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天边响起一阵阵如爆破般的炸响,无数条闪电开始扭曲,就连天边的云层都开始逐渐撕裂。
原本昏黄一片的天空,也被撕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仿佛是要将天地撕开。
而撕裂的天空背后,则是无尽的黑暗,幽深恐怖,宛若一只巨兽的大口。
最可怕的是,这条口子还在不断地向两边扩散开来,似乎是想要将我们所有人吞噬在黑暗之中。
烟柳看向无尽的虚空,不自然的抓了抓我的肩膀,疼得我倒吸冷气。
听到我的声音,烟柳这才慌忙停手,尴尬一笑,“你、你好点了吧?”
我点了点头,“嗯,轻点了,没那么疼了。”
“当然不疼了,我给你用了麻药,不过……”烟柳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是担忧的看向了空中的裂缝,“这……没事吧?”
“没事,阵法破了,那家伙掀不起什么风浪了。”我看了一眼正在逐渐裂开的虚空,“天罗大阵是唐宋时期十大阵法之一,绝非浪得虚名,布阵之法十分繁琐,就算是阵法破了,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散去的,还需要点时间。”
“呀,你们看,有星星了!”梅姐突然兴奋的指向空中裂缝,“快看,星星!那边有星星!我们出来了!”
“哈哈哈,大江大浪老子不知过了多少,小小沟渠还能让我翻船?!想让我死门儿也没有!”光头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三癞子瞪了他一眼,就像我这边走来,“哼,就他妈知道吹牛b!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倒是早点来啊?”
说完,三癞子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沅芷,“小崽子今天要是出点啥事,我扒了你俩的皮!”
三癞子如此说,三人这才想起我,匆匆向我这边赶了过来。
见我躺在烟柳怀里,三癞子小心翼翼的把我接了过去,让我.靠在她身上。
“咋样了?能不能死了?”
“呵……咳咳咳。”我笑了笑,刚想说话,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烟柳连忙按压我的胸口,“没事了,张爷这条命是保住了,不过……唉。”
烟柳掀开我的衣服,我瞄了一眼才发现,一颗石子正嵌在我的皮肤里面,伤口处少量的鲜血已经干涸了。
“张爷刚才掉落的时候,被一颗石子打中了,应该是伤到了肺部,再加上路灯的撞击,现在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
“嘶!伤得这么重?!”三癞子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看向光头,“他妈的!老子早就说你不是啥好鸟!你和这小娘们躲出去享清福,让我们两个当挡箭牌,要不是你们耍心眼,我们还至于被人埋伏吗?!小兔崽子他能伤的这么严重吗?!”
沅芷被三癞子骂的眼泪汪汪,光头也难得的老脸一红,“妹子,张爷这伤势……”
“没事,我能治,不过现在没有工具,我不敢取石子出来,得找个医院我才能手术。”
“唉,那就好那就好。”沅芷抓住我的手,“玉梵,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让你替我吸引敌人注意的,主要是……主要是……”
我摆了摆手,淡淡一笑,“命里合该有此一劫,咳…咳咳……与你无关,也不怪你。”
“嗯嗯,我们这就去医院,你放心,不论花多少,我都会治好你的。”
光头闻言,连忙上前把我抱了起来,与此同时,周围的残垣断壁也彻底散去,恢复了原本的夜色。
不过我们却不是在什么高架桥上,而是在一片郊区之内,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光秃秃的田地,或者是干枯的杂草,根本就没有半点刚才战斗过的痕迹。
我看了一眼远处,果然,以我们为中心,方圆十五米以外,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种画满符文的令旗,三癞子数了一下,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三十六道。
不过三十六道令旗之中,有一个金色的令旗显得十分扎眼。
其他的令旗都不过是筷子大小,唯独那道金色令旗足有成人手臂大小,不过此时却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想来,这就应该是刚才的阵眼所在!
在距离阵眼十数米外,还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香炉、纸钱、红绳、蜡烛等物,俨然一个法坛的样子。
“这是道家的法坛!”烟柳眸光紧了紧,“看这样子,刚才应该是有个道士,在这里开坛做法了!”
“咳咳咳。”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胸口也有些隐隐作痛。
见此,沅芷连忙凑了过来,“你怎么了?又开始疼了?”
我摇了摇头,咬着牙道:“师傅说过,天罗大阵不只是布局复杂,要想开启这个阵法,至少也得需要五十年以上的道行,咳咳咳……”
“我知道了,张爷的意思是,在京城内查一下五十岁以上的道士,就能查出布局之人是谁了。”
我点了点头,给光头投去赞许的目光。
三癞子则是不耐烦的骂道:“你他妈都伤成啥样了,还操这些没用的心干啥?你这一天天的,操不完的心!看到小娘们就走不动道!”
三癞子这家伙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头脑一热啥话都说。
现在说这些,也无非是关心我,自然也没人往心里去。
三癞子则是不耐烦的催促光头,让他带我上车,赶紧去医院手术治疗啥的。
车辆距离我们不远,光头抱着我,快步向那边跑去,打开车门后,就一股脑的把我塞进了进去。
不过就在我们刚想开车离去之时,之前一直在跟踪我们的三辆黑车,也缓缓的开了过来。
紧接着,车门打开,几个人从车里纷纷走了下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懒得再看对方是谁了,索性闭上眼睛,给自己节省一些体力,一旁的烟柳则是带上口罩和鸭舌帽,钻进自己的车里。
至于光头,则是让梅姐驾车,先带我和三癞子去医院,而他则是和沅芷去和对方交涉。
汽车在黑夜之中缓缓发动,我不知道光头会和对方说些什么,不过就在我们离开之时,我听到光头说了一句,“啊?鬼市啊?嗨,先生的故交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哈哈哈,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闻言,正在闭目养神的我,不由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足以了……
有了光头这句话,从今往后,沅芷在京城就能活的轻松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