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回来了!”人群里,有人看到骑马过来的国师,纷纷让开道来。
对国师,老百姓便是看热闹也抱有几分敬重。
林霜语和易九兮跟在老国师身后下了马,远远就看到这边的热闹,这才回来,国师府就这么热闹?
“国师!”苜蓿懒得理会方当家,直接迎了上去。
老国师将马交给他,朝着国师府门而去,看到站在门口的方家人,目光落在方家家主方敬千身上,“方家主,这是何意?”
方敬千连手礼也免了,看了老国师,又看了看方若若,意思很明显,来要个明白的。
“国师,不知我家若丫头如何得罪国师,竟让国师如此狠心对待,她可是我们方家内定的家主人选,国师即便不看僧面,也该看看佛面。”方敬千看来是的真的受了刺激,所以上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口吻。
老国师也不客气了,冷哼一声,“方家主是否言重了?若非看在你们方家的薄面上,早就任她褒姒荒野了!方家主,你既来讨要说法,那本国师也要与方家主说道说道,方若若身为徒弟,在猕猴城对我这个师傅设下偷天换日阵时,你方家为何不好好管束?”
偷天换日阵?!
便是方敬千听了,也是身子微微一震,抿着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搭腔。
“欺师灭祖、擅动凶煞之阵,也是你方家教导出来的规矩?这等品行,我国师府可容不下,能活着回来,已是她命大了。”老国师也完全不客气。
“空口无凭,她一个小丫头,能对国师做什么?”方家自然是不能认下的。
国师负手而立,望着方敬千,心里终于几分明白,为何这方若若被教成这幅样子,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身为遥方世家中的一枝,竟连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方家擅阵,方家主别告诉我,看不出贵府千金是受阵气反噬,怎么,她一个小丫头对老朽用凶煞之阵,老朽就的仗着年长些要任她妄为?荒谬,另外,方家主别忘了,这是国师府门前,方家主要喊冤,可去衙门击鼓去。”
老国师也是来了气性,好好的一个世家,竟落到这番田地,真是让人寒心。
抬脚,不再理会,径直朝着府门而去与这等人,多说无益。
“老匹夫!都是你害了我若儿!都是你!”
突然一声惊呼,方夫人放开方若若,手里多了一把小匕首,直冲着老国师而去,苜蓿早已挡在前面,一脚伺候过去,“哼,方家果然好规矩,国师府门前,想要当众刺杀国君吗?”
苜蓿一句话,周围百姓看向方家的目光不再像刚才那样带了几分同情了。
原来这方家小姐是要害老国师才自食其果,还有这方夫人,当众就敢用匕首对这国师,这方家分明是没将国师放在眼里。
老国师站在府门口,目光悠悠落在方敬千身上,“看来,方家这世家之位,是不想要了!”说完,甩袖头也不回入了国师府。
林霜语挑眉看了一场热闹,双手环胸跟随而入,心中不由叹气,这方家可真是到头了,听说遥方世家如何了得,其他她不知,这个方家,就目前来看,实在是不堪入目,从上到下。
这方夫人今日尤其败笔!瞧那方家家主面色阴沉,应该还有后招,却被这方夫人突然给搅和了
啧啧
“国师,即便我家丫头有所不对,那我方家的紫金罗盘国师总该归还吧!”
冲着老国师的背影,方敬千终于开口说出此次急急前来的目的。
老国师扭头撇了对方一眼,“方家主搞错了吧,丢了东西就去找,你方家的紫金罗盘的确是个宝贝,可国师府还不至于沦落到盗取你方家的宝贝,信不信由你!”紫金罗盘对方家来说有多重要,老国师心中有数,所以并未开玩笑,不过这方敬千张口就认定是他拿的,真是不知所谓。
“关门谢客!”老国师吩咐一声,这一次头也不回的再不理会了。
紫金罗盘,林霜语抬手勾气垂落胸前的一缕长发,那东西好像在她这,上次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稀奇的,本想着下回回秘宫丢回宝库,既然方家这么在意,那不妨研究研究,说不定在阵法上还真有用。
她当时虽然心里有这个想头,但没付诸行动,是寒香顺手捡回来的,怪她咯?
方敬千吃了个闭门羹,世家族长的面子算是彻底颜面扫地。
难道方家这亏就要白吃了不成?抬头看着国师府的匾额,眸光里闪过一抹狠辣之色,明天,哼!明天的世家比试!等着瞧!老东西,别人敬你三分,方家以后,便与国师府势不两立。
紫金罗盘是他们方家的传世之宝,必须要拿回来。
方家人来势汹汹,却只能无功而返,没法子,他们总不能真的在国师府门前大打出手吧,方家擅阵,国师也不差,今日之后,方家就是个笑柄。
百姓看方家的目光,也和从前大不相同,方敬千知道,今日来的有些急切,可事紫金罗盘容不得他想这么多。
紫金罗盘丢了,他还的接受家族的质问,毕竟,方若若是他的亲外甥女,是他没磨过这丫头,将紫金罗盘给她一用!
谁知道这不成器的丫头竟胆大包天去对付国师,东顺王府,一定又是为了世子!
果然,女子纵是天赋极佳,也是没用啊!
为了一个男人,置全家于何处?此事,国师府固然首当其冲,可世子也休想就此撇开,这丫头这样了嫁入王府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方家还有女儿!这门亲事不能就此作罢。
这方敬千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人群里,各家看热闹的都急忙回去报信了,这方家丢了紫金罗盘的事可是大事。
“林小姐,国君情况究竟如何?”回到国师府内,国师终于忍不住了。
罗天佑等人早就在国师府等着了,这遥方的皇城他们现在还真没心思去见识,也都看向林霜语,这一路赶的,就是因为国师说国君不行了。
林霜语摇了摇头,“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是今时今日已经晚了,国君的身体被掏空,任何药下去都没用,只能是拖些时日,让老人家走的轻松些,国师还是早些做好准备,最多不过也就十几二十天。”还的不出现其他的状况,老国君那状态,随时走都是正常的。
说完,林霜语略带几分歉意的看向易九兮,她尽力了,但有些时候,就是无能为力。
“老朽夜观天象,国君的命星黯淡无光,天象从无假,老朽其实早就心中有数,不过是”抱着一丝缥缈的希望罢了。
易九兮突然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既然结果无从改变,就如她说的,让他走的尽量没有遗憾轻松些吧,“国师,这次外祖父寻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国师现在不妨直说,但凡本王能办到的,尽力而为。”
叹了口气,老国师点了点头,十几二十天,恐怕她也是尽最大努力,比他想的时间久些那就试试吧。
“苜蓿,有些累,带我们去歇歇。”林霜语心领神会,有些话毕竟关乎遥方皇室,他们在场,有些为难国师。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林霜语一开口纷纷跟随起身,留下老国师和易九兮两人独自谈话。
好个通透的女子,如此知进退
老国师看着合上的门,起身让易九兮跟他走,易九兮不明所以,却跟在身后进了里屋,饶过里屋竟有一扇门,推开门,一片辽阔,这是
眼前是一个园子,园子很空旷,抬头就能看到一个旋转镂空的转梯,上到半空,有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一方小桌,而这一切,看着竟是悬空的也难怪易九兮会如此惊奇了。
世上果然是无奇不有。
“这是国师府的观星台,你随我来!”老国师朝着旋梯而去,抬脚踏上旋梯,易九兮小心跟上。
“国师府传承千年,观星台卜算国运吉凶,只有历任国师才能开启观星台,所以,东顺王一直不敢轻易动手杀我,算他心里还装着遥方,只是老朽这次回来管他神情,怕是已经容不下老朽了,动了杀心!他终是忍不了要想要称帝了,其实,老朽早就算到遥方有此一劫,今年冬节不太平啊!”
易九兮始终安静听着,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观星台,观星台不大,小桌上有个盒子,盒子是打的,装着的东西有些看不明白,有个圆盘,圆盘上有指针在来回摆动。
“若是国君走了,以目前遥方的形式来看,国君之位也非他莫属,若是让别人登基,就是一场更大的内乱,对遥方而言,就是劫难。”
“国师所言不无道理,东顺王已完全掌控朝局,国君之位,他其实早就坐实了。”易九兮就事论事。
老国师笑了笑,现在好说话也随意了几分,知晓这位自立为王的川西王对遥方并无想法,“若是早些年找到王爷将王爷带回遥方,事情或许就不一样。”这话国师恐怕也只会说这一次,这是对易九兮的肯定。
易九兮也跟着笑笑,既是玩笑话,且当玩笑话听就是。
“国师,其实本王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既然东顺王继承王位不可逆,外祖父为何不顺势而为,对遥方也并无坏处。”只要坐江山的人能镇住,不是心仪之人,便是为了江山社稷,退让一步也并无不可啊。
何苦如此执拗!
“因为,东顺王没有帝王之命”而眼前之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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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神秘图案之谜(1更)
帝王之命!
易九兮略有些不懂,但是遥方的命理推演之玄妙,他不懂却不能置喙。
“没有帝王之命,却要强行逆天改命,迟早是会祸及江山的!国君并非想不通透的人,只是不想遥方的江山就这么毁了啊。”
易九兮沉默以对,让东顺王上位是毁,不让也是毁,这是遥方的僵局啊,也难怪外祖父和国师如此意难平了。
“那外祖父期望本王能做什么?”易九兮开口问的直接。
老国师抬头看天,抬手转动小桌上盒子中圆盘上的指针,“试探古卷!”
“古卷?”试探?
将易九兮一脸不明,老国师抬手指了指皇宫方向,远远望去,遥遥相对处,好像隐约能看到一个台子,就如眼下脚下的太子一样,是悬空漂浮的
“与国师府相对的,是遥方古国的古卷启天坛,这两个地方,任何一方跨了,另一方都会随之垮掉,无从修复,这是遥方古国的先祖留下的,古卷启天坛上有一卷古卷,已有千年之久未有动静了,桑公主曾经上过启天坛,古卷微微轻浮,展开了一寸之长,随后又卷起,除了桑公主外,再无人能让其打开。”
既如此老国师不会是想让他去打开吧?就因为他是娘的儿子,所以他们便抱有一丝希望在他身上。
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而且听老国师这么说,那地方应该是遥方古国颇为神圣的一个地方,一盘人根本不让上去吧,恐怕也不是国君或者老国师说一句话他这个外人就能上去的地方才是。
“国师,这”易九兮探寻的望向老国师,老国师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国君让我寻王爷回来,就是想让王爷试试登上启天坛,试试能否让古卷打开,古卷关乎我遥方之未来,王爷还记得那本五行天象秘术吧,是我们遥方的国宝,但是,那上面的东西,都是从古卷而来,是千年前,大同帝从古卷上誊抄下来的。”
“也就是说,千年前,那古卷被大同帝打开过?”
“是不过只有一大半”并未完全打开,老国师颇为不好意思!
他们遥方古国的古卷,有记载以来,唯一一次展开过竟不是他们遥方的任何一位国君,而是大同帝,不过,大同帝曾经一统天下,也算是他们遥方子故君了。
额大同帝,易九兮突然倍感压力,感觉这老国师和外祖父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是让他撞撞运气去试试的意思。
“王爷,我遥方的国运已经陷入尴尬境地,不得已,国君与老朽才想着能否从古卷上获得遥方将来的求存之道!”老国师此刻说着,自己也觉得甚是荒唐了些,可老国君临终之托,他这个老臣,无论如何也要替国君完成一二。
能否成,是另一回事。
也是无奈之举,易九兮几分明白,望着皇宫方向的启天坛,呼了口气,既然来了,便是为了一了外祖父的心愿,他也愿意上台试试。
“国师,那个启天坛要如何上去?”但也的问清楚啊。
“世家大比的胜者,有资格等启天坛一次,是否与古卷有缘分,就看天意了。”
原来老国师让他们参加比试是这个意思!明白了,难怪说,他们全力以赴就行,与冬节无关。
“好,既国师都这么说了,那明日世家大比,易九兮只能全力以赴了,如此,国师可的好好与我们说说这世家比试的规矩,还有都是那几家,都擅长什么。”临时抱佛脚,也的像个样子。
老国师捏着胡子点了点头,“自然!走吧,与大家一起说说,真是抱歉,你们远道而来,还未好好带你们看看,就把你们卷入是非之中。”
参加比试,免得不久要惹上是非,老国师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易九兮摇头一笑几分豁达跟随而下,“国师言重,如此也颇有一番滋味,正好见识见识遥方的人才风流!就当是增长见识了,对了,国师,有一件事,想跟国师打探一下。”易九兮突然想起什么。
国师已经下到台阶下,落地停住,扭头看向易九兮,“王爷请说。”
“这个锦袋,是当初娘留给我的,里面就装着那枚戒指,这锦袋上的绣图有些特殊,不知国师可知道一二?”
她交办的事,他可不敢忘。
锦袋!老国师连忙接过,一看之下,又是一声长叹,“难怪王爷会觉得特殊了,这锦袋是随着那枚戒指一直流传下来的,本就不是寻常之物,这锦袋流传这么多年,除了看着旧了些,却没有一点破损的迹象,至于这图案,你还真问对了,这世上知道图案来历的,恐怕也只有老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