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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上了传送机器,按下了耳旁的按钮,制服立即将我的身体覆盖。
  班纳在一旁调试机器,巴基走过来拥抱了我。
  我想他可能是知道了我即将要做什么。
  “遵循你自己的内心吧。”最后他这样说,笑着祝福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冲他点点头:“我会的。”
  班纳在倒计时,同样用着祝福的目光看着我。
  在被传送走之前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下次见面对我来说可能就是几十年后了,这些都会被时间的洪流穿上朦胧的纱制外衣。
  说实话归还无限宝石的过程还很有趣的,因为遇见了没有想到的人。
  红骷髅竟然是灵魂宝石的看守者,鬼知道我看见红骷髅时的心情,我差点儿将手里的锤子甩出去。
  哦,不对,我自己知道我当时是什么鬼心情。
  我与红骷髅交手过的经历距离现在已经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了,需要承认,时间能磨平很多事物。再浓郁的情感在时间面前也无力地不值一提。
  仇人见面眼分红这件事还是没在我们身上出现。我也没有去主动搭理他,直接还了灵魂宝石。
  “把灵魂宝石扔下去就行了。”红骷髅说道。
  然后我就走到悬崖边,将灵魂宝石扔了下去。
  还的过程有些草率,毕竟取的时候那么……但这也不重要了。
  扔完后我没有立即回去,而是站在悬崖边看了一会儿。
  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如果是一个恐高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估计会直接腿软,就算是不恐高的人也会升起本能的恐惧,大脑拼命地叫喊着‘危险!快离开!’。
  娜塔莎掉下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我想到。
  她可能也不愿死亡,但为了胜利她甘愿死亡。
  可能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说有别的意义,我又将我在娜塔莎墓碑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我们成功了,我们拯救了世界。”
  “你是一个英雄。”
  希望这些话语能温暖她,让她不被沃米尔星的冰冷侵扰,让她能够安心。
  这是一个冰冷死寂的星球,但娜塔莎将它变的光明温暖。
  她跳下去的那一刻,宇宙为她闪耀。
  “史蒂夫·罗杰斯……”红骷髅又叫了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向他,仍旧没有言语。
  “我们终将消逝。”他继续说道。
  什么鬼?我心有疑虑,但没有将此表现出来。
  在意那么多干什么,红骷髅的话可没什么可信的,面对这种人时最重要的就是别把因他的话的反应表现出来。
  于是我立即按动手腕上的按钮将自己传送走。
  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红骷髅又说了一句话。
  “宇宙即将毁灭。”
  其它无限宝石的归还过程比较正常,除了现实宝石外。
  没办法,谁让索尔他们是把它从简身上抽.出来的呢。
  我要还回去就只能将它打回去。
  这难免不引起简的注意,实际上我穿过来时正面对着简,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
  好吧,有那么一丝哦不,是十分尴尬。
  “队长?”简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时努力思考我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从这个时间点产生了一个平行宇宙。如果是的话我说什么都无所谓了,但如果不是的话这可就决定平行宇宙是否产山。
  而更需要知道的一点是,平行宇宙产生了不好。
  “我是来还东西的。”于是我决定实话实说,编造一个谎言总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我没有那么多精力。
  “什么东西?”
  “现实宝石。”
  我将红色的针管举起来,晃了晃。
  简愣了愣,她看着装满现实宝石的针管,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猛然变化。
  “这可能会令你有些不适。”我接着说道,“但我必须让它重新回到你的体内。”
  我用眼神告诉她了一些东西,简也明白了我眼神里隐藏的含义。
  “好,我理解。”她回答。
  至于还的过程就暂且不提。还回现实宝石后简还拉着我聊了一会儿。
  “之前打晕我的那个人是索尔吗?”
  “……是的。”我回答道,索尔跟我讲过他是怎样取得无限宝石的。我希望他能换了方法,可按当时的情况着实没有更合适的了。
  “他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简叹气,语气里是浓郁的担忧,“我无法想象他在未来竟然变成了那样……”
  是的,我告诉了简我们都是从未来来的。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告诉她她反而还能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因自己产生什么变化——我也告诉她了归还宝石是因为我们不希望平行宇宙产生。她是一个聪明人。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队长你放心,今天发生的这些我永远也不会说出去。”
  我就笑着肯定了她。
  “那不是一段美好的经历。”我又说道,索尔的经历值得人唏嘘。他失去了一切,父母、弟弟、子民。对于他而言还有什么是可失去的呢?
  而突然间我想到索尔的母亲会在这个时候死亡。因为黑暗精灵,因为现实宝石。
  这是一个道德困境,索尔肯定和我面临过一样的问题。
  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所以我努力不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想想从2014年追过来的灭霸,这个教训还不够大吗?
  和简聊了一会儿后我就离开了。
  此时我还不知道我这番话将对简产生什么影响。
  旅途的最后一站不是未来,而是过去。
  我将导航器调到1950年,然后深吸一口气,按动了它。
  我不后悔我这么做,实际上这是我期待的。
  周围的建筑立即变成了上个世纪的风格,它是那么的令我熟悉和怀念,有很久很久我没有真切地看到这样的东西了。
  我敲响了佩吉家的门。
  ‘塔塔塔——’
  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我也随着声音的变大而升起紧张。
  门被打开了。
  佩吉抬头看着我,手不禁抬起,她捂住嘴巴,激动地哭了出来。
  “老天,这真是一个奇迹!”
  我抱住了她,同样难掩心中的激动:“是的,这是一个奇迹。”
  “我回来了。”
  我和她回到屋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音响跳舞,完成那个曾未被完成的约定。
  那是一个执念,而如今执念终于可以消逝了。
  悠扬的音乐回荡在耳旁,我牵着佩吉的手跳起我们最熟悉的舞步。
  此刻我的内心十分满足,因为我终于了无遗憾。
  我永远也忘不了佩吉死亡前握住我的手悲伤地对我说的话。
  “史蒂夫,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是啊,我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晚啊。
  有将近七十年,几乎是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要我回来,为什么不让我早些回来?如果不要我回来,为什么还不让我直接死去?
  我思考过无数遍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睁眼后沧海桑田,你所熟悉的事物全都消失,你所熟悉的人全部离去,你只剩下了你自己。
  你被时代狠狠地抛弃,你被命运狠狠地玩弄,你所做过的、你所坚持的好像都只是个笑话。
  我曾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遇见了他们我才找到意义所在。
  我们并肩作战,我们高举火把。
  但如今就连他们也离我而去了。
  佩吉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回来,她知道不问对我们两个都好。
  是的,就让一切都停留在此处,一些事情心照不宣,千万不要戳破那层窗户纸。即使它薄透无比,它也可以使事情看起来‘美好’无比。
  我和佩吉幸福地生活了几十年。
  早期我会替佩吉处理一些事物,比如神盾局的一些东西。
  我压下自己将佐拉丢出神盾局的欲望,我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我告诉自己不要再妄想改变什么,我告诉自己这样对谁都好。
  现在我已经得到了太多东西,多到它们本应离我而去。
  而后期随着科技的进步我就主要处理计算机方面的事物,说实在的由于使用过计算机我在这方面还很擅长,和之前一比总觉得有些令人发笑。
  从别人教我变成了我教别人。
  我旁观着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从不利用自己的先知去改变什么。
  别问我有没有产生什么负罪感,有或没有又能怎么样呢?有先知也不一定能将事情完美解决,文学作品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更何况现实往往比文学作品残酷的多。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坚决不再做自己会后悔的事情。事情一旦被我做出,我就绝不会后悔,哪怕道路荆棘遍布,我也会斩断倒刺,绝不回头。
  我拥有血清,所以即使血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减少作用我也比平常的人衰老的慢。
  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一定会依然看着佩吉离去。
  而这回看着佩吉离去,我就不再是先前的感觉。
  在佩吉的葬礼上我负责给她抬棺,我站在左后方,我的右前方也是我。*
  这是一种奇妙的经历,彼时的我正沉浸在佩吉逝去的悲痛中,而现在的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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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安排情节了,我记得有过相关说法,虽然有些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