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文说得对,这些日子我的手好很多了,再保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绣绸缎了,到时候我用双面绣绣几个大件,就可以赚到给你治病的钱。”刘氏强打精神说。
前些天,李婧文让她每天晚上用淘米水泡手,洗干净后再涂上她给的什么橄榄油,她的手细嫩多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就不会刮纱了。
“是我拖累了你们,云娘,婧文,你们说要怎么样才让你爷爷主动把我们分出去?”听了刘氏和李婧文的话,李家华脸上的愁苦散了不少。
“等一下我就跟娘去找爷爷要钱给你看病,他们就是不从家里拿钱,主家给的那五贯钱子我们一定要要到,那样明天就可以去买药了。”
“他们要是这连这笔钱都不给,我们就去找族长和里正,让大家来看看秀才爹娘的丑陋嘴脸。”李婧文心想,就是逼她也要把这五贯钱逼出来。
“后天,大伯肯定会回来,那个自私到了极至的人一定会说他到了关健时刻,也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刻,钱不能浪费在没有希望的事上面,三叔也一样,肯定不愿意把钱拿给爹治病的。”
“但是爹为家里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定要治病,况且打短工也是为了给家里赚钱,家里拿钱出来给爹治病是理所应当,就是吵到族里也要家里拿钱治病。”李婧文心想,她就是逼也要逼着李连仲开口分家。
只要分了家,有了自主权,她就可以去青牛山打猎,采蘑菇,把山谷里的柴火拿去卖了,明面上就有钱给李家华治病了。
“就按婧文说的办,爹一定配合你。”李家华欣慰的点点头:女儿长大了,能给自己和云娘分担了。
商量好了对策,刘氏把三宝他们从四房接了回来,告诉他们李家华的腿受伤了,并没有什么大事,让他们放心。
晚饭是李婧文拿回来在自己屋里吃的,李家华受了重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吴氏并没有给他特殊照顾,这不仅让刘氏和李家华心冷,也让李家富和吕氏觉得心寒。
“爹,这是我带回来的鸡汤,你先把这个吃了再吃饭。”李婧文本来给大家带了红烧兔肉,看到李家华受伤了后,让豆豆煮了锅鸡汤换了出来。
“大家一起吃。”李家华看到连肉带汤有一大海碗,就知道一只鸡全都在这里,应该是女儿带给大家一起吃的。
“爹,你今天流了不少血,急需要补身体,到了明天我们再一起吃。”李婧文坚持让他一个人吃,最后,在李家华的坚持下,分了一小碗汤和两块鸡肉给六宝,等他吃饱了,他们几个则分食他的那碗薯米饭。
吃完了饭,李婧文把碗筷送到厨房,然后和刘氏到正屋去要钱给李家华买药。
“爹,娘,我们明天要带孩子他爹去县城看病,请爹娘给点钱。”刘氏站到李连仲和吴氏跟着,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怎么带老二去县城?”李连仲皱着皱头问。
“我力气大,可以用板车拖着我爹去,这里离县城比较远,我们想早点出发,所以请爷爷奶奶今天晚上就把医药费给我们,免得耽误了我爹的病,以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李婧文抬着头说。
“不行,你们两个从来没有过门,哪知道世道的艰险,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这事等你大伯回来再说。”李连仲摇摇头说。
“爹要是不放心就让我陪他们一起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好二哥的病,我相信就是大哥回来了,也不会反对的。”这时李家贵走了进来。
“如果四叔能陪我们去就更好了,我们一定找个好的医馆治好我爹的病,到时候就不用拖累家里人了,不然,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让四叔他们养着,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李婧文对李家贵感激的笑笑。
“婧文呵,郎中很明确的说你爹的腿保不住了,我们还是先治好他的内腑,保住他的性命,以后再说腿的事吧。”李连仲看到先前的借口说不通了,只好换了一种语气。
“爹,不管治不治得好,我们都要去县城找个好大夫看过才甘心,还请爹娘满足我们这个心愿。”刘氏跪到两老面前。
“求爹娘看在李家华为了这个家苦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他,他还年轻,不能拖着一条残腿过日子。”
“刘氏,你先起来,我们也不是不给他治,这事等你大哥回来商量一下,让他给老二找个好的医馆,你们再带着他去县城,那样治好病的把握也大些,我们也放心些。”李连仲示意吴氏把她拉起来。
“不,爹,李家华不仅腿受了伤,内腑也伤到了,不能再拖了,求爹娘给我们点钱,让我们早点带他去看病,如果县城的大夫也说他的腿没救了,我们也就死心了,绝不妄想去省城找那个御医。”刘氏不肯起来。
“爹,你们就给他们一点钱吧,难道你们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哥变成一个残疾?是你们能给他养老婆崽女还是大哥能帮他养老婆崽女?”李家贵看到刘氏这么哭求,两老都无动于衷,心里也火了。
“他的老婆崽女为什么要别人养?刘氏,我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谁要李家华不小心点,不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主家,还想连累家里,妄想家里拿钱给他治病,他这是做梦。”李家贵的话让吴氏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指着刘氏骂道。
“奶奶的意思是家里不仅不会拿钱给我爹看病,还要把我们扫地出门罗?”李婧文冷冷的看着吴氏。
“婧丫头,你奶奶没有那个意思。”李连仲头痛道,他想等老大回来商量出一个好的办法再说的,没想到老婆子这么忍不住气,张嘴就没有好话。
“没有这个意思就好,爷爷奶奶,我明确告诉你们,我爹为这个当牛做马二十几年,养了大伯一家二十几年,现在该他们来养我们了,从明天起,我和我娘要服侍我爹,以后家里的事也好,地里的事也好,我们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