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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请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赈灾银和赈灾粮食,靖王亲自出面,被请的乡绅富豪那有不捐之理。
  只在富县靖王就筹了近三十万两白银和几千斤粮食。
  据闻还得了几个美人儿,不过靖王没收,把人退了回去。
  有那送出去就不收回的,靖王也不恼,转头就把美人儿卖了换成银子赈灾。
  这种法子,不是那惯爱怜香惜玉的男人能想出来的。
  乔家内里一片忙而不乱,不管外面的事怎么热闹,关起门来便扰不了他们。
  明天就要启程了,乔家下人在抓紧时间做最后的收拾,宅子乔六爷舍不得卖便留着,也安排了人守宅子。
  靖王上门时,乔六爷有事去了老宅不在,乔子桐带着沈从珩沈从远两兄弟出门玩去了也不在,乔叔便让门房禀到依依面前。
  而靖王此番来乔六爷家,就是来找沈书尧和依依的。
  靖王没有跟两人多废话,直接说明来意,“我们双方至少要一起走到临安才分道扬镳,本王此番出来带的人不多,想请银甲兵以及你们的护卫路上帮忙护送赈灾银两和粮食。”
  依依与沈书尧对视一眼,沈书尧面色平淡,“靖王也瞧见了,我从国公府出来身边就带了两个侍卫,如今我成了废人需得人伺候,实在无人可借给靖王。”
  依依看向侯在一旁的乔福,“乔叔,麻烦你去请两位边大人来。”
  边庭和边牧来的快,对于靖王的要求二人并未一口应下。
  而这些事做主的一直是边庭,“银甲兵奉陛下的命令保护沈三少爷,若是去护财物而让沈三少爷受伤……”
  从上京到富县,不过十四五日时间,银甲兵就损失了十几人,他手上的兵不多了,刺杀沈书尧已经够呛,再被分散更加没机会。
  沈书尧手指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边大人的担忧并不是问题,我身边两个侍卫的功夫虽不是最厉害,却也足够护我周全,赈灾才是大事,沈某这条命如何比的上万千灾民重要,边大人应以大局为重。”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边庭再拒绝就是不顾百姓死活。
  叶沐霖压低嗓子开口,“光银甲兵也是不够的,还需沈三公子和少夫人慷慨解囊,将护卫借来一用。”
  她这一开口,靖王才发现扯了这么多,这夫妻二人却没答应借护卫。
  依依开口,“护卫借不了。”
  叶沐霖追声问道:“为何?乔家有护卫为何借不了?还是你不愿借?”
  依依抬头看了眼叶沐霖,“护卫一共也就三十人不到,而我与夫君一路上带的妇孺和不会功夫的下人却是护卫的两倍,此去沂州我们还有行李得护,也需要人手,家里这些护卫保护人和行李都不够,哪还借的出去。”
  叶沐霖张嘴便来,将沈书尧刚刚劝边庭的话拿来便用。
  “刚刚沈三公子才说,目前我们应该以大局为重,比起你那些无用的行礼、下人的命,汝州还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灾民不是更加重要吗?”
  依依抬眸,没错过叶沐霖眼底一扫而过的狡黠,轻笑一声,“请问靖王派了多少侍卫保护你?”
  叶沐霖张了张嘴,还没答话依依替她答了,“十个人,就在这屋里屋外,个顶个的高手,这十名高手,一人护送一辆马车可以保十辆,两人护送一辆马车可以保五辆,三人护送一辆马车也可保三辆,这么好的高手偏偏要来保护你一个人,这般不以大局为重,啧啧啧~我真替汝州那些还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灾民难过。”
  来呀,双标呀。
  叶沐霖:“……”
  “少夫人莫要乱说,那些是本王的人。”靖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护送的人其实够,将衙役带上便是,他缺的是高手。
  从他们话中意思听出,护卫是不会借的。
  靖王扫了眼依依,比起前世那个搔/首/弄/姿装模作样让人作呕的人,今生这个性子古怪又伶牙俐齿的更加让人讨厌。
  收敛情绪,靖王继续道:“其实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少夫人让人做的背包简便好用,本王想请少夫人割爱,汝州灾情严重一刻也耽误不得,少夫人的背包结实装下四五十斤粮食也不怕坏掉,本王想派人先送一部分粮食去救急。因此,需要少夫人捐出所有背包,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百姓也会感激少夫人的。”
  “靖王你平时照镜子吗?你脸这么大,镜子装的下吗?”开口就是要所有背包,听这口气是要把下人的也一起收了,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空手套白狼,靖王是她见过的人中玩的最好的一个。先是戴高帽,再是体现善心救人,最后许诺一个最无用的世人的感激之情。
  依依瞧的很清楚,这事成与不成,得好处的都是靖王。最后她能得什么?她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损失几十个包。
  靖王身后除了叶沐霖还有一面白无须之人,一开口就知是太监,声音尖锐,“大胆,王爷岂是你能诋毁的,辱骂皇家人罪责一等,来人,将他们抓起来。”
  侍卫走了两步,靖王才开口,“退下。”
  话音落后,他看向沈书尧,“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汝州百姓受苦而不顾?”
  依依揉了揉眉心,最讨厌这种玩道德绑架的,有点想打人,“想要背包也行啊,五百两一个。”
  叶沐霖叱责,“这是救命的事,你竟提钱,在你心中汝州的灾民还不如你那几个破包重要?”
  依依看也不看叶沐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红唇微张,“夫君,皇上给萧贵妃建的行宫一定很漂亮。”
  沈书尧沉浸在靖王的话中,沈家三代忠烈,一直守护着荆国百姓,为了荆国百姓安危,祖父战死,大哥战死,他知道他们不曾后悔,而他也从未想过是否后悔。
  依依的话将沈书尧的思绪拉回来,顺着她的话道:“应当是吧,据说有六层高,站在上面能一览上京全貌。”
  依依语气平淡,“哦,那一定很壮观,可惜此去沂州不知归期,我们怕是没机会一睹高楼壮丽风姿。”
  荆国身份最高贵最有权势的人,才应该是最心系百姓的那个,然而看看明宗帝都干了什么。
  百万赈灾银被他拿去哄女人开心,沈书尧谏言还把人打成残废贬官,这样了还不肯放过安排人跟着伺机下黑手。
  桩桩件件人干事?
  一国之主都不关心自己百姓的死活,还想指望他们这些人?
  依依没有明说,但却是一针见血指出明宗帝昏庸无道。
  沈书尧猛然惊醒,看着依依的侧脸,忽而一笑,那笑容带着凄惨和悔。
  他不悔浴血奋战边关守护百姓安稳,他悔自己没能提早看清那昏庸无道的帝王。
  第21章 补补补补补补……
  “靖王仁慈,定能解救汝州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沈书尧端起茶,表露送客之意,“明日下官就要携家眷启程,路途遥远行程艰难,下官还指望早日抵达沂州为陛下教化愚民。下官身体有疾就不起身恭送王爷了,王爷慢走。”
  没有提及一句他的不满,可那低沉的语气,自己吐出‘身体有疾’四字,充斥了悲哀,浓重到化不开。
  沈老将军和沈将军为了荆国打的南塘俯首称臣,也为此丢了性命,他们用命保护了荆国百姓,可看看明宗帝对沈书尧做了什么。
  靖王看着沈书尧,曾经那个天子骄子少年将军,如今只能坐在椅上,“汝州之事耽误不得,本王明日也会动身,路上便相互有个照应吧。”
  依依想说真不用,他们独自上路指不定还自在些。
  把人打发走,依依看着不言不语的沈书尧,张了张嘴,“仇总有一天会报的。”
  沈书尧抬头看着站在光晕下的女子,“娘子说的是。”
  依依觉得有些怪异,没等她细想,就被红袖叫走。
  七叔公院子里的草药还得再挖些。
  背包之事不是秘密,在上京时她弄那么大的动静那些人不知道吗?以他们的财力弄不出来?
  至于靖王为何知道背包能承重多少,定是做了实验了,想到边牧狗子用官银买的两个包。
  瞅瞅,狗子都知道先诈银子再来买包,到靖王哪儿却只想白/嫖,真是脸大如盘。
  翌日,拂晓时分,乔家便有了动静。
  在原来的基础上,马车又添了三辆。
  一辆坐乔六爷夫妇,乔子桐跟沈从珩沈从远兄弟玩到一起不肯分开,便让三个少年一辆马车,另外两辆马车用于拉下人和行李。
  此番乔六爷没有带多少行李,他早早就把产业换成了银子,其他东西依依说她备了,没必要带太多,而且从富县到临安一路上还会遇到难民,带多了就怕不方便。
  下人也没有太多,算上乔福一共只有六人,倒是护卫有三十人,这些都是乔家自己培养的,很多是依依小时候救下的孤儿,有家人的都送回去了,没家人的签了卖身契留在乔家,也都是半大的孩子,成家立业的少,不然光家眷又不知有多少。
  他们出行时,靖王那边也出发,靖王的侍卫、银甲兵、衙役,这些人护送筹集来的赈灾银和粮食。
  “你外祖父外祖母为何会与你同行?”
  叶沐霖在靖王宴请富县乡绅富豪时见过乔六爷,当在队伍中看见乔六爷时她以为他不过是来送依依的,可看见一模样与乔氏相像的妇人,还有一被称之位乔少爷的少年,便觉得不太对劲了,若是送别那有一家人全在的,而且看样子不像是送别。
  “他们舍不得我,打算跟我去沂州。”依依并没有打算隐瞒,她不爱说谎,因为说谎很费劲需得动脑子去编。
  叶沐霖看了眼与乔老夫人说话的乔氏,将前世记忆融合后,她发现很多事情的发展都与前世不一样。
  那本该在几年前就死去的乔氏一直活着,上一世早死的沈书尧也还活着,让她感觉最不可思议的是叶依依竟然嫁给了沈书尧。
  她怀疑,她跟自己一样也有奇遇,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依依奇遇之后会嫁给沈书尧,甚至愿意放弃荣华富贵离开上京。
  “二妹妹,我们小时候挺好的,为何你嫁人了反而与我疏远?若是大姐姐做的不对你说出来大姐姐改,你去了沂州,以后我们再想相见便难了,我们是姐妹为何要怨怼彼此,爹爹不让你回门自有他的难处,他是迫不得已的,你别怪他,也不要因此断了我们姐妹情可好?”
  依依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真是一点也不想听废话。
  虽说在永安侯府她们没啥矛盾,但真的就没有矛盾吗?不过是她下手了几次,让叶沐霖发现这个从小地方来的妹妹不好欺负,从而不敢贸然动手罢了。
  她反正是不想靠近叶沐霖,也不想被她靠近,然而依依真是低估了她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决心。
  依依将完好无损的莲子糕端给红袖,“处理了,查查里面的东西是谁放进去的。”
  刘婶儿做了两蒸笼的莲子糕,偏偏只有依依这一盘被下了东西,经过查找竟没人动手,仿佛里面的毒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凭空出现!
  依依不知道里面的毒是什么,红袖自告奋勇吃了一小口,身上没有任何症状,然而两个时辰后却开始感觉精神不济。
  不到一天就乏的倒下,号脉却又没问题,似乎只是没休息好一般。
  然而情况并未因为休息之后好转,第二天红袖越发嗜睡,到第三天清醒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炷香之久。
  诡异的是,脉象始终是正常的。
  自红袖吃下那一口莲子糕后,依依便将她留在马车内,自己也没有下车。
  她精神不济的事慢慢传开,没让人知道是红袖不舒服,只说红袖为了照顾她彻夜不眠守在马车上。
  “二妹妹怎么了?之前不都好好的吗?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叶沐霖质问沈书尧。
  沈书尧没答话,她自己爬上了马车,“二妹妹?二妹妹?”
  随着叶沐霖的靠近那股盯梢再次出现,而且似乎很急躁,急躁中还带着兴奋,就在叶沐霖的手快要碰到依依的额头时,依依猛然间睁开眼,吓的叶沐霖一下后退跌坐在马车内。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二妹妹你说什么呢,什么药?我怎么听不懂。”叶沐霖突然捂头,随后抬眸看向依依,一脸不可置信,“你给我下毒?”
  还是剧毒。
  “很意外吗?”依依冷着脸,“把解药拿来。”
  叶沐霖捂着嘴咳嗽起来,一股腥甜从口中弥漫,当真是剧毒无比,她脸色一白转身就要下马车,依依却不让她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而就接触那一瞬间,依依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走,当即松手,叶沐霖用力过猛直接滚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