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它放慢速度在前面转个圈儿返回来,试图靠近康茉莉,却被几支箭矢逼退,不得已从来路跑了。
“哈哈!原来是个小娘们儿!还长得细皮嫩肉的,看来哥几个今天可以好好开开荤了!”一个猥琐的声音在康茉莉的耳边响起。“不忙!四麻子,你赶紧去追那匹马,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人!我们在老地方等你!”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吩咐着。
“凭什么叫我去?好容易碰到个俊俏小娘,你们咋不去?”四麻子委屈地分辩着。“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粗豪声音大声呵斥着。“这样吧,你回来立刻就让你上!”“好嘞!”四麻子高兴地去了。
五六只手摸上了康茉莉的身子,解开了她身上的大网。“来人呀!”康茉莉大声喊了起来,同时双脚猛蹬,踢向黑暗中的袭击者。“吆,这小娘还挺辣!”袭击者们红笑了起来,康茉莉的双脚立刻被死死按住,嘴巴也被一团臭烘烘的东西堵上了。
两个人熟练地用绳索把康茉莉绑起来,顺手还在康茉莉的胸部和胯下狠狠摸了几把。“这小娘不错!兄弟们今晚有艳福了!”“罗嗦什么?赶紧走!让传舍的人听见了就是大麻烦!”粗豪大汉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好嘞!”几个人抬着康茉莉消失在夜色中。
两行清泪从康茉莉的眼角缓缓落下,她很清楚,落到这些人手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康茉莉不怕死,她怕的是比死还凄惨的凌辱,这一瞬间,她感到了深深的悔恨。要是自己不固执己见就好了,要是和那一队骑兵一起出发就好了??????可是,这世上有后悔药吗?
“都伯,我们遇到了一匹马!”一个骑兵轻声报告。领队的都伯三十多岁,一看就是老兵痞。他哦了一声,双手一撑马鞍利落地跳下马来,先围着那匹马转了两圈儿,然后开始搜捡马上的物件。
水囊、干粮袋都是完整的,剩下的就是一柄环首刀。都伯一按绷簧,抽出刀身,一股寒光喷涌而出。“好刀!这是鲁墨大师亲自监造的百炼钢刀,这里有他的画押。”都伯将刀插入鞘中,忽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他翕动着鼻子,在刀身上闻来闻去,终于找到了香味的源头,就在刀柄上的丝绦中。
都伯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这柄刀是康茉莉的!她估计遇袭了。全体上马!在附近仔细搜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诺大个金鸡岭,我们上哪儿找去?”一个骑兵嘟囔了一句。就在这时,康茉莉的战马忽然挣脱了缰绳,反身向金鸡岭跑去。
“跟着它!老马识途!”都伯下了命令,几十人远远地坠在战马的身后。
这是一个洼地,位于一座丘陵的后面,洼地上搭着一座帐篷,仔细地用枯草和树枝做了伪装,不到百步以内是决计发现不了的。
几个人抬着康茉莉来到牛皮大帐中,把康茉莉往地上一扔。火折子一闪,两支蜡烛照亮了黑暗。原来是三个人,发出粗豪声音的是一个虬髯光头大汉,还有一个胖子,一个瘦子。“原计划哥几个分了财货明日各奔东西,没想到逮到了一个水嫩嫩的小娘!看来贼老天对我们不薄呀。”说话的是胖子,他正用猥琐的目光在康茉莉高耸的胸脯上瞄来瞄去。
“可不是吗?三千驼货物,五原郡能甘心吗?想必五原边军正在赶来的路上!真不如分了财货走了的好!好歹能留着脑袋吃饭。”瘦子在一边搭着腔。光头虬髯大汉一掀帘子进来了,手里握着一把枯草。
“知道边军来了还不抓紧点?老规矩,长的先上!”光头大汉望了一眼康茉莉。“这小娘!乖乖儿的此后兄弟们,给你留一条命!否则,哼!”“嘻嘻。”胖子和瘦子淫笑者从光头大汉的手中抽出了一根草棍儿。
“我的长,我先来。胖子第二个,你最后!”光头大汉把草棍儿一扔,动作利落地脱起了衣服。“哼哼。”胖子和瘦子速度也不慢,刹那间三个人都成了浪里白条。“小娘,我们三个号称金枪不倒,你今晚会欲仙欲死的!”瘦子淫笑着,第一个把手伸向康茉莉。
康茉莉急了,她双脚乱蹬着,用头去撞,用脚去踢,竭尽全力地反抗着。“吆!够辣!我喜欢!”光头大汉狞笑着,扑上前来。六只手死死地按住了康茉莉的身体,康茉莉双眼中冒出了愤怒的烈火,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一个女子如何能抵挡住三个壮汉,不过一刻钟,康茉莉就被按在了地上。胖子和瘦子一边一个,紧紧按住康茉莉的双脚双腿,光头大汉毛茸茸的双手伸向了康茉莉高耸的胸脯,双眼充满了淫光。“小娘,你扭呀!你越扭,我的劲儿就越大!哈哈哈哈。”
康茉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的力气已经用尽,她的心却在滴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是一个人在奔跑,脚步声由远而近,马上就到了帐篷附近。“谁?”光头虬髯大汉一跃而起,提起环首刀冲向帐篷口。“是我,四麻子。”四麻子熟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操!吓我一跳。”光头汉子丢下了刀。“麻子兄弟,你来得正好!兄弟们正要替你扒光了小娘,正按着呢。”
“如此甚好!谢谢兄弟们了!我马上进去。”帐帘一掀,一阵风吹来,两支蜡烛的火苗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光头大汉连忙反身护住火苗。“麻子,你能不能慢点儿?”“对不住对不住!”话音未落,七八个大汉闯进了帐篷,两个人对付一个,三个人霎那间就被摁在地上。
帐帘一掀,一个都伯大步流星进来了,身后是被捆成一团的四麻子。都伯眼风一扫,一眼就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康茉莉。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扯下斗篷甩给康茉莉。“看什么看!所有人都出去!先揍一顿,再好好审审!不说实话的统统让他们做宦官!”
一个时辰后,高顺率领陷阵营到达了金鸡岭传舍,迎接他的是臧旻。小小的金鸡岭传舍立刻被数千兵马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人只能进不能出,只能隔着门板偷听外面的动静。“看来要出大事儿了!”“可不是?外面来了两三拨儿军马,都是骑兵。”
“啥?康茉莉找到了?险些受辱?还抓住了四个嫌犯?”高顺喜出望外,这么大的案子,一夜就找到了线索?难道是天佑我五原郡?臧旻看着一脸征尘的高顺,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马忠正在审问那几个嫌犯,以他的手段,最多半个时辰,就会得到口供。你先让部队歇息一下,天亮后估计得办大事儿!”高顺心情大定,喜上眉梢。“臧中郎高义,五原郡定会铭记在心!我去安排扎营,马上赶来。”
高顺一声令下,陷阵营的士卒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借着金鸡岭传舍的热水,匆匆烫了烫脚。然后从马上取出军毯,找一处背风平坦之处往下一倒,顷刻间鼾声大作进入梦乡了。高顺匆匆洗了把脸,来到传舍和臧旻一起等候。
眼见得案子有了眉目,如何能不让人心急,可是真相到底如何呢?
“四个人里面,一个是西河郡的郡兵,一个是南单于帐下的匈奴兵,另外两个是马匪。”马忠将几片木简放在案几上,端起茶壶咕咚咚灌了几大口苦茶。“这么说,南单于和西河郡都卷进去了?”臧旻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脊梁冒出了阵阵凉气。
“南单于是不是卷进去了还不知道,西河太守张侃肯定卷进去了。他的四弟张堪带着一千郡兵和六百私兵参加了劫掠是板上钉钉的。”马忠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茶渍,一屁股坐下来。“作案的是三伙人,一千匈奴兵,张堪的一千六百人,还有八百马贼。这么大的动静儿,没有官府在暗中掩护,这话谁都不信。”
高顺一掌击在案几上。“一群败类!衣冠禽兽!可是只凭几个人的口供是办不了这些人的。关键是找到丢失的人和货物。”马忠狡黠地笑了笑。“没错!人和货物的去处我已经问出来了。”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从美稷城一路向北,重重地点在一个点上,曼柏!
高顺和臧旻都凑了过来。“劫案是六个时辰前发生的,只死了二三十个护卫,数千人都黑巾蒙面,得手后立刻一路向北。曼柏城原来是度辽将军的驻地,有一大片军营,度辽将军裁撤之后,这个军营就拨给了匈奴左大将,他们的目标就是那里!这四个人见财起意,偷偷带了几驼货物离开了大队,没想到阴差阳错落在了我们手里。”
几个人立刻喜上眉梢了,没想到铁鞋踏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天佑五原郡呀!这么一件大案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