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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廖青梅失踪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雷斌他们再迟钝也早发现了不对,准确来说,廖青梅离开半个小时后,雷斌就已经发现不对,并迅速行动起来。
廖青梅住的地方是医院家属院,不算宿舍,而且那房子大门紧锁,廖青梅脱白大褂的时候,钥匙直接就放在了办公桌上。
但廖青梅被有被人胁迫着走出医院,医院人员流动性大,就是普通同事,也有认不全的,大家只看到廖青梅出了医院上了公交车,但上的具体是哪辆并不十分清楚。
等他们分头联系公交,寻找廖青梅的线索,中巴车下车点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
他们下了车,又去了哪里?附近哪里会是他们藏身的地方?这些都需要时间去找。
刘爱国失踪,学校那边也紧急行动了起来,很快就锁定了哄骗她出学校门的骆扬,等他们顺藤摸瓜去找任桂云时,医院里早没了她的影子。
骆扬整个人虚脱地被拉来跑去,他再盲目地相信着任桂云,此时也发现了不对,等转身看到苏静雅冷漠的脸上满脸嘲讽时,骆扬几近崩溃。
这次的事情十分恶劣,马上要毕业的他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情事情被开除学籍,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这事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廖青梅和刘爱国耍得好,可能她是去找廖青梅的时候被连累的,不关我的事……”骆扬面对着脸色黢黑的公安,两股战战,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
凌晨三点钟时候,厂房的铁门被踹开,瞬间灯光大亮,宋词满脸阴沉地走进来,大哥大正被他拿在耳边,正在通着话。
他来势汹汹的样子极为骇人,刘爱国下意识就挡在了廖青梅的身前,却又被廖青梅绕过来挤到身后去。
宋词目光从两人身上,转到地上散落的绳结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把大哥大伸向廖青梅,“告诉顾铭朗,让他马上撤退,不然的话……”
廖青梅瞪了他一眼,转开目光不肯开腔。
等她摔在地上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未完全消肿的左脸上火辣辣地疼,刘爱国扑到她身上,担心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两个混混拉到一边,嘴里还被塞上了棉花。
“爱国!”廖青梅嘶声痛唤。
随着她的痛唤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刘爱国外衣被扯开,衬衣扣子被扯得只剩下最后一颗,衣襟大敞,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胸衣。
宋词冷冷地看向她,“廖医生,你同学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现在跟顾铭朗说,让他滚!说!”
“我说,我说!”廖青梅坐在地上颤抖地接到电话,眼泪瞬间流了满脸,她看向刘爱国痛苦地闭了闭眼,颤声开口,“喂……”
电话的那一头是一片静默,大家却眼尖地看到,头儿的手在发颤。
“顾铭朗,是我……”廖青梅眼泪流了满脸,她不敢去看宋词脸上的表情,更不敢去看刘爱国羞愤的表情。
电话那头依然只有电流声。
看不惯她磨磨唧唧,宋词飞起一脚直接往廖青梅胸口踹去,廖青梅侧身一躲,那一脚踢在了她的肩膀处,只听到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廖青梅脸瞬间血色褪去,冷汗如瀑,闷哼一声。
大哥大也跟着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廖青梅的左手以一种极不自掌的状态拉耷着,在宋词的目光下,她挪过去把大哥大拿在手里,但右手一动,被手铐连在一起的左臂顿时巨痛,根本就拿不住砖块一样笨重的大哥大。
宋词皱了皱眉头,示意手下替廖青梅把手铐解开。
大哥大也重新被拨通塞回她的手里,廖青梅忍着巨痛,嘶哑着声音终于说出了宋词想听到的话。
“顾铭朗,我求求你,先退后行不行,爱国在他们手上,他们……”廖青梅哭得几乎说不下去,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如果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威胁自己,她或许能咬牙承受,了不起一死,也坚决不去动摇顾铭朗。
但刘爱国不一样,她与这件事情无关,是她最好的挚友,她决不能看着她因为这件事而毁了一辈子!
“别哭!”电话被顾铭朗拿在手里,他枪口指着的,是颤颤巍巍来送电话的人。
怎么可能不哭,听到他的声音后,廖青梅的眼泪流得更急了一些,她也很害怕,心底也十分绝望,她一点也不高尚,她只想大家都平安无事。
“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顾铭朗声音沉稳,握着电话的手却抖得厉害。
宋词接过电话,不知道顾铭朗跟他说了什么,只见他得意一笑,示意手下跟着他出去,刘爱国再次被她们甩在了地上。
廖青梅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把刘爱国揽在怀里,颤抖着替她把衣服拉起来,“对不起,爱国,对不起!”
“我没事!”过了好久,刘爱国才发出微弱的声音,但廖青梅明显还是感觉到衣领飞快被打湿。“你别担心,我没事。”
黑暗中时间过得非常缓慢,刘爱国摸着黑把衣服系好,两个人搀扶着在黑暗里摸索着前进,这是废弃的厂房,说不定会有别的出口,就算能有个地方让她们躲一躲都好。
而此时河堤另一边,任桂云示意手下跟上自己,她一直等着廖青梅的尸体被送出来,结果却一直没有等到,反而看到宋词坐着汽车离开,也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厂房外还留着不少宋词的手下,但这难不倒任桂云,她的身份早不是宋词要弄死的叛徒,而是重新用得顺手的“得力干将”,至少这次廖青梅就是她顺利弄出来的。
事实上宋词确实还没来得及交待如何处理任桂云,毕竟当年大家一起混的黑水巷,他们这些手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嘛?”来拦任桂云的是她以前的手下,黑子。
当初就是他帮她去调查阿光的身世,和刘玲玲的关系,至于靓姐后来被宋词送进监狱,也有他暗中的手笔,后来她几次逃命也是他出手相帮,她才能安然无事到现在。
以前的那帮子人,她现在唯一能信的也只有他。
说完他看看身后人的脸色,凑近了任桂云,“花姐,老大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你不赶紧走,还来这里干什么!”
“老大……准备怎么弄里头那两个?”任桂云抬起下巴,指了指大门紧锁的厂房。
这事黑子也不太清楚,反正宋词现在的命令就是让他们看好屋里两个女人,一切等他回来再说。“老大没说。”
“你让我进去。”任桂云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来,“再给我准备几个兄弟。”
“你想干什么!”黑子大惊,拉住任桂云,“我警告你,现在可不是靓姐那时候,别到时候把自己搭了进去!”
任桂云看向黑子,眼晴里是他看不懂的恨意,“我要让她尝尝我当初受的苦,你让开,我有分寸!”
听到任桂云说当初,黑子默了默,松开了她的手,“你有气现在去出,出完了赶紧走,别的就算了,你以后自己找机会,别坏了老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