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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次次抛上天堂,沉醉于他炙热的体温里。
  这一觉,宋离睡得无比的累,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刚跑了八百米。
  浑身都疼。
  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外面的浴室洗漱,看到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宋妈妈,忍不住大声问:妈,我那床是不是换床垫了,怎么睡一晚上浑身都酸,哪哪都疼。
  宋妈妈在厨房里大声回答他:一大早说什么胡话呢,你又不经常回来住,给你换床垫干什么,臭小子,我看你是女婿家的好床睡惯了,嫌弃咱们家的木板床了吧。
  哪有的事。宋离嘀嘀咕咕,扶着腰进去刷牙,刷完牙放热水一脸,弯腰时睡衣领子垂下来,他看到自己本来光洁的胸口上有几个红色的印子,小小的,跟虫子叮的似的,还有左边那颗neinei,好像也有点肿,怪不得一被衣服摩擦到就觉得有点疼。
  宋离受不了了,又喊:妈,了不得了,我那屋有跳蚤啊,咬的我浑身都是点子。
  宋妈妈端着煎蛋出来,笑着骂道:还胡说呢,大冬天的哪来的跳蚤,快洗了出来吃饭了。
  宋离看她不信,又不好真拉着衣服给她看,只好自己在心里古怪着,拿毛巾擦了脸走出来。
  看一眼盘子里只有两个煎蛋,牛奶也只有两杯,忍不住好奇的问:我爸呢?
  去外省参加什么学术论坛演讲了,得几天呢。
  宋离惊讶:这个时间点出差?那还能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能。宋妈妈拉开椅子坐下来,笑着说:我们唯一的宝贝儿子的婚礼,他能不回来吗。
  宋离放下心,用手指挠挠左边胸口。
  吃过早饭又跟宋妈妈一起出去散步,现在早上天很冷,宋离裹得很厚,整个人圆滚滚的,肚子也不太明显,碰到邻居什么的也只说他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吃这么胖了。
  散完步宋妈妈去打麻将,宋离一个人无聊的回家,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又觉得饿了,翻箱倒柜的去找吃的,结果也只找到了一些小饼干和巧克力。
  有比没有强,宋离嚼着嘴里的小饼干,机械的在嘴里嚼着,突然听到外面的门铃响。
  一开始还以为她妈妈打麻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一想就算是他妈也不可能不带钥匙出门,琢磨着要么是邻居要么是他妈妈的朋友。
  宋离不敢就这样随便出去,又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这才扶着肚子慢吞吞的过去开门。
  外面的人还挺有耐心,这么久了竟然还没走。
  宋离先是在猫眼看了看,没看到人,有些古怪,刚想不开回客厅,门铃却又响了起来。
  宋离的脾气上来了,想着这走廊里哪哪都有摄像头,还能是什么不法分子不成,八成是哪家恶作剧的小孩。
  气得直接把门打开,结果人还没看清,身体就被用力扯了过去。
  脸撞在一堵肉墙上,宋离疼得叫一声,却也立刻就闻到了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瞪大眼睛抬头看去,贺慕言低头冲他笑,声音沙哑:宝宝。
  宋离惊得说不出话:你,你怎么还真来了。
  贺慕言低头就要亲他,宋离吓得扭开脸,探着脑袋朝走廊两旁看,确定没什么路过的人,这才放下心,拉着贺慕言进屋。
  贺慕言用脚踢上门,捧起宋离的脸就亲下来。
  宋离被抵在后面的鞋架上,后背有点疼,却还要仰着头承受贺慕言的热情。
  等这个流氓亲够了,宋离才总算被放开缓口气。
  贺慕言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发:宝宝,我好想你。
  宋离的脸因为缺氧还红着,伸手拍他的后背:你先,放开一点,太紧了,挤到我肚子了。
  贺慕言闻言立刻松开了手,弯腰蹲下来,小心碰碰他的肚子,在上面亲一下:崽崽对不起,刚才挤到你了吧。
  宋离看着他的头发顶,叹口气:你还没回答我话呢,你怎么就来了,不怕妈说你吗。
  贺慕言站起身,搂着他往里面走:离离该不会真的觉得,我会听他们那些老封建的思想吧。
  宋离叹口气:在我们看来这样的确是封建迷信了一点,可对他们那一代的长辈们却不是这样想的,我觉得还是要尊重他们的想法。
  贺慕言带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他:离婚礼还有四天呢,整整四天不跟我见面,离离受得了吗。
  宋离沉默着不说话。
  贺慕言突然叹了口气,垂下眉眼,很难过似的:原来离离每天见不见我都一样,不像我,一刻见不到都想的受不了,离离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宋离无奈的看着他:你不要瞎说,想见我来见就是了,不要自己乱想。
  贺慕言抱住他:那离离不会赶我走了。
  宋离笑笑:你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赶你不是太没有人情味了吗,这样吧,我不跟妈讲,这几天也不会回你那,你要是想来就可以过来,但是不要太明显被妈那边知道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贺慕言用鼻尖蹭他的脖子:离离真好。
  就这样,贺慕言就跟宋离一起待在家里,半天没出门,宋妈妈中午回来做饭看到他在这还吓了一跳,转头去给宋离使眼色。
  宋离摇摇头,示意他也没办法。
  宋妈妈了然的笑,偷偷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贺慕言倒是大大方方的跟她打招呼,一口一个妈叫得宋妈妈心花怒放。
  吃过午饭他们仨围在一起斗地主,没玩一会宋妈妈就困了,回房间去睡午觉。
  宋离伸个懒腰,看一眼旁边正在看电视的男人。
  你还不走吗?
  贺慕言撩一下眼睛:去哪儿?
  随便去哪,回家,或者去公司上班啊。
  今天只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我开完才过来的。
  意思是他现在不需要再去公司了,宋离哦一声,看他实在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他们又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宋离发现贺慕言好像特别会讨宋妈妈这样类型的长辈欢心,经常三两句话就把她哄得哈哈直乐,宋离只觉得自己这个亲儿子在旁边好像很多余。
  吃过晚饭三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茶几上摆了坚果零食,吃吃聊聊时间也过得很快。
  说得渴了,宋妈妈起身去厨房切果盘,宋离一看她离开,立刻转身看着旁边的人,小声叫他:贺慕言。
  贺慕言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剥了一小把瓜子仁递给宋离:宝宝这样吃,过瘾。
  宋离推开他的手:你够了啊,说好吃过饭就走的呢,这都几点了,你不会真打算在这待着不走了吧。
  贺慕言看他不吃,收回手,黑亮的眼珠里光芒黯了下来: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宋离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硬气道:必须要走了,本来今天让你在这就已经违反约定了,要是让你妈知道你还在这过夜,她肯定会生气的。
  贺慕言哦一声,把那一小把瓜子仁扔到自己嘴里,嚼的满嘴生香:那我走了。
  说完凑过来在宋离脸颊上亲亲:宝宝晚安。
  又低头亲他的肚子:崽崽也晚安。
  宋离看着他站起身,拿过旁边的大衣穿上,扭头走了。
  直到听见客厅的门被关上的声音,宋离才松一口气,摸着肚子靠在沙发背上。
  宋妈妈切好了果盘出来,看到客厅里只有宋离一个人,奇怪道:我那么大一个女婿呢!
  宋离把她手里的果盘接过来,拿牙签插一块蜜瓜,含糊不清的说: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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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049
  贺慕言走后他们母子俩也就没在客厅多坐了,吃了水果酒各自洗澡去睡觉。
  宋离躺在床上,想着总算是又过去了一天,只盼着婚礼能赶快来赶快办,他们俩也不用这么平白无故的受这种折磨。
  到了深夜,宋离却又开始做那种梦,没有昨天那样激烈,但也是一通折腾,被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最后醒来又是一样的浑身酸疼。
  宋离受不了了,坚信自己这床是有问题,去洗漱时发现今天肿的是右边neinei。
  绝了,虫子叮人也是分配制吗!前天左边,昨天右边,那一共就俩儿,今天晚上叮哪儿啊。
  吃饭时跟宋妈妈抱怨,说他房里肯定是有跳蚤一样的虫,咬的他受不了。
  宋妈妈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她这宝贝儿子只是在人家女婿家豪宅里住了几个月而已,怎么还养成这娇贵的毛病了,被小虫叮一下都受不了。
  想了想跟他说:我今天出去给你买点杀虫剂吧,不过这寒冬腊月的,谁家还闹虫子,也不知道好不好买。
  宋离扒一口饭,胸口那里又疼又肿,被里衣蹭的好难受,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虫这么毒。
  下午宋妈妈从外面回来,果然带了几瓶杀虫剂,什么蟑螂灭,毒四害,看着一个比一个管用,他拿起一瓶晃晃,打算一会吃完饭去房间里喷点,到晚上睡觉时那些该死的虫子就应该被杀得差不多了。
  又是一个深夜,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喷了杀虫剂的原因,宋离前半晚上睡得格外香甜,不过因为晚饭多喝了一碗宋妈妈炖的鸡汤,后半夜就忍不住想起来上厕所。
  被憋醒后下意识伸手扶着肚子,困得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的时候身体还摇晃着。
  一只手按着枕头想借力起来,结果枕头没按到,却摸到了一个又醒又热的东西,宋离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妈晚上给他塞的热水袋,又摸了几把,才察觉出不对劲了。
  不是,这触感怎么这么像人身上的肌肉啊。
  宋离被自己这个恐怖的想法给吓清醒了,猛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去。
  借着窗户外头不甚明亮的月光,清楚的看到横在自己身旁的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宋离嗓子眼都在这一刹那收紧了,因为太过惊吓,以至于一时间竟完全叫不出来,手也抖得不行,甚至还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或许是他抖得太厉害了,那人身上的被子被带下来不少,大半个肩膀露出来,咕哝着一声冷,便一转身搂住了宋离的腰。
  这一下也让宋离清楚看到了他露出来的半张脸,心里头咚了一下,更加震惊的瞪大眼睛。
  贺慕言?!
  贺慕言终于被他这一声惊叫给吵醒了,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含着困倦的鼻音:离离,你要上厕所吗,我抱你去。
  说着眼睛都没睁开就起身伸手要去抱他,他根本就还没清醒,这个动作完全是这段时间养成的身体本能,宋离打开他的手,还没回过神来:不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又突然在我们家啊,还,睡在我床上!
  贺慕言似乎特别困,没骨头似的歪在他身上,下巴窝在他颈窝里软软的蹭:我想离离,不抱着你晚上根本睡不着,当然就过来找你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贺慕言伸手指着后面的床头柜,上面有一把小小的钥匙,在月光下闪着冷白的银光:丈母娘之前给过我备用钥匙。
  宋离:
  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好,本来是很生气的,可看着这人跟只大狗狗一样窝在他怀里,眼睛下面还有一圈淡青色的黑眼圈,知道他这两天肯定是累坏了,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还睡不好,可怜巴巴的,宋离的心就又忍不住软了。
  伸手揉一把他的头发,轻声说:你今天白天没过来,在公司一定忙坏了吧。
  贺慕言含糊的唔一声:还好,忙了半天,后来我妈来找我,被她训了半天话。
  宋离:
  他就知道这事逃不过贺母的法眼!
  想到他乖乖被贺母训话也不敢反驳的模样,宋离忍不住有些好笑:那你还敢来啊。
  贺慕言哼哼两声,更紧的搂住他:晚上谁会知道。
  这倒也是,大半夜的谁能想到他一个大老板不在家里好好睡觉,非要做贼似的往别人家里跑,还偷偷爬他的床,差点把他吓嗝屁。
  不过说到晚上,宋离不自禁又想到前天和昨天晚上的事,他把事情在脑子里捋了一遍,突然明白过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你今天是第一次过来我这?
  贺慕言摇摇头:这是第三天了,前天和昨天晚上也是在你这睡的。
  果然!宋离都要被气笑了,抬手去推他:你这个人有毛病吧,来就来,干嘛还偷摸的来,至少告诉我一声啊,还有我问你,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偷偷弄我来着。
  贺慕言眨眨眼睛,仰头去亲他的耳朵:离离睡着了好乖,软软的,让你做什么你都不会骂我,我就忍不住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宋离气得发抖:你,你这种行为就是大家口中的变.态知不知道,怪不得我每天早上醒来都以为被鬼压床了,还跟我妈讲那一身印子是虫咬的,现在知道真相,我明天都没脸去见她了。
  贺慕言听他这样说,黑瞳里的眸光逐渐冷了下来,人看着也比刚才清醒了很多:离离不知道晚上那个人是我。
  宋离点点头,觉得很不好意思:我怀孕后睡觉很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晚上鸡汤喝多了憋得慌,也根本不会起来,前两天晚上你来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昏昏沉沉的,一个看不见脸的人把我翻过来覆过去,我还在想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会做这种不害臊的梦,没想到原来根本就不是梦。
  宋离说完又觉得好笑,抬头去看他,却被他脸上阴沉沉的表情给吓到了: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我。
  贺慕言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了,坐正身体正对着宋离:离离的意思是,你一直以为自己在梦里跟人做那种事,而且那个人还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