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我娘要你去堂屋。”刚吃完饭,刘氏在收拾桌子,李婧文和李思文在洗碗,李丽就来喊了。
“知道了,我就去。”刘氏放下手中的抹布,洗洗手就走。
“思文,你自己洗碗,我去看看什么事。”
“姐姐,你快去,免得娘吃亏。”在李思文的催促声中,李婧文快步跟了刘氏。
堂屋里,所有在家的人都坐在那里,一个三堂会审的样子。
“爹、娘,你找我有事吗?”刘氏很平静,现在她有儿女可以依靠,不在婆婆的手底下讨生活,也有手艺傍身,所以她什么都不怕,她相信她的儿女不会离开她,以后她要挺直腰杆过日子。
“没别的事,从明天开始,四宝到你们家吃早饭。”吴氏双眼紧紧地盯着刘氏,坐在旁边的小吴和四宝则露出的得意的笑容。
“谁付钱?”刘氏平静地看了眼吴氏和李连仲。
“什么?你还想要钱?你胆子肥了吧,四宝是你的侄子,他到你家吃早饭是看得起你们,你还敢要钱?”吴氏咆哮起来。
“我们已经分家了,是两家人,我凭什么要煮早饭给四宝吃?他有爹有娘,不至于要我这个分家出去的伯娘养吧。”
“每个月给你十斤薯米,让四宝跟你们吃早饭。”李连仲抢在吴氏前边说。
“爹的意思是每天早晨让四吃薯米?”刘氏笑着说。
“不,我不吃薯米饭,我要吃大米饭,要吃鸡蛋,要吃肉。”四宝急了,他还真怕吃薯米饭,特别是不加大米的薯米饭,那真不是人吃的。
“你们吃什么他吃什么,另外给他煮个鸡蛋。”李连仲大手一挥定了下来。
“我们家不吃薯米,也没有钱贴补四宝,四宝还是到自己家吃罢。”刘氏冷笑着说,真是打的好主意,用红薯米来换自家的白面馒头和鸡蛋,还一幅施恩的样子,也只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李连仲能做得出来。
李婧文站在旁边看着刘氏,一句话都没说,看到刘氏的表现,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自家的娘亲终于立起来了,不再懦弱,也不再软弱了,以后再也不要担心她吃亏了。
“爷爷奶奶,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回去了。”说完李婧文就挽着刘氏走了,背后传来的吴氏的咒骂声,李连仲的指责声,都不能影响母女两的好心情。
“这些丧了良心的白眼狼,老天怎么就不开眼,把他们收了去?”吴氏看着刘氏母女没事人一样走了,知道二房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气得把桌子上了杯子都砸了。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再过二十多天要收房租了,到时候你多收点就是了,我们不能跟他们要赡养费,房租费总归是我们做主的,你收多少都轮不到别人说。”李连仲看到老妻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心里象刀扎了一样痛。
“你不怕把他们逼走了吗?他们要是搬走了,我们就一文钱都收到了。”吴氏当然想多收点钱,但是上次李婧文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响。
“那是他们吓唬人的,他们对老二的腿还抱有希望,在骨头没有长好之前不会轻易离开,不然,在村里租间房子三十文钱足够了,他们怎么可能情愿多花钱也要住在这里?就是怕影响了老二的腿。”李连仲老神在在的说。
现在他算是看清了,刘氏母女对李家华的腿不是一般的重视,不仅请来了郎中给他正骨,贵死人的药天天往他肚子里灌,还好吃好喝的养着。
“对,还是你看得清,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搬走,到时候我就每个月跟他们要一两银子,拿不出就给我滚蛋,让他们去睡马路,让他们得意,让他们读书。”吴氏高兴了,终于有办法治他们了,到时不仅要钱,还要让他们乖乖的献出水晶糖的方子。
“住在这里真麻烦,娘,我们也出去租房子住吧?四叔他们在五爷爷那里租一间房才三十文钱,我们不但要出一百文钱的房租,正屋还时不时的找麻烦,真是烦死了。”李思文听到吴氏的咒骂声,心里很不舒服。
“坚持一下吧,等爹的腿骨长好一点我们就搬,离他们远远的。”李婧文也不想住在这里,只是李家华的腿骨还没有长好,加上她怕他好了伤疤忘了痛,想让他看清李连仲两老口的真面貌,才坚持要住到这里。
“思文,你们天天在家里,离他们远点,他们喊你们做事也好,骂人也好,你们别理就是了,如果谁要打人,你们就跑,跑到外面去,大声呼救。”
“嗯,我记住了。”李思文认真的点点头,“这几天小姑很奇怪,整天到后面的田梗上看着六爷爷家的人收稻子。”
“她有病,别管她。”李婧文笑了笑说,她知道李丽是要找对镯子,可惜她就是再站在田梗上也找不回了。
原来李丽想让李连仲跟稻子的主人李连于交涉,跟他们家换几天工,自家几口人去帮忙收稻子,等他们家晚稻熟了,李连于家再派两个人来帮忙,但是李连于以自家劳动力充足为由拒绝了。
李连再想说什么时,对方说他们的几个儿子收完稻子就要外出打工,等他们家稻子熟了再回来帮忙不是很方便,让他找别人换工。
李连仲听说人家要外出打工,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怏怏的回来了,也令李丽大失所望。
太阳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来临了,三宝早早地起床练功,李婧文要检查三宝练功的进度,早上也不打算出去,在家陪三宝起练功;一个小时的马步,一个小时的拳术下来,三宝大汗淋漓:“真爽,好象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李婧文很欣慰,三宝这么早地练出了内力,也掌握了内力的运用。
“三宝,去洗澡,吃了饭去学堂。”七点的时候,刘氏准时喊三宝。
“嗳,来了,娘,我自己来提水。”三宝提着水进屋洗澡。
“唉,洗澡真不方便,搬到自己家里就好了。”李婧文微微叹了口气,又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