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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定阳系着小碎花微群,戴着厚厚的大手套,端着一盆刚刚烤好出炉的葡式蛋挞,拖长了调子诱惑谢柔:“老婆,好香哦!”
  甜腻的奶香扑鼻而来,谢柔丝毫不为所动,拿着ipad一张一张翻看着阿春那些曝光的私密照。
  尺度之大,让人咋舌。
  韩定阳摘掉手套,拿了一块蛋挞走到她面前:“张嘴,尝尝。”
  谢柔一脚丫子险些将他手里的蛋挞踹飞。
  韩定阳居高临下看着她,脸色也有些低沉,声音带了隐隐的怒意:“是不是老子对你太好了?”
  谢柔一见韩定阳生气,连忙放下ipad,光脚丫凑到他跟前,哄道:“对不起嘛,我吃还不行?”
  说完她就要拿韩定阳手里的蛋挞,韩定阳转身:“不给你吃了。”
  “阿定。”谢柔追上去,牵起他的手使劲儿撒娇:“阿定定,不要生气,柔柔错了。”
  韩定阳坐下来,没好气瞪她一眼:“错哪里?”
  “阿定亲手烘焙的点心,我不仅没有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品尝,反而差点一脚踹飞。”
  “你还知道。”
  谢柔见他脸色缓和,连忙乖乖凑过去,坐到他身边,讨好地说:“阿定喂我。”
  “不喂,自己没手?”
  谢柔拿起一块蛋挞递到韩定阳嘴边:“那我喂阿定。”
  韩定阳别别扭扭咬了一口,剩下的就让谢柔一口吞了,甜腻在舌尖融化开来,她惊呼一声:“好好吃哦!”
  韩定阳哼了一声:“不看是谁做的。”
  “我们家阿定真的好贤惠。”谢柔搂着韩定阳的脖颈,“吧砸”一大嘴巴子亲过去,韩定阳嫌弃地用手背擦脸:“脏死了。”
  “阿定不仅长得帅,还贤惠又能干,将来谁娶了阿定,下半辈子不知道多幸福。”谢柔说:“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多多攒钱,把阿定娶回家。”
  韩定阳脸上神色终于稍解,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多能干?”
  谢柔知道他脑子又想歪了,她推了推他:“你说呢。”
  “干到你下不来床行不行?”他说完手在她身上游走,就又不规矩了。
  谢柔见哄好了韩定阳,才说道:“我刚刚有点不开心,不是有意那样。”
  韩定阳将蛋挞切成一小块的,用牙签穿起来喂给谢柔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无法左右她的人生。”
  “你就知道了?”
  “你那闺蜜,哪天消停过?”韩定阳说:“我们研究室一帮宅男师兄,论文不写代码不搞,成天就研究她胸部形状去了。”
  谢柔思虑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决定给阿春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谢柔听到电话那边似乎有点喧闹。
  “忙吗?”她问。
  “不忙。”阿春说:“在《倾城》片场,有事吗?”
  “噢,我看到刚刚新闻了。”
  “哪条?”
  “哪条?”谢柔不解。
  “我跟乔榛出入酒店那条,还是大尺度写真曝光那条?”
  乔榛是《倾城》这部戏的男主角,这是近段时间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小鲜肉。
  “阿春!”
  阿春似乎很不以为意:“我现在叫胡尔南。”
  “这个名字太拗口,我还是叫你阿春可以吗?”
  “随便了。”
  谢柔低声问道:“所以网上的传言都是真的吗?”
  “网上关于我的传言多了去,你指的是哪条。”
  既然阿春这样的态度,谢柔也就不再和她多费口舌地试探,而是直言问道:“你和乔榛睡觉,还有和导演睡觉的事!”
  阿春那边,顿了顿,这才说道:“和乔榛,是假的,都是为了新戏炒作。”
  谢柔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她又道:“和导演是真的,毕竟这次机会难得,导演说这部戏能让我拿到下半年的金桂奖最佳女主角。”
  谢柔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呼吸有点急促。
  见她沉默,阿春也能猜出她的反应。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难道不知道娱乐圈的潜规则么?”
  谢柔当然知道,有些女明星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卖肉求荣。
  可是…可她是阿春啊!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谢柔心痛难忍,连呼吸都在颤抖。
  “好了不说了。”阿春态度异常平静:“我要拍戏了,什么时候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咱们也好久没见了。”
  阿春不等谢柔回话,挂掉了电话。
  她的眼睛早已经红了,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连日来,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愤懑淤积在心里,想要跟谢柔倾诉。
  在别人面前,或许她能装得很无所谓,可是谢柔的一个电话,就能让她崩坏最后一根弦。
  “尔南,准备好了么?”导演已经在叫她。
  “就来。”阿春深呼吸,让自己起伏的心绪重新归于平静。
  韩定阳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暮沉了,家里没有开灯,他本来以为谢柔不在家,准备给她打电话,结果发现她手机就在茶几上响着。
  在家呢?
  韩定阳把整个家翻找了一遍,连床底下都看了,最后在衣柜里把她找出来。
  她满脸泪痕,抱着膝盖坐在柜子里,把自己哭得跟个傻逼似的。
  “哎哟哟。”
  韩定阳心疼地把她从一堆衣服里刨出来,抱到松软的沙发上:“我就晚回来一小会儿,怎么还哭上了,这么想我啊。”
  他抽了纸巾给她拧鼻涕。
  谢柔将脑袋埋进韩定阳的胳肢窝里,痛痛快快地哭起来。
  “我不知道阿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念以前的阿春,想回到高中,那时候我们多…多单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还一起去上厕所。”
  韩定阳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厕所。”
  谢柔丝毫不为他的玩笑所动,还是哭:“我不想看到阿春现在这样,虽然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可是我不想阿春走上这样的一条路,这不是一条好路。我们以前那么快乐,可是现在…”
  韩定阳安静地听着谢柔断断续续的倾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柔柔,人总有长大成熟的那一天,以单纯和快乐为代价的长大。”
  他半边脸笼在夜色的阴霾中,另半边脸镀上一层柔光。
  谢柔不哭了,她凝望着他,喑哑着嗓子问:“那…阿定长大了么?”
  韩定阳用鼻尖刮了刮谢柔的脸蛋:“我不想长大,那样会失去很多快乐。”
  谢柔捧起韩定阳坚硬的脸庞,轻轻吻上他的鼻梁和眼睛:“我也不想阿定长大。”
  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睫毛,韩定阳缓缓睁开眼,反客为主,撬开她的唇舌。
  “可是不长大,我怎么保护柔柔?”
  谢柔抓紧了他的衣角,与他热吻。
  “那就让柔柔长大,保护阿定。”
  ☆、回家
  阿春在那个夏天, 彻彻底底又重新火了一把。
  谢柔听秦欢偶有提及过,她跟那个娱乐记者分手之后, 好像是傍上了更大的靠山金主, 但具体是哪位,没有人知道, 每次见面都搞得挺神秘。
  有次谢柔去片场找她, 看到过一辆黑色的奥迪a6接走她,蛮低调, 不像是什么大金主大财阀开的车。
  不过按秦欢的说法,越是低调, 背后就越有猫腻, 你想啊, 奥迪a6是多经适的车,就胡阿春,哦不, 现在应该是胡尔南,就她现在这紫红的行情体量, 能看得上开这种车的男人?
  秦欢点到即止,谢柔恍然大悟。
  什么样的人,会这般低调, 当然不会是穿金戴银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暴发户土财主。
  谢柔隐隐为阿春担心起来。
  她曾经旁敲侧击问过阿春好多次,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阿春顾左右而言他,只告诉谢柔, 总之是很厉害,能帮到她很多的人啦。
  阿春说现在做生意的太不靠谱,手上又没实权,交往起来没劲儿。
  实权。
  谢柔听到这两个字都感觉心惊胆战。
  “你不要玩火自焚。”她提醒她。
  “怎么会,他就一老头,胆子比我还小呢!”阿春说:“不过胆子小有胆子小的好处,不会花心同时找很多女人,只我一个就够他吃的了。”
  谢柔说:“他有家室吗?”
  “当然,听说儿子比我还大呢。”
  “那你怎么还…”
  谢柔激动了,完全不能理解:“你怎么能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哪里要破坏他家庭,我们就是一夜露水,明天都不知道怎么样呢。”阿春安抚谢柔:“他绝对不可能为了我跟他老婆离婚,他快退休了,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犯错误,我比他更怕他老婆知道了,打上门来,那样我名声就毁了。”
  谢柔摇头,生气地说:“名声,你现在还顾及你的名声吗?”
  “谢柔,你他妈别就知道教训我。”阿春也拔高了调子:“我有今天,跟你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