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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淡的眉眼也被染上爱情的痕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身白色羽绒服,上面的毛毛领包裹着的许枕在他眼里那么可爱,是他迟来的甜蜜爱情。
  严柏言的话让许枕瞪大眼睛,他无措地用手抓着羽绒服下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同一时间,临安江畔景观湖旁,贺然背后放着个行李箱,穿着同色的黑风衣和休闲裤,发丝微微凌乱,风尘仆仆,手指发抖地点烟。
  他把烟叼在嘴里,忍不住翻出和叶沼的聊天框,那里面还有不久前叶沼发过来的,许枕跟严柏言一起去宠物店的照片。
  当时他以为这只朝三暮四的小狐狸会轻易被别人迷得晕头转向,从自己的世界离开。但他想错了,小狐狸好乖,他好像永远离不开小狐狸了。
  他垂头坐在花坛边,咬紧牙,腮帮子神经质地紧绷,烟灰带着星火在空气里乱飘,跟他的心情一样落不到地上。
  他在遵守和自己的约定,最后一次,如果小狐狸没有离开他,他甘愿彻底沦陷进这柔弱编织的陷阱里,不顾一切。
  *
  许枕不是天生就笨拙胆小。
  他小时候也曾试图去讨贝珊和许文昌的欢心,想努力考出好成绩,跟他一起拿回满分卷子的许云泽会得到父母开心的赞赏,换到许枕身上就变成皱眉不耐,好像他是一个多余的东西,仅仅摆在那都是碍眼。
  他总能在很多年后的某天清楚回忆起某些很小的事情。
  比如许文昌在贝珊不在家时对他难得的和颜悦色,许云泽闹着要买模型,许文昌抱着许云泽出门前,许枕鼓起勇气在最后一刻用小小的力气扯住他的衣角请求:爸爸,我也想要模型。
  许文昌答应了,他用一天的时间等待,但是许文昌回来时装作没看到他,仿佛忘记了答应过他的事。
  从幼儿园到高中,许云泽总跟他在同一个班级,带动同学们一起孤立他,让他交不到朋友,他变成了一个笨拙胆小的小孩,总自卑自己是不受人喜欢的存在。
  进入大学的他认识严柏言是那么高兴,严柏言带他做他没有做又想做的事情,给他买他喜欢的东西,带他吃好吃的。别人都说严柏言高冷不好相处,他却觉得严柏言是这世上最温暖的人。
  他曾经那么依赖严柏言带给他此生前所未有的偏爱。
  但严柏言拒绝了他,他们走成了两条阴差阳错的平行线,终究各得其所。
  他希望也能各自安好。
  许枕觉得鼻头有些泛酸,不是伤心,他听到了曾经他最想听到的话,却要用很大的勇气去回答,这个问题又简单又复杂。
  在严柏言化成柔情的眸子里,他艰难地张开嘴,向严柏言告别:对不起,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严柏言眼眶微红,他成了一个失恋的狼狈男人,冷清的眉眼也因为爱情而迷茫痛苦。
  他站在原地,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此刻却莫名显得有几分可怜。
  许枕放轻语调,所以,柏言,把手机还给我,好吗?
  这时,他看到严柏言忽然转头望向玻璃门,于是他也跟着转头
  贺然拉着行李箱站在玻璃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漂亮的黑眸里是好像总也化不开的阴鸷。
  许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猛地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掏出门禁刷卡,玻璃门打开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用自己不顾一切的热情扑到贺然身上,终于成功将冰融化。
  贺然用两条臂膀从后面重重托起他的臀,他把自己整个人都吊在贺然身上,手臂紧紧圈着他脖颈,双腿盘着那两条有力的大腿,头在贺然脸上乱蹭,眼泪流出来,呜呜咽咽地撒娇:贺然,贺然哥哥,好想你。
  你们打算一起过除夕夜吗?贺然用控制不住的酸涩语气质问,浑身僵硬得不解风情,狠心对许枕的热情不予回应。
  他最终违背了跟自己的约定,像每一个陷入热恋头脑不清醒的男人,没忍住冲过来企图阻止将要到来的逃离。
  他表面努力表现出浑不在意的样子,手上的力道却几乎发狠,死死将人勒在自己怀里不愿意放开。
  即使小狐狸后悔,也不愿意放开。这是他的小狐狸,骑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怎么能转身丢下自己跟别人跑。
  正把唇笨拙贴到他唇上的许枕闻言愣了愣,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冷冰冰看着这边的严柏言,才意识到这个场面容易造成误会,而且在严柏言面前这样好像有点尴尬。
  但贺然不开心了。
  唇齿相贴,许枕跟贺然在小小的空间里交换完呼吸,对上贺然凶戾的眼神,觉得贺然好像一只凶凶威胁主人不许抛弃自己的大猫。他眼睛笑得弯起来,用两条胳膊抱住贺然的头,鼻子蹭着鼻子,小小声地哄大猫:只跟老公一起过除夕。
  贺然沉重的呼吸一滞,瞬间换了贪婪饥饿的神情望着他,又爱又恨地用手掌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四目相对的眼神间带着无限爱意与热意的勾缠,谁也舍不得离开。
  直到严柏言抬起脚步向这边走过来,许枕才从甜蜜的亲昵中惊醒过来,羞耻地用拳头在贺然背上轻轻捶了一下,硬是挣扎地站直在地面,接过严柏言递过来的手机,给贺然说:他喝醉了,我想找人接他回去。
  严柏言站在贺然对面,两个人互相对视,一个冰冷,一个阴沉,看起来像是要打起来。
  贺然不依不饶地勾起唇角冷笑,所以你本来准备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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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第 54 章
  没有。许枕不轻不重拧贺然的胳膊, 让他不许再乱说话,我刚给宋小姐打过电话的。
  贺然阴沉沉的面色听到这话后总算好看一些,但还是伸出胳膊从后面一把揽过他的腰, 大手用力掐着腰线收紧。许枕被这大力道带得半靠到贺然怀里,鼻尖全是他想念的贺然的气息,霸道而蛮不讲理, 他却一点也不想离开, 甚至想将自己整个人缩进去, 寻觅确认贺然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一旁的严柏言完整看完这一幕,他看到许枕眼里全是对另一个男人的眷恋与爱慕,嫉妒得眼睛发红,拳头紧紧捏起,手背上青筋交错, 几近失去理智地想去跟贺然抢人,想把人压到自己怀里。
  可许枕刚拒绝了他。
  他要以什么立场跟贺然打架?
  赢或输又有什么意义?
  是了, 这场战争他早已败下阵来而不自知, 只能怪自己, 连自己的心意都看不清。
  如果那天在公司,没有拒绝就好了,他当时应该回抱许枕,将人压在办公桌上, 尽情采撷属于自己的果实,而不是明明激动得双腿发紧却把人推开, 像个明明喜欢却只知道傻乎乎欺负心上人的笨蛋男生。
  严柏言好不容易寻找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挥散了酒意,恢复冷静,不用了, 我自己能上去。
  他一眼都不敢再看向那让他失去理智的一幕,径直转身走进电梯。
  他的背影不同于往日高冷矜贵,反而透着几分失意狼狈。
  许枕有点担忧地收回目光,听到贺然不冷不热的声音,像一只闹别扭的大猫口不对心,你可以跟上去。
  电梯关上,周围没人了,许枕转头,用软绵绵的眼神瞪他一眼,一点气势也没有,倒像在勾人似的。瞪完还黏糊糊贴在贺然身上不愿意离开,手抓着他的风衣领子,踮脚将唇毫无章法地在他带着胡茬的下巴乱蹭。
  贺然被蹭得烧起了火,妒火和让他发疯的思念控制了他,冲昏了他的头脑。掐在许枕腰上的手猛地用力,弯腰想将人抱起来。
  许枕将没有力道的拳头打在他背上,因察觉到他想做的事情而红了脸,小声说:行李箱,还有我买的东西,还要拿回去。
  他伸手指向电梯口地上的几大袋东西,摸摸贺然明显不高兴的脸,哄他:等回家回家嘛。
  回家,他们两个人的家。
  他和许枕的家,许枕默许的,许枕纵容的,许枕只让他一个人为所欲为的地方。
  贺然呼吸变重,脚步近乎急切地走过去一手将所有东西提起来,另一手拉着行李箱,目光要死死锁住许枕,生怕人跑掉似的。许枕就温顺地跟着他,用手安抚地抓着他紧绷绷的胳膊。
  进了门,贺然一把扔下手里碍事的东西。两个人都像落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瞬间紧紧抱在一起,贪婪地吸取对方的气息,恨不能融化在彼此的怀抱里。
  许枕被亲得没有一点力气,浑身失了骨头如愿以偿缩在贺然怀里小口喘气。直到被贺然拦腰腾空抱起,他自觉用胳膊环住贺然的肩膀,娇气迷蒙地埋怨:你回来也不告诉我,我那么想你,你都不告诉我。可怜得快要哭出来。
  贺然垂眸,给他一个冷冰冰的下颌,阴恻恻地启唇:我要是告诉你,还能看到今天这一出吗?
  话落,许枕被重重摔到沙发上,紧接着上方贺然的阴影压下来,沉重的呼吸全打在他脖颈,凶蛮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啃咬,膝盖强势分开他的腿,羽绒服被粗鲁剥开,一手揭起他的毛衣下摆,一手落在牛仔裤皮带上。
  许枕仰起脖子,露出脆弱漂亮的曲线,无力地呼吸,胳膊抱住贺然的头,委屈地用哭腔断断续续,你不许不许乱说,你回来一直乱说,讨厌你。
  最后一字落下,贺然强健的脊背僵成一条直线,顿了几秒,才将头从许枕两条胳膊编织的温柔窝里探出来,用深黑的眸凶戾地吓他,我乱说?
  他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难以抑制的喑哑,勾唇像是讥讽,那你说说,你们在那站了好几分钟,有什么说不完的话?
  他那么凶,态度好恶劣。许枕也觉得委屈,用力抓他的背,止不住地哽咽。
  他给我告白,说喜欢我
  话还没说完,贺然猛地用力,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哀鸣,引来许枕紊乱的抽气声。
  好半晌,许枕都没力气开口了,好容易停下来,他把脸埋在贺然肩膀里小声哭。
  好像不情愿似的,贺然阴沉着一张俊脸,手指张开又合上,烦躁得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许枕终于缓过气,一口咬住贺然的肩膀,恶狠狠的。贺然只一开始发出一声轻嘶,接下来就沉默着由他。