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华嫂子,家贵兄弟家的房子盖好了,你们家什么时候盖房子?”贺氏原来是打算用三宝的事来取笑刘氏的,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失学,还升级了,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手头紧,暂时没有盖房子的打算,等过两个手头松点再说。”他们家现在有房子住,不急着盖房子,等条件好再盖一座青砖大瓦房。
“难道你们准备赖在别人家的屋子里?”贺氏不可置信似的睁着眼睛问。
“怎么是我们赖在别人家房子里?这房子是我师父特意买给我们住的,只要我们还帮他们管着这里的产业,这房子就是家的,所以说这房子虽然所有权是我师父的,但居住权却是我们的,你不懂规矩,最好不在乱说。”李婧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愧是小吴氏的朋友,两个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家玉弟妹,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婧文的师父跟家华兄弟一家本来就是自己人,家华兄弟一家子又给他打理产业,住他的房子是应该的。”林氏皱着眉头说。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四宝去他们的店里吃点饭为什么不行?四宝是家华哥的亲侄子,吃餐中饭而已,也花不了几个钱,他们家硬是不是同意,这也太无情了吧?”贺氏辨解说。
“四宝跟你们家也是近亲,不如让他每天到你们家里吃早饭,反正一餐早饭而已,花不了几个钱,免得我三婶还要早起做饭。”李婧文淡淡的说。
“对,早饭比午饭更不值钱,只是吃点稀饭和鸡蛋而已,午饭最少要三四文,你这么大方,又跟小吴氏是闺中蜜友,一向来走得近,干脆包了四宝的早饭得了,反正你们家大郎也要吃的。”林氏笑着说。
“我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包了四宝的早餐?”贺氏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她身上来。
“怎么不可能?你们家跟四宝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你又跟小吴氏是手帕交,人家婧文的师父连四宝是谁都不认识,你们都不愿意做的事,凭什么让别人做?”林氏冷笑着说,真是刀子没有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说起别人来条条是道,到这自己这里却知道肉痛了。
“家平嫂子说得对,婧文的师父条件是不错,人家看在婧文的面子上才关照家华哥一家,人家凭什么要包了四宝的午饭?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李连伯的二媳妇闵氏最看不得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四宝有爹有娘,还有爷爷奶奶,用不着谁来包他的早餐和午餐,来,大家吃菜,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明婶子看到桌子上的硝烟越来越重,赶紧出言灭火。
“明婶子说得对,四宝四角俱全,没有要别人照顾的道理,我们不用因为他的吃饭问题担心,更不用为此生闲气。”洪婶子也出言打圆场。
吃完饭,刘氏和王嫂子留下来帮忙,没有李婧文的什么事,她就带着李思文和六宝就回家了。
“爹,你回来了?”李婧文回到家里看到李家华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不禁问道,男人还要喝酒,散席比女人慢,她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婧文,你说我们先把房子盖起来怎么样?”李家华想到那些堂兄弟们嘲讽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恨不得明天就把房子盖起来。
“爹,我还是那个意思,手里的银子先买田地,有了田产,家里就有了固定资产,就有稳定的收入,等手头松点再盖一座大点青砖瓦房,就是三宝中了举、考中了进士也住得,到时候招待朋友也不显得寒酸。”
李婧文知道他今天受了气,那几个女人能对她们母女说出那样的话,那几个男人嘴里肯定也吐不出象牙来。
“我们家有没有房子,跟别人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过得舒服就行,那些今天看不起你的人,也许明天就攀不上你了。”李婧文坐到他身边说。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心里就是不好受。”李家华神情萎靡,好象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爹,你手里现银就有四百多两,仓库里的粮食,有布匹,田里,地里有庄稼,你再看看这五里亭村,哪个手里有这么多银子?哪个家里有这么多粮食?哪个地里有这么多庄稼?”
“那些笑话你没有房子的人,哪个比你更富有?哪个比你活得更舒服?他们看不起你,只能说明他们眼瞎,要不就是嫉妒你。”李婧文愤愤的说。
“姐姐说得对,我们现在的生活跟以前比可以说天差地别,那些人就是看不得我们好。”李思文板着小脸点点头,在她心里,现在日子幸福不过了,不仅大米饭随便吃,而且还没有人打她,骂她,只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爹,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的日子自己过,我们不是为他们而活,如果什么事都要看别人的眼色,不仅会辛苦,而且没有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
“如果你认为盖了房子,日子会比现在更好,你心里更快乐,我也不会反对,想好后告诉我,去回了王牙侩的信,让他不用再给我们找田地就是。”李婧文看到她爹脸上的纠结,不由得叹了口。
心想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别人几句不怀好意的话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一点也不象个男子汉。
“你让我好好想想。”李家华也知道买田地有出息,而房子只有损耗,只会一年比一年旧,还有花钱维护和保养,但是没有自己有房子心里又不舒服,好象没有脚没落一样,还真不知如何取舍。
只是还没有等他想好,刘掌柜说让人带来了信,说王牙侩手里有几十亩上好的水田,水田的位置就在五里亭村旁边的下河村,如果他们想要买的话明天去如意楼找王牙侩。
“爹,你先想想,如果想要买田,我明天陪你去见王牙侩,如果想要先盖房子,我明天去回了王牙侩。”说完,李婧文就回了屋。
她也不知道留下那五成的收益是不是妥当,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