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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劳拉又从楼梯上走了下去,再在这里待着就有被发现的风险,他们的人在巡视我们的房间附近。
  我们拿帽子进行了简单的遮挡,这能让其他人注意不到我们的脸。小镇上大多数人都互相认识,零丁有几个外来客绝对有很多人注意到。
  然后我们走到一个能看到楼梯口、楼上的人除非特意否则很难看到我们的位置停下。
  我和劳拉注视着楼梯口,耳朵不由自主地听着楼上发出的声音。
  声音经过阻隔传到我们这里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我们都能知道上面发生了些什么,甚至我们都能‘看见’。
  无非就是逼问其他人在哪里,他们要去哪里,并且拷打卡利班罢了。
  很好猜,不是吗?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过了几分钟,在这样的时刻里时间长短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就从楼梯上下来了。
  他们全副武装,拿着各种武器,肆无忌惮地走着。他们对生命没有尊重之意。
  我在他们手中看到了变种人抑制器。
  我知道我选择不上去是对的了。
  只有我不受变种人抑制器压制,劳拉他们都要受其影响。我冲上去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我没有强大的攻击力,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治疗,难不成我要给敌人反向治疗吗?
  而且控制器这种东西不在治疗范围内,我顶多让劳拉他们不感受到疼痛罢了,被抑制的能力是恢复不过来的。这对现状没有什么帮助。
  我看到卡利班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看到他身上还在冒着血的细微伤口,这些伤口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治疗了。
  是的,治疗并不一定要接触,隔空也可以,但是耗费精力会更多,所以若非必要我都是接触治疗。
  我没有将卡利班身上明显的伤痕治好,我并不想让这些人注意到这点,这会给本就糟糕透顶的我们引起更大的麻烦。
  理由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尽管我不是变种人,可他们都会把我当初变种人。
  一个有治疗能力的人……
  会遭受怎样的对待可想而知,不是吗?
  人都希望自己能活的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人都不希望自己被疾病和伤痛折磨。
  人都希望永生。
  但不知怎地,还是有一个雇佣兵看向了我,我肯定我没有做更多的事情,或许这个天就是有特殊直觉。
  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我急忙拿起一本书装成读书的样子,幸好他回头了一下后就又转过去了。
  我看着卡利班被他们带上车,我看着车疾驰而去消失在远方。
  卡利班消失在我视线范围内的一刻,我心里仅剩的一跟弦出现了裂缝。
  卡利班还是被抓走了,我这么质问我自己,你在骄傲什么?
  是啊,我到底还在骄傲什么?骄傲自己有剧情?骄傲自己是来拯救他们的?
  错,我大错特错,我无法拯救他们。
  如果没有可以无视规则的外挂,在这个世界里我只能随波逐流,被时间的洪水冲向未知的远方。世界施加的恶意绝大多数人是承受不住的。
  这可能是我第一个失败的任务了吧。
  我悲观地想。
  从现在这一刻起我就预料到了结局,我只是希望我还能有机会改变,哪怕需要……
  我这时好像明白为什么我之前成功了。那是因为之前身为超英的他们有很大能力,他们只是缺少方向或者缺少一个人来戳破掩盖真实的隔膜而已。
  那从来就不是大环境的压迫。
  即使是内战也是因为索科维亚事件做为导.火索,如果这个□□未发生法案的事情会被延后很久很久,而那时超英们早就有了对策,再次打起来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美国队长是国民的白月光,钢铁侠是一家顶级跨国企业的老板,他们本事就有巨大的影响力,合理操作下能容易改变人们对他们的印象。
  超人在地球上近乎无敌,核武器他甚至都不怕,神奇女侠是亚马逊的公主,不受人类影响,蝙蝠侠和钢铁侠一样是有钱的老板。他们在改变印象方面也会和复仇者们一样简单。
  更何况这些超级英雄在自己的城市都有很高的人气,一个超过千万人口的城市喜欢他们足以压灭很多反对声音了。人类是慕强的。
  可变种人不行,变种人做不到这些。变种人本身就受尽压迫,怎么可能有机会反向使用将他们推入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舆论?
  或许过去可以,或许过去那个一切都没有发生大家都在的时候可以。
  但那时没有抓住机会,所以这一切就都随风而去了。
  劳拉在看到卡利班被抓走后想要上楼,我依旧压住了她:“别上。”
  她看向我,没有问话,但我知道她的意思:“上面还有人,会被发现的。”
  我敢肯定,即使他们的车都被开走了。这些人都是人精。
  于是我们又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人果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边走还边念叨着:“我就说他们不会在短时间内回来,看看房间里的样就是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我留下来完后我还要自己回去,都是苦差事凭什么就我干……呵,也是他们幸运,不过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可恶的变种人……”
  我们上去后直奔卡利班的房间,房间里几乎所有摆件都被扔在地上,我们的行李更是被损坏了大半,玻璃上还有几个弹孔——显而易见,为了威胁而射出。绝大多数人在面对子弹是都会感到害怕。
  我拿起劳拉的旧外套,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在领口处看见了个特殊的小玩意。
  一个该死的黑色小纽扣。
  它和其它纽扣是一个样式的,要不是觉得领口放纽扣不正常我都会以为这是衣服的特殊设计了。将它取下后颠了颠感觉重量不对我就知道一定是它有问题。
  就是它,小小的一个东西却发挥了巨大的力量,让好不容易看到光亮的我们再次坠入谷底。
  我只是想让事情变得好一些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将定位器放在了房间里,我并不能摧毁它,我要摧毁它的话那些人就能发现然后立刻赶回来了。反正他们也没走多远,如果能抓到我们他们才不会不喜欢重走一段路。
  我将我们仅剩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劳拉也在旁边帮着收拾。
  我们得立即离开了,再在这里等着查尔斯和罗根那就是自己招罪受了。
  人不能总是沉溺于悲伤之中,因为悲伤会让你失去自我。
  我们将东西都放进停在旅店外空地上的车里,我们这副怪异的模样没人在意,那些坐在一楼大厅的看客们都冷漠地注视着自己的手机或着食物,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将他们从自己的世界拽出来。
  他们没有义务帮助,所以他们没有问题。
  很多时候,不是别人在折磨我们,而是我们用自己的价值观在评判对方的是非对错,是我们在折磨自己。*
  “劳拉,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罗根他们。”我对劳拉说道。
  罗根是主心骨,我们所有人都依靠着他。
  “好。”
  劳拉立即回答。
  我按照小地图的指示去不远处的商场寻找罗根。
  在卡利班受难的时候我没有过来找,因为不管用。
  我想我有些时候可能很冷漠,我为了最大的利益可以去牺牲很多,包括我自己。我是个利益至上主义者。普通的小事如吃饭方面我都会选择对我利益最大的一种。
  就像我先前救那个小女孩似的,她活下去比我活下去的价值更大,所以我去救她了。这才是根本原因。
  而且比起卡利班,我更在意的是罗根、劳拉和查尔斯的安危,如果非要我做选择的话。
  经常有人说小孩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可是即使是大人在很多时候也只能做选择,这个世界上可以全都要的人只有强者,弱者、尤其是带不来利益的弱者连蝼蚁都不如。
  无论强者是哪方面的强,金钱智商能力……他们的天赋超越常人,所以自然而然地,他们的成就也会超越常人。
  现在这个时代,比你厉害的人也比你努力,他们可以轻松达到你千辛万苦也达不到的目标。
  而多数人都是普通人,跟天才对比时会感到无可奈何的绝望。
  为什么都是人,为什么我就过的如此失败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进到商场里时查尔斯和罗根正要出来,他们看见我一脸惊讶。因为我们先前说好了我不出来。
  查尔斯在震惊了一小会儿后表情就变得严肃,我知道他是‘看’见了。
  他碰了碰罗根,罗根看见他和我的样子瞬间就也明白了。
  “究竟怎么了?”我们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罗根压低声音问道。
  我抽泣着回答:“卡利班……被抓走了。”
  然后我就用最简洁的语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尽管只是复述,我却同样心如刀割。
  说完后罗根和查尔斯的神情都更加严肃,好像暗潮涌动的大海。
  我不知道他们想了些什么,总之在一阵无声的沉默后查尔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这不是你的错。”
  我缓慢地摇头,却无法肯定查尔斯的话。话说起来可以简单可以难,但不管怎样它都不会有劝服自己难。
  我知道我不应该认为这是我的错,毕竟伤人的是他们,可真的不是我的错吗?我明明做的更多,我明明可以阻止的……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啊……
  我们走出了商场,来到了我们的车旁,劳拉抱着她自己仅剩的行李规规矩矩地等着,看到查尔斯和罗根她抿着嘴点了点头。
  她看上去更沉闷了,如果忽略身高的话没人会把她当成个小孩子。
  现在的小孩子很多时候比大人想象的要成熟的多。有许多大人即使活过多年也会纯真的如同小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因为后者总是有人保护着他,而前者……
  世界可不会管你的真实年龄到底是什么——
  它需要你长大的时候你就必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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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不是别人在折磨我们,而是我们用自己的价值观在评判对方的是非对错,是我们在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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