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驼货,六十八个口袋被一一打开,一排排放在院中,都装满了泥土。众人立刻大惊失色,一起望向丘穆陵赫敏。丘穆陵赫敏长叹一声。“一听到消息我就立即赶来,因为一件事耽搁了一下,没想到让他们跑了!”他取出一副令牌交给随从。“拿大汗的调兵令牌,调百里外的万户拔拔太平昼夜不停立刻赶来,在鸡鸣驿和我会合!”他一指千夫长:“步六孤脱脱儿,点起你的全部人马随我追击!”
鸡鸣驿离伏远堡一百里,是一个小村庄,有一处小小的驿站,里面只有一个驿丞和六个部下。丘穆陵赫敏一行人来到鸡鸣驿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连续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众人早已人困马乏,只得宿营休息。第二天天刚亮早,拔拔太平率领着八千骑兵到了。丘穆陵赫敏吩咐休息两个个时辰吃饭睡觉,然后继续赶路。
这一赶就是五十里,转过一座丘陵就是一马平川,最利骑兵纵横驰骋。丘穆陵赫敏扬鞭一指:“抓紧赶路,他们离此不远了!”赫敏一马当先转过丘陵,一眼看去却大惊失色!广袤的草原上有七八百人,武器箭矢马匹全无,就连身上的皮袍都无影无踪!看了赫敏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的在那里大便!没错,是大便!
曹雍带着十几个随从,打马向南疾走了两个时辰,然后下令休息。时令已经是四月初了,草原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在满眼的枯黄中显得那样清新脱俗。曹雍的心情也有些激动,一年多的辛苦终于看到收获了,怎不让人心急?如同一个堵上了全部身家的赌徒,终于等到了揭开底牌的那一瞬间!全输?亦或是全赢?曹雍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些念头扔掉。急又有什么用?反正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揭盖子了。
随从们就着牛肉大口吃着饭团,每个人都静悄悄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他们跟了曹雍数年,知道曹侍郎每临大事有静气,他越安静就越是关键时候。估摸着快要揭盖子了,一旦出点事情大家都要玩完,都打起精神小心伺候吧。一会儿大家就吃完了,纷纷起来整理自己的行囊,挂好弓矢,正理鞍辔。几只信鸽也从远处飞来落在鸽笼里,曹雍总是亲自取下鸽子脚上的信桶,默默地读着一封封的情报,从不让人经手。
远处出现了十几匹马,马上的骑士都披着黑色的斗篷,遮盖着面目。曹雍脸上露出了喜色,叫过两个随从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站在风中向远处张望。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那十几个骑士来到了面前。曹雍连忙迎上前去,右拳贴在左胸低头行礼。“可是公主到了?”最前面一人轻盈地跳下马来,手里递过一物,曹雍也从怀中取出一物两下一对严丝合缝,原来是一对鱼符!两边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奔波千里历尽艰辛终于见到正主儿了!
“可是曹侍郎?”那人声音略带沙哑却充满了令人遐想的魅力。“正是曹某!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赶路要紧!”曹雍心中大定,转身就要上马,没想到一脚踏空,竟然一阵晕眩倒了下去。旁边立刻数声惊呼,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曹雍,从头上拔出一支金簪就向曹雍的人中插去!
曹雍的伴当大惊失色正要拔刀阻拦,才看清金簪是插向曹雍的人中,众人出了一口气,向后退下。唉!曹雍悠悠醒转,长出了一口气。“曹某无能,连累公主了!”还是那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曹侍郎一路奔波劳累,气蕴于心不得发,如今大喜之下心中一松,那口气就散了!无妨,略略歇息片刻就好。”“也好,就在休息一炷香吧。”曹雍顺势躺下闭目养神。
那女子亲手捧过水囊就要送到曹雍嘴边,没想到突然变生不测!曹雍的随从中突然冲出一人,拔刀向女子劈来!两人的的距离不过三步,对方时机拿捏得刚刚好,正是那女子低头的一瞬间。女子也是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五官异常敏锐,环首刀一出手就感觉到了。她轻喝一声,腰腿一用力向后急退,手中的水囊就势扔了过来!
蓬!环首刀劈开水囊,水雾四散,偷袭的人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这一瞬间的耽搁,那女子已经退入人群中,她的两个随从已经拔刀向着偷袭者扑去!这时所有人都已经看清楚了局势,曹雍的随从大声呼喝着拔刀向前!
曹雍才堪堪睁开眼睛,已经有一支羽箭射穿了偷袭者的左肩!偷袭者知道偷袭已经失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环首刀向那女子扔去,刀一脱手他立刻被几条大汉紧紧地按在地上,就连下吧也被卸了下来,几支脏兮兮的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搜寻毒药。
七八张弓瞄准了司闻曹的人!“别动!动一动要你们的小命!”说得倒是汉语,腔调却是古里古怪。曹雍从地上坐起来双手向上举着。“莫要动怒!给我半柱香的时间!管保给你们一个交代!”随即向自己的人喝到:“放下武器!退下!”在司闻曹,曹雍一向言出法随一言九鼎,虽然愤愤不平,随从们不得不插刀入鞘,退出百步之外。
“几位兄弟先请起来,把人看好,现在让我问一问。”几个壮汉看了看那女子,看女子点头同意,这才起来。偷袭的人被两条大汉按着跪在地上,身后还有一条大汉双手扣住他的两腮,啪啪两声,下巴又被安上了。
“孙林,你是并州法曹史,如何做出此等叛逆之事?你的上级是谁?说出来给你个痛快!”曹雍脸色阴沉,一字一顿说道。孙林是个白皙瘦削的汉子,定定地看了曹雍一眼,转过头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曹雍脸上阴转多云,慢慢浮现了微笑,司闻曹的人都知道,这是侍郎大人怒极的表现。在司闻曹一向传闻,不怕曹大人骂,就怕曹大人笑,曹大人一笑,必定伏尸数人流血十步!
“公主,可否让你的人退后一些,有些话还是不让他们知道得好。”曹雍向公主一叉手笑着说道。公主点点头,他的随从也退到了百步开外。场中就剩下了九个人,曹雍、公主、孙林,两个按住孙林的司闻曹探子,曹雍背后侍立的四人。
曹雍向后一摆手,身后闪出一人,四十余岁白净面皮,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双眼睛却冰冷得可怕。“老刘,交给你了!”“遵命!”老刘一叉手,顺势行了一个罗圈礼。“烦劳诸位相让则个,兄弟承情不过!”顷刻间众人都退出了场外,老刘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慢腾腾地解开,里面是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些工具,银针、小刀、小钳子等等,整整齐齐地放在盒子中。
老刘轻轻拿起几根银针,望向孙林,脸上竟然冒出了一丝红晕,眼中满是渴望,就像小女孩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布娃娃一般。“孙林,你千万不要开口,咱老刘一定让你欲仙欲死!千万让我把这十八针扎完,十年了,最坚韧的只挺到第七针!”三十岁的汉子,说起话来却尖声尖气如女人一般。司闻曹的人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纷纷蹲下身子做呕吐状。
孙林双眼大挣惊恐得看着那些银针在眼前慢慢变大。噗,第一支银针扎在了脖子上,孙林立刻全身酸痒无比,就像几百只蚂蚁在血液中爬过,舒服?酸爽?各种味道一起涌来。老刘满脸危险,第二针扎在了孙林的大腿根,孙林脸色蓦然变得通红,牙关立刻咬的格格响,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显然受过忍受痛苦的训练,孙林仍然强忍着。第四针下去,孙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瞬间脸上又是一片潮红,像是无比舒爽,随即又转为剧痛。他的眼中已经没了神采,只是依靠本能抗拒着痛苦。
老刘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小子不错呀?能挺到第四针!咱家告诉你,第五针下去,你一辈子就不是男人了!看见再美的妞儿也不成,裤子脱下再穿上,就是不能成事。不过你的皮肤却会越来越白。第六针下去,你就可以做个女人了,声音都会变得柔媚。如果你能挺过第六针,咱家会把你放到苦役营,几百个壮汉对着你,哈哈哈哈??????”老刘发出一阵奸笑,众人听起来却似狼嚎般刺耳,哇,司闻曹的人全吐了!哇哇!公主和她的随从也都吐了,他们这才明白,司闻曹的人为什么早早抢位了!
“我???招???给我???一个痛快!”孙林终于崩溃了!“这就对了嘛,只要按我的话做,不禁饶你不死还让你加入司闻曹。”曹雍却是没吐,幽幽地看了一眼老刘。“挺过四针的,只有三十六个,这个数儿吉利,我就给你个机会!”老刘取出了三支银针,孙林像大病初愈一般,身上全是汗水。待他喘息稍定,两个司闻曹的人立刻把他拖到一边问话,老刘则坐在一边手里摆弄着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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