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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车开上高架桥,这条路周鹭熟悉,下了桥之后再拐几个弯就到他家了。见这位主已经自作主张地把车开到了将近目的地的地方,周鹭只好妥协,她乖觉地点头:“哦。”
  此时周鹭大脑的一大半已被酒精占领,懒得再去思考一些复杂问题。她打个哈欠,调整了一下小脑袋的位置,打算再睡一觉。
  谁知还不等她睡熟,开快车的宋月笙就已经将suv驾驶到了小别墅门口。
  “一起进去吗?”宋月笙解开安全带,完全侧过身面带周鹭。他脸上白里透红,眼带桃花,操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下来,发白的指骨轻敲了敲座椅。
  周鹭:“不进去了,我就在这儿等。”
  宋月笙见她懒洋洋地不太想动,开口说:“可能有点久,车里太闷了。我家还有些之前买的玩具,你收拾一下,下回去见胖团的时候,一起带着吧。”
  关键时刻,宋月笙请出了小萌物胖团。
  周鹭想了想,反正过几天她还是要再去趟兽医站。小胖团看样子对她有好感,她也答应了要带零食去。既然这样,那就跟着一起收拾吧。
  周鹭说:“那好,你快点哦。我累了,想睡觉。”
  大脑和身子都负荷过重,导致周鹭说得很直白。宋月笙平静地勾了勾唇,乌黑的瞳孔闪着光。
  “好。”他说。
  周鹭打着哈欠下了车,宋月笙到里屋找衣服去了。周鹭便弯下腰整理小玩具。最开始和宋月笙谈恋爱的时候,她来这个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没想到居然会以一个狗身在这里度过了漫长日子。
  周鹭抓起几个羊奶布丁放进收纳袋里,起身的时候腰有点疼,脑子也晕乎乎的。她扶着墙,去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宋月笙家的灰色沙发又大又舒服,周鹭一个没准,直接躺睡着了。
  以收拾东西为借口的宋月笙掐着时间,感觉外面没了动静,这才打开门出去了。
  一瞧,周鹭果然歪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乖顺地很。
  宋月笙踏着步子过去,先去厨房给周鹭泡了杯蜂蜜水喝,这是解酒良药。蜂蜜用温开水一冲,香味很快弥漫出来。
  他走回客厅,将杯子放进了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软软的沙发垫很快塌陷了下去。
  宋月笙伸出手,见周鹭皱着眉头,似乎真的不太好受,便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替她按着穴位。
  周鹭的额头被按得又酸又疼,胸腔里的酒意倒是好了一些。她才睁开眼,就看到宋月笙挽着袖子,在灯火阑珊处,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周鹭心里一跳,忽然悸动起来,她用软绵绵的语气迷糊糊地张嘴:“月笙。”
  宋月笙微微弯下腰,他伸出一根手指,将她发丝撩在耳后,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又轻又浪的声音:“嗯?”
  第67章
  周鹭被宋月笙这声“嗯?”弄得耳后痒痒地。她耳根泛红, 随手抓了抓脖颈, 眼神里是一片似水的迷离。
  “你怎么离我这么近。”周鹭靠在沙发垫上, 这才发现他的脑袋离自己几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近到好像她一抬头就能亲到他。
  宋月笙的手指还卷着她黑色的发丝, 他斜靠在她身边, 回答地相当有腔调:“因为你刚才叫我,所以我满足你的要求,过来了。”
  周鹭从脑子里一片混混沌沌的思路中, 隐约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是叫了他的名字。
  她轻微点了下头, 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 只是自己要说什么却忘记了。
  “我……”周鹭歪着身子, 轻拍了一下自己脑门, 没想这一拍没给拍清醒, 反而是越来越糊涂。
  她看着自己的指甲盖, 双颊鼓鼓地说:“我,不记得为什么叫你了。”
  周鹭现在的模样又圆又嫩,好像一个热气球, 再补足一口气她就能冲上天。宋月笙瞧着可爱, 把刚才冲好的蜂蜜水喂到她嘴里,他说:“不记得算了, 喝点蜂蜜,我们解解酒。”
  周鹭已经懒得伸手去接了,她也不顾形象,直接双唇一张,吸了一口。宋月笙家里的这罐是槐花味蜂蜜, 花香味很浓。宋月笙挖了四勺蜂蜜,量放得多,所以喝起来有点稠,加上又是温水冲泡的,有些底子还混着水没有完全化开。
  周鹭这一吸,把没化开的蜂蜜底也吸进了唇上。她的脸离开碗时,上下两个唇瓣都是亮晶晶的。
  宋月笙凝望着她的眼神一深,不由自主离更近了点,他压低声音:“好喝吗?”
  周鹭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黏糊糊的嘴唇,她稍作回味了一下:“还行吧。”
  “和羊奶比起来呢,哪个味道好一点?”宋月笙放下碗,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挪到沙发上、周鹭的小细腰旁边。
  周鹭一听见羊奶,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羊奶不要,不喜欢了,腥。”
  宋月笙点头,又把她落在脸上的发丝撩了回去:“喜欢蜂蜜是吗?”
  周鹭迟疑片刻,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还可以。”
  “这是我家最后一点蜂蜜,”宋月笙说,“我忽然也想尝尝,但是都被你喝光了。”
  “怎么办?”宋月笙十分有兴致地看着她。
  周鹭歪着脑袋打个哈欠,给的答案很直白:“那你不喝了。”
  “想喝。”宋月笙的手靠近她的腰,终于一个手掌上去将她整个腰间揽住了。周鹭低下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运作到自己后腰上,刚想抬起头问一句,却慢慢感受到了宋月笙近在咫尺的鼻息。
  “月笙……”周鹭睁着眼睛,望着他,声音又低又小。
  动情的时候,宋月笙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家伙在他耳根边上,轻声细语地叫着他的名字。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大家都懂的煎熬,而他们也通常会把这句名字后面的潜台词默认为“我想你快点”。
  宋月笙怕再伤着她的腰,一手护住了才开嗓说话:“酒醒了没有?”
  周鹭撅着嘴,瞳孔里全是宋月笙的影子,她眨了眨眼:“我根本没醉的。”
  “没醉的话,那等会儿发生的事情,你都能记住吗?”宋月笙一手抓住她的手心。
  周鹭瞳孔一缩,宋月笙已经慢慢地欺了上来,他猛地攫住了她的双唇。
  她唇上还有槐花香,是整瓣的香味。花香混着她唇内的酒香,好像是一场浪漫的圆舞曲,宋月笙灵巧的舌尖掌握着优先的主动权,引导着她纠缠深入。
  这一吻,仿佛把三年里宋月笙外放的感情都逐渐补了回来,把他当年看到房卡时空落落的失望与心血也重新缝合了上去。
  欲/望铺天盖地,痴恋亦如同排山倒海似的涌来。
  唇舌分开时,那个抱着他双腿撒娇的小胖鹭和从前灵动的小周鹭的影子终于无缝隙地重合在了一起。
  周鹭红着一张脸,在宋月笙怀里喘息了一声。
  “小鹭,这三年我没碰过别人。”宋月笙一手将她嘴唇上剩余的一点蜂蜜抹干净,似乎是为了向她证明这点,他刚才吻得格外卖力。
  宋月笙说:“相信我吗?”
  周鹭沉默地看着他,那番激吻终于让周鹭的小脑袋稍作清醒了一点,至少能认清他们俩刚才差点干柴烈火的事情了。
  宋月笙见她看着自己却不讲话,以为她还在晕,又一手帮她揉了揉额上的穴位,边揉边说:“让我保护你,好不好?”
  “永远保护。”宋月笙桃花眼的眼睫一动,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因为酒精的缘故,周鹭整张脸都在发烫,包括额头。被宋月笙冰凉柔软的嘴唇一碰,她差点打个哆嗦。
  周鹭恍惚又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刚从学校里毕业,在酒吧驻唱的日子。
  那时候,爷爷奶奶去世,周梅婷远在米兰。她处在异地他乡,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宋月笙也不知道当时正窝在哪个旮沓里孵蛋。
  即使到了现在,她捧上了影后奖杯,走到了大多数人无不可及的风光里,偶尔也会在深夜中记起自己那段微妙苦楚,无所依靠的日子。
  宋月笙一手托着她的腰,他勾着唇,认真地帮她做着按摩说:“时间让人成长,以后我们之间不会给别人插足的余地,也不存在什么沈蕴张蕴。我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他扣着周鹭的手掌,刚准备再说点别的心头话时,却发现他的手被反扣了回来。
  宋月笙低下头,看到小鹭那双大眼睛微微有点发红。
  宋月笙没有过多了解过周鹭的家庭,只大概听说她和周梅婷母女不太和睦,并不知道她从小喜爱的父亲在婚姻里出轨。
  所以,对于周鹭在爱情里的惶恐,宋月笙起初是不明白的。他不过是借着温柔的借口,给了她一个反复徘徊在爱情十字路口的纵容。而这份纵容,也终于让周鹭敢利用身体里多余的酒意,下了一个新的台阶。
  她抓着他的手掌,第一次称得上主动地蹭了蹭他的胳膊,音调还是软绵绵:“月笙。”
  她犹豫了这么久,其实不过是要宋月笙一句话——只有你一个。
  宋月笙揉着她的脑袋,明显感觉这句“月笙”的意义比原来要风情万种,他把她头发整个揉乱成了鸟窝:“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脑袋,有一点晕。”周鹭把他欠扁的爪子挪开,她说,“有点想睡觉。”
  宋月笙点头,他指了指客厅深处的方向:“去床上睡吧,床铺枕头都是干净的。”
  周鹭答应,迷迷糊糊地要起身时,忽然一顿,想起了刚才宋月笙在沙发上猴急的模样和他下半身“本能”的反应,周鹭又栽了回来,她摇头:“不去了。”
  宋月笙好笑,逗她说:“怎么不去了,我前两天回来刚换的床单,没睡过,而且比医院的床要大。床单上还有你最喜欢的乔巴。”
  周鹭现在虽然智商不是平时水准,但是直觉哪里不对,她避重就轻地说:“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宋月笙见她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不稳,害怕她再一个不小心摔了,连忙要上去扶:“你一个人,去得了吗?”
  “怎么去不了,我还能唱歌。”周鹭哼了几句“南方姑娘”的调子。她是音乐系出身,嗓子不错,配上她那歪歪扭扭的身段,还真有个唱跳俱佳的模样。
  虽然是“醉舞”,但是宋月笙仍然看得津津有味,以免周鹭摔倒,他还是紧随其后地站在一楼厕所门口开始等。
  结果等了快十分钟,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冲水声都没传出来。
  宋月笙敲了敲玻璃门:“小鹭。”
  没动静。
  宋月笙有点担心,鉴于上次仁爱的经验,他现在杯弓蛇影地厉害,害怕他家该不会被什么人潜入了吧?
  他又接着敲门:“小鹭,我进来了。”
  依旧没动静。
  宋月笙等了一分钟,见真的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他心急地推了推门,周鹭并没给门上锁,只是虚虚掩着,一推就能开。他大跨步走进去,结果看到小家伙居然靠着厕所水箱,睡着了。
  幸好昨天才找了保洁来打扫,幸好马桶盖是闭着的……
  这尿遁的方法也是非常独一无二了。
  宋月笙边笑边走上前,他直接搂着她的脖子,将她整个身子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回了客厅旁边的房里。
  宋月笙这张床是2米宽的设计。他双膝跪在床上,将睡得死死的周鹭放在床铺里面的位置,自己则睡在了外面。
  躺上去之前,宋月笙稍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上衣给脱了。他穿的是衬衣西裤,以免醒来变成腌菜,讲究些比较好。
  怕周鹭膈应,脱裤子之后他又穿了条短裤在内裤外面,套短裤的时候宋月笙看了看“蓄势待发”的小小宋一眼,又扭头看着床上的周鹭。
  最后一狠心,一叹气,小心翼翼地将蓬勃的小小宋塞进内裤里,合衣上了床。
  等周鹭再次醒来时,天已经由白转黑,因为喝了点蜂蜜,所以醒来没有宿醉那么痛苦。
  周鹭转转脖子,看到宋月笙正躺在她身边,靠着床垫裸着胸膛玩手机,而自己的右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上面?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婴儿车大家喜欢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