧宝绥许久没做声,久到楚悖以为她睡了。
  他把人抱起,怀里的人突然开了口:“阿瞒哥哥,你方才是想杀了我吗?”
  她声音轻轻,细小软糯。可入了楚悖耳中,却像是千斤重锤,狠狠地落在他心上。
  他低头看着揪着自己胸前衣襟的那双小手皱了皱眉。这么久以来,他好像是第一次意识到杀人的举动对她来说是多恐惧害怕。
  萧宝绥垂着眸子,整个人恹恹的,有些难受。
  于他而言,她还是那个稍不顺心就能随意处理掉的东西。
  “没有。”楚悖心里传来一阵刺痛,是全然陌生不受掌控的感觉。
  “可你明明掐住我脖子了。”萧宝绥可怜巴巴地控诉。
  “那不是想杀你。”楚悖吻着她的额头,想了想如实道,“就是想体会一下把活着的宝儿握在手里的感觉。”
  “我现在对死的宝儿不太有兴趣。”
  萧宝绥:……我谢谢你。
  她仔细地盯着楚悖面上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没错过分毫。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心里才舒服了些许。
  “以后不许随意想杀了我。”
  “好。”
  “你要是杀了我,我也要把你带到地狱共沉沦。”
  “好。”
  “我们要好好活着!”
  “好。”
  ……
  萧宝绥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楚悖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得皱眉的少女,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反了过来。
  他以前说杀了她,她都会欣然应允。现在她却拒绝被杀,还让他答应。
  “阿瞒哥哥,我喜欢你的……”
  怀里少女呓语软软,楚悖只觉得心脏“咚咚”一阵乱跳。
  他拧眉,极力忽略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