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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硬核宠后手札 > 第51节
  可无奈她的技术实在过于蹩脚,出发前稍不留神, 竟差点儿从马背上摔落,吓得周围仆从个个脸色苍白,险些窒息。
  好在最后唐琛及时策马赶到,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才结束了这场惊魂。
  他半是责怪半是玩笑地问道:“前几日是谁说,骑上一段路不成问题的?国丈沙场驰骋多年, 若是得知自家闺女连上个马都能崴脚,不知作何感想。”
  蒋琬琰又羞又恼地抡起粉拳,像打沙包般重重地捶了他一记。力道很足,估计能让他疼个……一瞬间。
  “你一日不嘲笑我, 难道会浑身不舒服么?”
  蒋琬琰气鼓鼓地质问完, 随即撅起嘴,语带不满地说道:“放我下去。”
  唐琛心知她就是个小姑娘的性子,火气上来的时候劝都劝不住,但一股气儿却消退得极快。用不着多长时间, 便会恢复成往昔那副温顺可爱的模样。
  思及此, 他不禁微哂,“话是你说的, 届时可别反悔。”
  蒋琬琰闻言,却没有片刻的犹豫,当即回答道:“陛下放心好了,臣妾今日就算疰车,犯恶心,在马车里晕过去,都不会与您共乘一匹马儿。”
  唐琛听罢,连半句挽留的话都不说,径直放她下马。
  临走前,蒋琬琰还故意轻哼一声,以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她脚踏着高底翘头履噔噔噔的走进车内,一屁股坐在唐琛事先褪下的外袍上方,颇有几分示威的意味。
  然而,对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明显并未往心里去。
  区区衣服罢了,她若能因此感到解气,那么即使踩在脚底摩擦,他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驿道上,不过半日的光景,蒋琬琰便觉有些枯燥乏味。
  她慵懒地抬起手,将帘子掀开一小半,接着把脑袋往外探了探。而映入眼帘的画面,便是穿着黑色劲装,身姿高挑挺拔的唐琛。
  他并不贪快,始终保持着马车相等的行进速度,紧跟在蒋琬琰身旁,仿佛是她的专属侍卫。
  蒋琬琰目光掠过男人那张冷峻的侧脸,眼球打了个转,随后轻飘飘地移至他的下身。
  只见有条玄色云纹衣带束在腰际,使得那件本就紧身的上衫,愈发贴近唐琛精实的身躯。
  除此之外,他更在腰带上斜插着两三柄缀满珠玉的弯刀,顿时为整体增添不少锐气。
  蒋琬琰禁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语调微微上扬,轻浮地吹起口哨。“这身材,这脸蛋,平时不多穿些劲装短靠的,着实是可惜了。”
  唐琛挑起眉毛,斜睨她一眼,语气里透露出淡淡的玩味。“皇后莫不是以为,几句阿谀奉承的话儿就能够讨好朕?只可惜,朕早已听腻了文臣武将的各种马屁。”
  他语气微顿,唇角的笑意愈深,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愈发挑衅。“普通的小手段,朕还真看不上眼。”
  他若不提起,蒋琬琰几乎都快忘记自己不久前才铮铮立下的誓言。
  她当时是怎么说得来着?
  哦,原话似乎是——臣妾今日就算疰车,犯恶心,在马车里晕过去,都不会与您共乘一匹马儿。
  ……
  此时此刻,蒋琬琰只恨不能让时光倒退回去,逼当时的自己闭嘴才好。
  她深深吸上一口气,再扬起自认最甜美无害的笑容,说道:“那陛下倒是教教臣妾,如何能让您龙心愉悦呢?”
  听到这里,唐琛总算肯板过面孔,用正脸面对着她道:“别成天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说些实际点儿的。”
  蒋琬琰沉吟半晌。
  她与唐琛当了这么多年夫妻,哪里会不知道他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当即红着张脸说道:“臣妾想与陛下共骑一马,想让您从身后牢牢抱住臣妾,也想……”
  尾音未落,蒋琬琰突然嘶地一声,发出略显痛苦的低吟。
  唐琛猛然转过头来,却见她缓慢地伸出红润的小舌,小心翼翼地察看上头算不得深的口子。
  原来是不小心咬伤舌头。
  唐琛在安定心绪的同时,也难以克制地低笑出声。蒋琬琰并非大剌剌的性子,犯下这般少见的失误,只怕是被方才那句无比羞耻的情话给绊住了唇舌。
  平心而论,那番话并不足以让唐琛感到满意。
  他甚至挺想探究蒋琬琰后续那未说完的话语,到底是有多么令人难为情,方能紧张得咬住舌头。
  只不过,她现在看上去怪可怜的,倒让他舍不得多加为难。
  “上来。”唐琛主动伸出手臂,示意马车里的人儿抓紧自己。
  蒋琬琰这会儿早已懒得矫情,立刻用小手回握住他。借着双方十指交扣的这股力量,唐琛稍一使劲,便将她拽上马背。
  整个过程轻松的,仿佛只消耗体内不到三成的力气。
  “张开嘴巴,给朕瞧瞧。”
  唐琛说罢,立即作势要去扒弄她圆如朱樱的小嘴,惊得蒋琬琰双眼微瞠。
  她刚刚因为舌尖突如其来的刺痛,双眸中酝酿出了一层水雾。这时再刻意睁大,那抹湿润瞬即凝结成豆大的泪珠,沿着粉颊滚落,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唐琛原先就对蒋琬琰无甚抗拒的能力,这下一经诱惑,更是情难自禁起来。
  他俯下头,满是怜惜地亲吻着由她眼角渗出的苦涩。低沉的声线,带着如同醇酒一般致命的吸引力,“宝贝儿乖,不哭了。”
  蒋琬琰本来倒是没打算哭鼻子,但当她听见这道异常温柔的嗓音后,却反倒开始抽抽噎噎的,啜泣个不停。“都怪你,都怪你……”
  这怪罪来得实在无理。
  唐琛骤然心想,难怪他周遭的男人皆谓宠妻要克制,万万不可超过应有的度,否则将会沦于溺爱,进而铸成反效果。
  道理他都懂,可仍旧止不住牵起蒋琬琰幼滑如丝的小手,搁在唇畔细细地吻。“你倒是说说,朕何处做错了,嗯?”
  蒋琬琰闻声,目光有些呆滞。
  她倒也自知理亏,索性不再答话,径直转身把脸埋进他宽广的胸膛,哼唧几声。
  唐琛薄唇轻扬,一手拍抚着她纤细的后背,另一手则攥紧缰绳,尽可能地让马儿维持平稳而缓的步调,好让蒋琬琰能偎靠得更舒适些。
  什么克制什么适度,都见鬼去吧!
  媳妇儿这么可爱,谁受得了?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帝后一行由陆路转换水路,统共耗费约莫十日的时间方抵达江宁。
  行宫与京都相距两千多里,可说是彻底地远离了规矩森严的皇城,故而也无需再谨守着礼数,可以稍微宽一宽心。
  蒋琬琰迫不及待地命人搬来行李,住进历代帝王相继歇过脚儿的明水居,同时也是当今专供唐琛休憩的殿宇。
  不同于京中的狭窄逼仄,江宁行宫明显空旷许多。
  以两人目前同住的明水居为例,其占地近乎上百亩,并非压根不是普通的居室,而是十数座围绕着人工湖辟建的大小院落。
  整体建筑兼顾壮阔气势,与细致景观,是不可多得的好去处。
  这段期间内,京地的官员虽无法像平时那般,事无巨细的上报。但驿使每日皆会将要紧的文书火速传递过来,因此倒不至于耽误了朝政。
  总归,唐琛得已空置出不少闲暇时间来陪伴心爱的妻子。
  晌午过后,蒋琬琰随手翻阅了几页江宁图文志。书中详细记载着各行政区的面积,道路名称,风景名胜以及地方特产,为从外地而来的游客,提供十足便利性。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会儿,似乎无法提起兴趣。
  唐琛见此情状,不由出言劝说道:“其实论起出去玩儿这件事,地点还是次要,咱们能够携手同游才是顶顶重要的。 ”
  蒋琬琰听后也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正欲阖起书本,视线却忽然被地图中的某处给吸引住,动作瞬间定格。
  “我们去这里,好么?”
  唐琛伸长脖颈望去,待他看清那特别以红叉标记出来的地点以后,顿时僵直了身子,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这……恐怕有点不合规矩。”
  他实非那种古板,而不懂情趣的男人,但是——蒋琬琰那根宛若青葱般纤白的手指,所点出的地点,正是在江宁这块赫赫有名的烟花巷儿。
  严格来说,此处并非是世人理解中,供富贵子弟纵情享乐的青楼楚馆。相反,若想入内不但需出示户籍以证实身份,还得携带明媒正娶的嫡妻同行。
  同理,河房里并没有设置陪酒助兴的侍女,只提供舒适且饶富乐趣的环境,让夫妇能够借此增进感情,极受当地高门世族的吹捧。
  然而,唐琛一时还是有点儿不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该说点什么好呢……晚安吧!
  第60章 郎情妾意(7)
  唐琛从小生活在皇宫里, 接受最严苛且谨慎的礼仪教育。
  饶是偶尔起了玩兴,悄悄带着蒋琬琰出宫,去的也多半是庙宇禅寺等正规场所, 甚至连人群复杂的集市都鲜少去, 更别提青楼这种淫迷于声色的场所。
  他这辈子都没考虑过。
  虽说当前民风开放, 士人逛青楼只要不过度纵欲, 无人会特意拿来说嘴。但蒋琬琰也知道,唐琛在律己这方面有多严厉。
  皇子们多得是在成年以前, 就禁不住诱惑与宫女私自暗通款曲的。
  以致那些皇子妃刚过门儿,正室的位置都还未坐稳,便得忙于和丈夫养在后院里,那一窝子的侍妾斗法。
  这般糟心的事情,在天家里算不上稀罕, 但蒋琬琰却从未有过体会,因为——唐琛比她更厌恶那些不守本分, 满心想着爬上龙床的女子。
  蒋琬琰支着下巴,观察起唐琛不断变换的表情,心知他这是有所为难,不由说道:“罢了, 这里其实也无甚有趣的, 不论周遭景致或者歌舞皆比不得行宫。”
  唐琛闻言,忽然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看向蒋琬琰。
  眼神中毫无丝毫感情,反倒满是探究之意, 盯得她有些头皮发麻, 不禁微恼地伸手拍了下他的大腿,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唐琛薄唇轻启, 一下子却不晓得该怎么说出口。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他便略有察觉,自己和蒋琬琰在某些部分来说,还是挺不相同的。
  比如说,蒋琬琰会向往寻常人家谈得小情小爱,会沉浸在市井街道的烟火气中,也会对那些通俗的事物感兴趣。
  相较于当个好皇后,维持良好的修养德行,智慧才情,气度仪容,以成为普天之下所有女子的表率。
  唐琛觉得,她心里或许更青睐平凡而自在的生活。
  思及此处,他如墨的眼眸沉了下去。
  接着,愈加爱怜地抬起手来,轻抚蒋琬琰鸦青色的发丝,道:“待将来禹哥儿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咱俩便带着些轻便的行囊去四处游历,不受那些无谓的拘束,可好? ”
  蒋琬琰只当作他是在开玩笑,当即笑言道:“好,我们可以先去呼伦贝尔看星空,再趁着秋季,到黄山一览枫红层层的景观,还有苏杭,桂林……”
  眼见她那张小嘴开开合合,似乎并没有打算歇息的样子,唐琛却是猛地倾身向前,含住了她丹红的双唇。
  “唔。”蒋琬琰皱了皱眉,像是在为他打断自己的行为而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